();
林九的声音,洪亮而又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
他指着身旁的张玄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位,是龙虎山天师府的嫡传弟子,我茅山一脉的小师兄,张玄景!”
“张……玄景?”
曹金山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
可他身后的那些士兵,尤其是那些走南闯北,消息灵通的老兵油子,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张玄景……是……是那个张玄景?”
“迎鹤楼……一念引天雷的那个活神仙?”
“**!是他!那个杀神怎么会在这里?”
人群中,响起了压抑不住的惊呼和倒抽冷气的声音。
士兵们握着枪的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看向张玄景的眼神,从刚才的警惕,瞬间变成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不是对一个高手的畏惧,而是凡人面对神祇,面对天灾时,那种源于本能的,无法抗拒的战栗。
这半年来,张玄景这个名字,在整个异人界,甚至在一些消息灵通的军阀和俗世权贵耳中,已经成了一个禁忌。
传说他三头六臂,青面獠牙。
传说他杀人不眨眼,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传说他根本不是人,而是龙虎山圈养的一尊雷部凶神,是行走在人间的灾厄。
这些传说,越传越离谱,越传越恐怖。
但有一点是所有人都确认的:这个人,绝对惹不起。
曹金山的副官,那个消息还算灵通的家伙,此刻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他凑到曹金山耳边,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哆哆嗦嗦地把那些江湖传闻,添油加醋地又说了一遍。
“司令……传……传说,他……他一句话,就能招来天上的雷……把一座楼都给劈没了……全性几百个高手,连渣都没剩下……”
曹金山听着副官的话,又看着自己手下士兵们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心也不由得沉了下去。
他再次看向张玄景。
眼前的年轻人,清俊,淡漠,怎么看也不像传说中三头六臂的凶神。
可那种让人心悸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
他犹豫了。
一边是传说中能招来天雷的杀神,一边是唾手可得的,能让他扩充军备,称王称霸的金山银山。
曹金山脸上的横肉抽搐着,眼神变幻不定。
张玄景的内心,依旧毫无波澜。
他只是在感受。
感受着周围人因为“张玄景”这个名字而产生的“恐惧”。
原来,这就是师父口中的“名”。
一个名字,一个符号,就能让这些手持利器,自以为强大的凡人,变成待宰的羔羊。
这很有趣。
这也是一种“劫”吗?
由自己的行为,在他人心中种下的“因”,最终会结出什么样的“果”?
他看着曹金山,想看看这个凡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良久,曹金山眼中的挣扎,慢慢被一种疯狂的贪婪所取代。
他想起了自己被上峰排挤,被同僚嘲笑的日子。
他想起了自己因为缺钱缺枪,只能龟缩在这个小地方的憋屈。
富贵险中求!
他曹金山能有今天,就是靠一个“敢”字!
什么**活神仙,什么天雷!
都是他**无稽之谈!
这世上,最可靠的,还是自己手里的枪,和黄澄澄的金子!
“哈哈哈哈!”
曹金山突然再次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
“张玄景?老子管你是什么张玄景李玄景!他**,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别想挡老子的财路!”
他猛地拔出枪,指向张玄景,面目狰狞地咆哮道:“你不是能招雷吗?来!你招一个给老子看看!今天你要是招不来雷劈死老子,老子就一枪崩了你!”
他身后的士兵们都看傻了。
司令这是疯了吗?
竟然敢用枪指着那位爷?
林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下意识地就想挡在张玄景身前,却被张玄景一只手轻轻按住了肩膀。
那只手,明明没有用力,却让他感觉自己被一座山压住,动弹不得。
张玄景看着状若疯魔的曹金山,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极淡的,类似于“失望”的情绪。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不会去招雷。
因为没有必要。
就像一个人,不会为了踩死一只主动挑衅的蚂蚁,而特意去举起一块巨石。
他只是收回了目光,拉着林九,转身向人群外走去。
他的动作很慢,很从容。
曹金山看着他的背影,愣住了。
他以为对方会暴怒,会动手,会像传说中那样引来天雷。
他连开枪的准备都做好了。
可对方,就这么走了?
这算什么?
认怂了?
还是……
不屑?
