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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肩几乎被轰碎,董千里吃不住痛,惨呼连天。
董任其却是没有任何的怜悯与犹豫,黑箍棒再次迅捷砸出,又将董千里的左肩给砸得塌陷了下去。
董千里几乎要疼晕过去,不过,他有自知之明,董任其已经动了杀心,自己即便晕过去,也难逃一死。
于是,他强忍着锥心的痛,急声道:“堂兄,快住手,我认,……。”
不等他的输字出口,董任其闪电般出手,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咙,掐得他连吐舌头,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输字来。
“定身封、破灵针,再加上骨盾,你分明就没打算让我活着走下擂台,现在还想认输活命,你想什么呢?”
董任其单手掐着董千里的脖子,直接将他拎了起来,“董千里,你做的针对我的种种事情,我都可以看在二叔的份上,饶你一条性命。
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扣下那五枚上品补灵丹,害得姐姐被关进思过谷!”
董千里满眼的惊恐与绝望,双脚乱蹬,双手拼尽全力地想要掰开董任其的手,却是徒劳。
“董任其,够了,赶紧放开千里!”董万鹏终于坐不住了,猛然站起来,愤怒出声。
董任其转过身来,看向了董万鹏,嘴角同时高高上翘起来,“董长老,不好意思,你的话说得稍稍晚了那么一些些。”
话音未落,他的右手猛然发力,直接掐断了董千里的脖子。
董千里当即头颅一歪,没了气息,一双瞪大的眼睛里,满是绝望和不甘。
随之,董任其手腕一翻,直接将董千里的尸体扔在擂台上,像扔一个破沙袋一般。
董万鹏气得脸皮直抽,咆哮出声:“逆子!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不等董万鹏把话说完,董任其把手一背,冷笑道:“董长老,你似乎有些健忘,我董任其现在与你以及天剑峰董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你再以逆子称呼我,可别怪我不给董长老留颜面。”
“你这个畜生!”
董万鹏气得浑身发抖,继而朝着唐明海猛一拱手,“宗主,董任其心狠手辣,五场比斗,杀我太清宗弟子七人,如此行径,已经是邪修魔族的作风,恳请宗主将其拿下镇杀,以绝后患!”
柳红露正要出声,董任其却是昂首看着中央高台,“敢问董长老,我在五场比斗当中,可有违背宗门戒律,可有违反比斗规矩?”
董万鹏神情一滞,无法反驳。
“我没有违反比斗规矩和宗门戒律,宗门大比又没有禁止杀人,董长老要镇杀我,莫不是想要泄私愤报私仇?”董任其满脸的冷笑。
“牙尖嘴利!”
康慧茹见到夫君在言语上吃了亏,立马出声帮腔:“董任其,你身为一个外门弟子,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与宗门长老说话,……。”
不等康慧茹把话说完,董任其哈哈一笑,“我是外门弟子又如何?我所行之事,全在宗门规矩之内。
难不成,因为董万鹏是宗门长老,我就得将宗门规矩扔到一边?
如果是这样,我们太清宗弟子日后说话做事,是听长老高层的,还是遵循宗门的规矩戒律?”
此话一出,整座首阳峰的广场静寂一片,所有弟子都将目光投向了中央高台上的宗门高层。
其中,那些外门弟子们一个个眼中隐藏着愤怒。
宗门规矩之中,外门弟子的身份地位本没有现今如此低微,只因为一些宗门高层的徇私枉法,不断侵蚀和破坏宗门的规矩,才一步步地造成今天的局面,使得外门弟子们任由内门弟子欺压。
不单如此,在内门之中,那些有背景的内门弟子又在内门高人一等,欺压同门时候常有的事情。
如此现象,从太清宗高层到身份最低的杂役弟子,心里头都跟明镜似的,但是,从没有人敢当众提及此事。
今日,董任其虽然没有明说,但却已经将太清宗光鲜的外衣给撕破,将里面的脓疮给露了出来。
中央高台之上,众高层一个个沉默不语,脸色难看,柳红露则是连连连朝董任其使眼色,示意他赶紧住嘴。
当初从内门被赶出,做了一位杂役弟子,董任其便对太清宗的行事以及风气有所不满。
大比的修为测试,宗门负责测试的执事们的行事又增添了他的不满。
而后面的比斗当中,流泉峰和天剑峰刻意针对董任其,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却无人阻止,……
此际,董任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既是心中有愤,同样,他也想看看,太清宗有没有烂到根子,还有没有抢救的可能。
作为一个穿越者,董任其对太清宗并没有多大的感情,也没有多少的道德约束,若是在太清宗呆得不舒服了,他完全可以选择离去。
而且,以他现在的能力,即便是离开了太清宗,也可以混得风生水起。
见到一干太清宗的高层们并没有人出来训斥,柳红露也连连朝自己使眼色,董任其便点到即止,不再去碰太清宗的脓疮。
不过,他并没有停止说话的意思,他将目光投向了康慧茹,“你方才说我一个外门弟子不该对长老不敬,但是,你又以何种身份向我说这样的话?宗门高层么?”
