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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分教的道场’？”
“咳……启禀师尊，”乌云仙略显窘迫，“那是从牛栏山分教再衍而出的一支。”
“牛栏山？”通天教主目光一滞。
全然不知哪位门人曾在那立教。
更古怪的是——这名字听着，怎么像是酒肆闹市，而非清修之地？
“事情是这样的。”乌云仙连忙解释，将前后经过简要陈述。
自然，与马遂等人一般，对交手细节稍作润饰。
“我们与对方七人切磋，胜负未分。”
马遂等人立刻附和：“正是，胜负难定。”
“确实难分高下。”
“互有胜负？”通天教主神色骤变。
随侍七仙虽非亲传，却日日伴其左右，得授真法，战力远胜多数内门弟子。
乌云仙更是仅次于多宝与无当的存在。
如今竟言与一支分教余脉斗得旗鼓相当？
他沉默片刻，眼中精光闪动：“带我去看看。”
这分教的分支，竟有这般能耐？
七仙见通天教主面色微变，心头一紧，恨不得立刻消失不见。
若让教主知晓实情，他们这几人恐怕再无颜面立足于截教之中。
“其实……只是同门切磋，大家手下留情，并未动用全力。”
乌云仙低声辩解。
这话倒也不假。梅山七兄弟确未尽出手段，否则败得会更彻底。
“即便未出全力，凭你们的修为，也该压倒对方才是。”
“如今战成平局，足见你们心存轻视，平日修行亦有疏漏。”
通天教主声音低沉，语气不容置疑。
“从今日起，全部闭关，参悟大道。”
“是。”七人齐声应答，神情萎靡。
“罢了。”
“随我去一趟那分教分支的道场。”
通天教主缓缓起身。
“此次分教之事，处处透着蹊跷。”
“为师必须亲自走一遭，查个水落石出。”
“为掩身份，我将化作寻常弟子前行。”
“此后称我为‘师兄’即可。”
“切记，不可泄露半句。”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
教主竟要亲赴梅山？
万一被人识破，后果不堪设想。
可事到如今，已无退路。
自杨婵攻上天庭，帝辛废人教、立截教为尊，再到黄天禄策反玉麒麟倒戈阐教，诸般变故接踵而至，截教已然陷入重重危机。
而身为教主的他，竟对内情一无所知。
岂非荒唐？
原打算直奔朝歌，但临行前问及乌云仙等人探查所得。
没想到，他们竟真寻到了一处分教分支，且对方实力惊人，竟能与随侍七仙抗衡。
这如何可能？
随侍七仙乃是截教顶尖战力，在洪荒之中亦属威名赫赫之辈。
如今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分支逼至平手。
那背后究竟藏着多少强者？
莫非这分教之盛，已凌驾本教之上？
思及此处，通天教主决意先探梅山道场，再定下一步行止。
途中，乌云仙将金大升等人所施展的诡异神通一一禀报。
那些法门阴谲非常，似与正统截教道法迥异。
“他们……掘了神墓？”
通天教主猛然驻足，眼中寒光乍现。
“那逆天九魔刀竟能撕裂时空，引来远古魔影并肩作战？”
“他们还踏足过一片无瑕世界？”
“得到一株十一叶的剑形灵草？区区一株草，竟可斩灭诸天星斗？”
“弹指之间，遮蔽苍穹？”
“更有妖帝九斩之术，可将万物尽数抹去？”
通天教主瞳孔微缩，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连师尊都不清楚这些手段的出处？”
乌云仙望着眼前神色恍惚的通天，心中猛然一震。
连他都不知道？
那位被万仙敬仰、执掌截教的至高存在，竟也有无法解答的谜团？
众弟子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不解。
在他们心中，通天教主乃是无所不知的存在，如今却对此一问三不知？
更令人费解的是——这些神通，分明出自截教分支！
身为教主，怎会毫无所知？
“咳……当然知道！”
通天轻咳两声，面上不动声色。
他岂能承认自己茫然？
天道圣人，万仙师表，颜面何存？
若连自家分教的底细都说不清，岂不沦为笑柄？
“神之墓地与那完美天地……究竟是何来历？”
乌云仙恭敬垂首，“恳请师尊释疑。”
“嗯……”
通天眸光一闪，思绪飞转，随即沉声道：
“神之墓地，乃上古陨落魔神的埋骨之地。”
“盘古开天之时，三千神魔崩灭，魂散混沌，尸骸四散于洪荒。”
“有的化作凶兽祸乱世间，掀起量劫；有的则深埋大地，久而形成秘境。”
“那些残魂与神念未曾彻底消散，若有修士闯入，得其传承，也算合乎天理。”
“那逆天九魔刀，应是源自天刀魔神。”
“此魔神本体即为一刀，凌驾法则之上，逆命而行，不跪天地。”
“其遗留之法，自然撼动乾坤。”
“至于穿越时间长河现身的魔影——正是天刀魔神残留的一缕意志。”
话音落下，通天微微颔首。
这番说辞，滴水不漏。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刀意如此霸道！”
乌云仙等人纷纷动容，眼中燃起炽热光芒。
师尊果然通晓古今，无所不察！
看着弟子们投来的崇敬目光，通天悠然抚须。
这般滋味，甚妙。
“师尊，那‘完美天地’又是何处？”
灵牙仙仰起头，眸子闪亮如星。
通天教主指尖轻拂胡须，眸光微闪，似有星河流转。
“哈……那所谓完美天地，实则是混沌珠所孕化的一方境域！”
“此珠本名鸿蒙珠，出自鸿蒙初开之际，本为鸿蒙至宝，其阶位凌驾于盘古斧、造化玉碟与混沌青莲之上！”
“只因开天之劫波及自身，道基受损，方才跌落为混沌至宝，与其余几件并列于世。”
“珠内自衍乾坤，孕育一界，名为‘鸿蒙世界’。”
“因其存于大道未成之时，不受法则拘束，故称‘完美天地’。”
“而那十一叶剑草，正是此界所生，非寻常先天灵根可比——它早已超脱其类，近乎道源之物！”
“一叶动，则天地崩；一茎出，可斩日月星河！”
“原来如此。”
“完美天地，竟是藏于混沌珠中。”
“难怪敢以‘完美’二字冠名。”
乌云仙等人纷纷颔首，眼中光芒闪烁，心中对师尊的敬仰如潮水翻涌。
不愧是截教之主，洞悉天地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