一种被彻底无视的屈辱感,涌上了曹金山的心头。
“他**!给脸不要脸!”
他恼羞成怒,举起枪就要对准张玄景的后心。
“司令!不可!”
副官吓得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他……他没动手,我们……我们还是别惹他了……”
曹金山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他看着张玄景和林九消失在街角,最终还是放下了枪。
不是他怕了,而是他觉得,跟一个不敢动手的“神棍”计较,掉了自己的身份。
“哼!什么**杀神,我看就是个银样镴枪头!被老子的枪一指,还不是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曹金山为自己的退缩,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他环视了一圈自己那些还心有余悸的士兵,怒喝道:“都他**愣着干什么!出发!给老子去挖宝!谁他**再敢动摇军心,老子就地正法!”
“是!”
士兵们被他一吼,总算回过神来。
虽然心里还是害怕,但司令的枪口,是眼前的威胁。
传说中的杀神,毕竟已经走了。
更何况,墓里还有金山银山在等着他们。
贪婪,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
大队人马,在刘镇长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朝着镇外的西山开去。
伏羲堂里。
“小师兄!你……你刚才为什么……”
林九看着重新坐下,又开始闭目养神的张玄景,一脸的不解和焦急。
刚才只要小师兄稍稍露一手,就能镇住那帮兵痞了。
为什么就这么算了?
张玄景睁开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我为何要与将死之人计较?”
说完,他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林九愣在原地,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将死之人……
他忽然明白了。
小师兄不是怕了,也不是算了。
而是从一开始,在他眼里,曹金山那群人,就已经是一群死人了。
跟一群死人,有什么好说的?
一股寒意,顺着林九的脊梁骨,直冲头顶。
他看着窗外西山的方向,仿佛已经看到了血流成河的景象。
西山,乱葬岗。
这里常年被一层阴冷的雾气笼罩,荒草丛生,怪石嶙峋,白天来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曹金山的部队,就在这片乱葬岗的深处,找到了那座前清王爷墓的入口。
墓的入口修得颇为气派,青石堆砌,虽然经过上百年的风雨侵蚀,依旧能看出当年的规制。
只是墓门前长满了杂草,石缝里也爬满了青苔,平添了几分阴森。
“司令,就是这里了!”
刘镇长指着墓门,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一样,“这……这里面邪性得很,我们还是……还是回去吧……”
“滚一边去!”
曹金山一脚把他踹开,兴奋地看着眼前的墓门。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里面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在向他招手。
“他**,修得这么气派,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曹金山搓着手,对身后的工兵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把这破门炸开!”
“是!”
几个工兵立刻上前,熟练地在石门上安放**,拉开了长长的引信。
“司令,都弄好了!”
“点火!”
曹金山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后退,捂住了耳朵。
引信被点燃,发出“呲呲”的声响,像一条火蛇,迅速钻向石门。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山头都仿佛晃动了一下。
碎石四溅,烟尘冲天而起。
等到烟尘散去,那扇坚固的石门,已经被炸开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泥土、腐朽和尸臭的味道,从洞口里喷涌而出。
那股气味,阴冷,刺鼻,让所有闻到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咳咳……他**,什么味儿,真够冲的!”
曹金山挥了挥手,驱散着面前的灰尘,但脸上的兴奋之色,却更加浓郁了。
味道越怪,说明里面的东西保存得越好!
“副官!你带一队人,先进去探探路!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埋伏!”
曹金山命令道。
“是!”
副官点了一队士兵,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那个黑洞。
墓道很长,两边的墙壁上刻着一些已经模糊不清的壁画。
空气潮湿而冰冷,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动,只能照亮有限的范围,更远的地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士兵们端着枪,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前面豁然开朗。
他们来到了一个宽敞的石室,似乎是墓穴的前殿。
手电筒四下一照,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石室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陪葬品。
金器、玉器、瓷器……
在手电筒的光下,闪烁着**的光芒。
“发……发财了!”
一个士兵结结巴巴地说道,眼睛都直了。
副官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咽了口唾沫,连忙用对讲机向外面的曹金山报告。
“司令!司令!发财了!里面全是宝贝!堆得跟山一样高!没有机关,安全!”
对讲机里传来曹金山兴奋的咆哮:“好!好!老子亲自进去看!”