说到这里,董任其摇了摇头,“你的真实身份,只是天剑峰的一位内门弟子,比起我外门弟子的身份,也高不到哪里去。
你有什么资格坐在高台之上,和我说这样的话。难道就因为,你是董万鹏董长老的妻子?”
闻言,康慧茹顿时囧得满脸通红。
“闭嘴!”
董万鹏咆哮出声:“小畜生,她是你的母亲,你竟敢如此与她说话,……。”
“该闭嘴的是你!”
董任其陡然拔高音量,冷冷地打断了董万鹏,“从你将我踢出董家族谱开始,我与你董万鹏便已经是陌路人,更别说她康慧茹。
宗门大比,我所经历的每一场比斗,我自问没有任何违规违矩之处,倒是某些人,似乎在其中滥用私权,蔑视宗门戒律!”
“狂妄!区区一个外门弟子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以为进了八强,宗门就能容忍你不敬尊长?”
朱革天眼神愤怒地盯着董任其,“执法弟子何在?即刻将此狂徒擒下!”
“慢着!”
柳红露立马出声:“董任其在比斗当中,的确没有违背任何宗门规矩,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将其擒拿。”
“他对董长老不敬,这就是理由!”朱革天愤怒回应。
“他之所以不敬,也有缘由!”柳红露提高了音量。
“柳红露,你是一定要为了董任其和我作对么?”朱革天眼中冷芒闪现。
“够了!”
唐明海一声低喝,眉头紧皱。
朱革天与柳红露齐齐噤声,并立马朝着唐明海拱手赔罪。
随之,唐明海将目光投向了董任其,“董任其的五场比斗,本宗主全都看过,他没有任何违背宗门规矩的地方。”
闻言,柳红露的脸上现出了喜色,朱革天、董万鹏和康慧茹却是脸色难看了起来。
董任其微微有些意外,他没有料到,唐明海居然如此立场鲜明地站在自己这一边。
原本,他认为,太清宗之所以有如此腐化现状,唐明海应当是首因,他也做好了应对最坏结果的准备。
但现在看来,问题似乎并不是出在唐明海这里。
正当董任其心中念头我翻滚的时候,唐明海又说话了,“不过,董任其虽然没有在比斗中违规,但对董长老不敬乃是事实。
念及他年轻气盛,且事出有因,便从轻处理。”
说到此处,唐明海直视着董任其,“你立刻向董长老赔礼道歉,此事就算揭过。”
董万鹏和朱革天登时脸色阴沉,明显是不赞同唐明海的做法,但却不敢在此时提出反对意见。
董任其稍作犹豫,朝着董万鹏拱手行了一礼,“弟子方才言语有过激和不敬之处,还请董长老原谅。”
董万鹏重重地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柳红露则是将目光投向了杨清琪,轻声提醒,“杨长老,一号擂的比斗已经结束了。”
杨清琪这才面向一号擂的方向,高声宣布,“一号擂比斗结束,董任其晋级八强!”
闻言,广场上的外门弟子们齐齐欢呼:
“董师兄进八强了!”
“董师兄太厉害了,是我们外门的骄傲!”
“董师兄威武!董师兄霸气!”
……
其他的七座擂台之中,早有三座擂台决出了胜负,龙舞、叶轻语和马晓峰也早早锁定了八强的名额。
在董任其与董万鹏对峙的时候,这三人皆在远处观望。
此际,他们看向董任其的目光里,已经有了凝重。
董千里施展出了定身符、破灵针和骨盾,仍旧被董任其镇杀,董任其的实力已经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董任其朝着擂台下看去,王词龄和董千里的尸体已经被抬走,那些流泉峰和天剑峰的弟子也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个神情激动的外门弟子。
他朝着众多的外门弟子微微一拱手,纵身跳下了擂台。
外门弟子们自发地退到两边,给他让出了宽阔的道路。
董任其离开一号擂,向着等候区走去。
刚刚走到一半的距离,一个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董任其。”
董任其连忙回头,疑惑地看到,一位从未见过、身材矮胖的女子正气喘吁吁地向着自己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