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妻证道后,柔弱医修杀回来了! 第295章 尊重他人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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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意思。

林一一心里只冒出这三个字。

她连嘴角的弧度都懒得收回,就那么平静地、坦然地迎着宫璃月的视线。

不闪不避。

擂台下,被同伴扶起来的陈锋,只觉得胸口憋着一股邪火。

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一个同伴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陈锋,你小子走运了!宫仙子亲手赐药啊!”

“就是,仙子都没嫌弃你,你还愣着干嘛,快谢谢人家啊!”

陈锋一把推开同伴,赤红着双眼。

“谢什么?”

“谢她把我当狗一样打,再丢根骨头吗?”

那拿着清灵丹的散修一脸莫名其妙。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仙子这是看得起你!”

“怜香惜玉懂不懂?”

陈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怜香惜玉?”

他猛地夺过那只白玉瓶,看也不看。

玉瓶被他狠狠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丹药滚入尘土,药香四溢。

“老子宁愿丹田碎裂,也不吃这嗟来之食!”

说完,他头也不回,拨开人群,一瘸一拐地走了。

周遭瞬间炸开了锅。

“疯了吧!这陈锋!”

“暴殄天物啊!那可是清灵丹!”

“剑修果然都是一群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

“活该他一辈子当个散修!”

……

那道挑衅的目光,终于在林一一平静无波的注视下,败下阵来。

宫璃月蹙了蹙眉,有些莫名地率先收回了视线。

不知为何,被那双眼睛盯着,她竟生出一丝被看透的错觉。

荒谬。

谢景遥一直看着林一一,见宫璃月率先收回视线,莫名燃起来了。

“她输了!”

“一一,你看见没!她先挪开眼睛的!她心虚了!”

林一一诧异地瞥了他一眼。

幼稚。

沈月白却看着擂台下那滩丹药的碎渣,声音淬了冰。

“好一个天剑阁。”

接下来的几场比试,落霞门众人没有离席。

姜堰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瓜子,咔嚓咔嚓磕得正香。

林一一知道,好戏还在后头。

很快,又一名天剑阁弟子登上了擂台。

“第四场,天剑阁赵乾,对阵,清风门王磊!”

赵乾抱臂而立,下巴微抬,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对面紧张得有些发抖的王磊。

“三招。”

王磊听闻此言,怒吼一声,提剑冲了上去!

然而,接下来的场面,根本不像是比试。

更像是一场戏弄。

赵乾不出全力,身形飘忽,如猫戏老鼠。

王磊的剑,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赵乾反手一剑,用宽厚的剑身,不轻不重地拍在了王磊的左脸上。

王磊一个趔趄,脸上瞬间浮起一道红印。

“速度太慢。”

王磊怒火攻心,剑招越发杂乱。

又是一声脆响。

这次,剑身拍在了他的**上。

全场响起一阵哄笑。

王磊气愤至极,拼死反击!

赵乾轻松格挡,剑尖在对方剑身上轻轻一点,点评道。

“怒意有余,章法全无。”

“**。”

话音刚落,他身形一转,一脚踹在力竭的王磊胸口。

王磊被直接踹下了擂台。

赵乾收剑,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浪费我时间。”

高台上,宫璃月对着身边皱眉的别派弟子,柔声解释。

“赵师弟心气高,也是想让王道友知难而退,免得他日后道心不稳,用心是好的。”

主位上,言寒端坐不动,神色淡漠。

“第五场,天剑阁柳青青,对阵,散修李默!”

柳青青一身法衣流光溢彩,头上戴的,腕上系的,无一不是上品法器。

她看着对面李默手中那把普通的精铁长剑,掩口轻笑。

“这位道友,你就用这个?”