很快,曹金山就带着大部队涌了进来。
当他看到满屋子的金银珠宝时,整个人都疯狂了。
“哈哈哈哈!发财了!老子发财了!”
他扑到一个装满金元宝的箱子前,像个疯子一样,把金元宝往自己怀里塞。
“都是老子的!全都是老子的!”
士兵们也红了眼,一拥而上,开始疯狂地抢夺。
整个石室,瞬间变成了一个贪婪的修罗场。
人们推搡着,叫骂着,为了一个玉碗,一个金佛,甚至大打出手。
纪律、命令,在这一刻,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曹金山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也不阻止。
他现在满心都是即将称王称霸的美梦,哪里还管得了这些。
“司令,这里好像只是个偏殿,主墓室应该还在里面!”
副官抱着一个纯金的烛台,气喘吁吁地说道。
“主墓室?”
曹金山眼睛一亮。
偏殿都有这么多宝贝,那主墓室里,还不得有座金山?
棺材里,说不定还有传说中的夜明珠!
“走!给老子找!把主墓室给老子找出来!”
在黄金的刺激下,士兵们爆发出了惊人的动力。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通往主墓室的通道,砸开了一道又一道的石门。
最终,他们来到了整个墓穴最核心的地方。
主墓室。
这里比外面的偏殿更加宏伟。
正中央,停放着一具巨大的,通体漆黑的棺椁。
棺椁的材质非金非木,上面雕刻着繁复而诡异的花纹。
在主棺的周围,还整齐地排列着几十具小一些的陪葬棺。
整个墓室,弥漫着一股比外面浓重百倍的阴森寒气。
“他**,这口棺材真够大的!”
曹金山走到主棺前,用手敲了敲,发出“梆梆”的闷响。
“王爷肯定就在这里面!宝贝也肯定都在这里面!”
他看着棺盖上,镶嵌着的一颗拳头大小,鸽子蛋一样圆润的珠子,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那珠子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柔和的光芒。
“夜明珠!是夜明珠!”
曹金山激动得浑身发抖。
“来人!给老子把这棺材撬开!快!”
“司令,这……这不好吧?开棺……太损阴德了……”
副官在一旁,有些犹豫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到这个主墓室,他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后脖颈子直冒凉气。
尤其是那具黑色的主棺,总给他一种被什么东西盯着的错觉。
“损你**阴德!”
曹金山一巴掌扇在副官脸上,“老子就是天!老子的话就是王法!你要是怕,就给老子滚出去!别耽误老子发财!”
他已经彻底被贪婪冲昏了头脑。
“撬!给老子撬!”
几个士兵拿着撬棍和铁锤,围了上来。
他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但司令的命令,他们不敢不听。
“一!二!三!用力!”
一个士兵喊着号子,几根撬棍同时**了棺盖的缝隙。
他们用尽了力气,棺盖却纹丝不动,仿佛跟棺身长在了一起。
“他**一群废物!”
曹金山骂骂咧咧地走上前,抢过一个士兵手里的铁锤,“都给老子让开!”
他抡起大锤,对准了棺盖上那颗夜明珠,狠狠地砸了下去!
他想把珠子先敲下来。
就在铁锤即将落下的瞬间。
“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仿佛指甲划过玻璃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室中,突兀地响起。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惊恐地看向那具黑色的主棺。
只见那沉重无比的棺盖,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自己……
缓缓地……
移动了一丝缝隙。
那道缝隙很小,只有一丝头发的宽度。
但它就像一道划在所有人神经上的口子,让整个墓室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动……动了……”
一个士兵哆嗦着,手里的撬棍“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曹金山也愣住了,举着铁锤的手僵在半空。
“嘎——吱——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还在继续。
那道缝隙,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地,缓慢而又坚定地,被从内部推开。
一股黑色的,肉眼可见的阴气,从缝隙中争先恐后地涌出,带着一股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极寒。
“鬼……有鬼啊!”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死寂。
这声尖叫,像一个信号。
“砰!砰!砰!砰!”
围绕在主棺周围的那几十具陪葬棺,棺盖在同一时间,被一股巨力从内部猛地撞开,重重地摔在地上!
下一秒,一具具穿着前清官服,脸色青黑,指甲尖长的身影,从棺材里,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他们的动作,僵硬,诡异,却又带着一种整齐划一的恐怖。
“僵……僵尸!”
副官吓得屁滚尿流,一**瘫坐在地上,裤裆里一片湿热。
这些东西,和林九描述的一模一样!
“开……开枪!快开枪!打死他们!”
曹金山最先反应过来,他扔掉铁锤,拔出腰间的驳壳枪,对着离他最近的一具僵尸,疯狂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枪声在封闭的墓室里,显得格外震耳。
子弹准确地命中了那具僵尸的胸口,打出了几个窟窿,甚至能看到后面的墙壁。
可是,那具僵尸只是身体晃了晃,便继续迈着僵硬的步伐,朝着曹金山跳了过来。
它感觉不到疼痛。
它只闻到了活人的气息。
那是它渴望的,新鲜的血肉!
“啊——!”
一个士兵被一具僵尸扑倒在地。
那僵尸张开嘴,露出两颗尖锐的獠牙,毫不犹豫地咬在了士兵的脖子上。
士兵的惨叫声,只持续了不到两秒,就变成了“咯咯”的抽搐声。
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染红了冰冷的地面。
这一幕,彻底击溃了所有士兵的心理防线。
“怪物!他们是怪物!子弹打不死他们!”
“跑啊!快跑!”
士兵们乱作一团,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尖叫着,哭喊着,想要逃离这个人间地狱。
但已经晚了。
那些陪葬的僵尸,足有三四十具。
它们封锁了主墓室的所有出口,形成了一个绝望的包围圈。
它们跳跃着,扑向离自己最近的活人。
墓室里,枪声、惨叫声、撕咬声,混杂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乐章。
一个士兵被僵尸抓住,他用手里的**,狠狠地砸在僵尸的头上,将它的脑袋砸得变了形。
可那僵尸依旧死死地抓着他,另一只手,尖锐的指甲,直接**了他的胸膛。
另一个士兵想用刺刀去捅,却被僵尸一口咬住了手腕。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青黑色,然后,他自己的眼睛,也开始泛起了一层诡异的白翳。
不到两分钟,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加入了捕食者的行列。
被僵尸咬伤,尸毒入体,会立刻变成新的僵尸!
这个发现,让幸存者的绝望,达到了顶点。
他们面对的,是一群打不死,杀不光,还会传染的怪物!
曹金山躲在一根石柱后面,惊恐地看着眼前这片屠杀场。
他的士兵,他赖以生存的军队,正在被一群怪物,像撕纸一样,轻易地撕碎。
他引以为傲的枪炮,在这些东西面前,成了可笑的玩具。
他想起了那个青袍道士。
想起了那句平淡却又如同神谕的话。
“打开它,你们都会死。”
他不是在威胁。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一个他曹金山用上百条人命,才验证了的,冰冷的事实。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曹金山状若疯魔,他将**里的子弹全部打光,然后扔掉枪,从地上捡起一把**,对着那些僵尸疯狂扫射。
但毫无用处。
就在这时,“轰——!”
的一声巨响!
那具最大的,漆黑的主棺,棺盖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彻底掀飞!
重达千斤的棺盖,像一片木板一样,飞出去十几米,狠狠地砸在石壁上,摔得粉碎。
一股比刚才浓重百倍的黑气,冲天而起,几乎遮蔽了整个墓室。
所有的僵尸,在这一刻,都停止了攻击,它们纷纷转过身,朝着主棺的方向,谦卑地,低下了头。
仿佛在迎接它们的王。
一只苍白,干瘦,却又长满了黑色长指甲的手,缓缓地,搭在了棺材的边缘。
那只手,只是静静地搭在那里,就让整个墓室的温度,又下降了好几度。
幸存的几个士兵,包括曹金山和他的副官,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他们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连呼吸都停止了。
恐惧。
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如果说,刚才那些陪葬的僵尸,是凶残的恶犬。
那么,主棺里即将出来的东西,就是一头真正的,远古的凶兽。
在它面前,他们连蝼蚁都算不上。
曹金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黄金,珠宝,权力,美梦……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化为了泡影。
悔不听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