李默脸色一沉,没说话,提剑便攻。

这场比试,毫无悬念。

柳青青甚至没怎么动。

李默的剑砍在她周身的护体灵光上,只激起一层涟漪。

她随手祭出几柄飞剑,不断骚扰。

最后,她甚至有些不耐烦地,直接甩出一张昂贵的“定身符”。

李默瞬间动弹不得。

柳青青的剑,便稳稳地停在了他的喉咙前。

“我认输。”李默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柳青青收回法宝,看着气喘吁吁、衣衫被剑气划破多处的李默,随手从储物袋里丢过一瓶伤药。

“拿着,算我补偿你的。”

那姿态,和在路边打发乞丐没什么两样。

宫璃月再次开口,声音清雅。

“资源亦是实力的一部分,青青师妹不过是善用自身优势罢了。”

言寒依旧没有开口。

“第六场,天剑阁吴刚,对阵,明月楼苏婉!”

吴刚是个面色阴沉的壮汉,抱剑而立,眼神如刀,完全无视苏婉的赛前见礼。

比试开始。

他的招式狠毒至极,剑剑直奔苏婉的面门、咽喉、丹田等要害。

这根本超出了切磋的范畴!

苏婉是明月楼弟子,身法灵巧,不断闪避。

吴刚眼中怒意更甚,爆喝一声。

“只会躲闪,不成体统!”

终于,他抓住苏婉一个破绽,眼中杀机一闪,一剑毫无保留,狠辣地刺向她的丹田!

他竟想废了她的修为!

“住手!”明月楼席位上,楼主羽轻言猛地站起!

但,晚了。

苏婉勉强避开要害,长剑却贯穿了她的右臂,鲜血喷涌。

吴刚抽出剑,面无表情。

“擂台之上,生死由命。”

全场死寂。

宫璃月轻轻叹了口气,对着脸色铁青的羽轻言遥遥一礼。

“羽楼主,刚师兄道心坚定,不懂变通。苏道友,望你理解,修行界终究是弱肉强食。”

“你的伤药,我们天剑阁都出了。”

言寒看向羽轻言。

羽轻言冷笑一声,“你们的伤药,我们不需要!”

羽轻言知道,这是言寒给自己的警告。

“这他**……就是正道第一大宗?”谢景遥简直大开眼界,“之前也不是这样啊?他们都疯了?”

沈月白垂下眼眸。

“是啊。”

他轻声说。

“这就是天剑阁。”

“只是我们第一次来这样的场面,听师父说,这十几年来向来如此。”

说罢,他看向林一一。

林一一会伤心吗?

毕竟天剑阁也是她与那人曾经一手发扬光大的。

他侧过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一一的表情。

但林一一毫无反应。

林一一察觉到他的视线,大概就明白了沈月白的意思。

刚才那一幕,沈月白恐怕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尊重他人命运。”

沈月白一怔。

谢景遥疾恶如仇的性子,让他愤怒不已。

“欺人太甚!”

“掌门!这都没人管管吗?那可是明月楼!四大宗门之一啊!”

姜堰慢悠悠地吐出一片瓜子壳。

“管?”

他眼皮一掀,露出几分看透世事的懒散。

“谁管?”

“怎么管?”

谢景遥被问得哑口无言。

姜堰又“咔嚓”一声,磕开一颗瓜子,将瓜子仁丢进嘴里。

“自从朗月仙子陨落之后。”

“这修真界的天,就姓言了。”

“别说一个明月楼,就是凌霄宗宗主凌朔来了,也得给言寒三分薄面。”

姜堰嗤笑一声。

“谁打得过他?谁又敢打?”

“所以啊,羽轻言这个哑巴亏,吃定了。”

话音落下。

林一一的脑中,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

她明白了。

为什么明月楼会示好自己。

原来如此。

羽轻言这是在寻求盟友。

一个能对抗天剑阁的盟友。

可……

林一一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是落霞门?

一个新晋宗门,一个元婴期的客卿长老。

羽轻言凭什么觉得,她能撼动言寒那棵参天大树?

这位明月楼楼主,究竟是病急乱投医,还是……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