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回享福命,炮灰长媳夫贤妻贵 第一百八十五章 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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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高烧,帐幔低垂。

李梵娘褪去嫁衣和凤冠,只留着一身红色的中衣,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酣睡的男人。

他眉头微蹙,似乎还在担心着什么。

李梵娘俯下身,在他眉心轻轻印下一个吻。

“睡吧,仁绍。”她柔声道,“我在呢。一直都在。”

好像听到了她的话,杜仁绍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嘴角无意识地向上扬起,沉沉睡去。

李梵娘吹熄了红烛,只留一盏小小的油灯。

她在他身边躺下,依偎进他的怀里,听着的心跳声。

夜色温柔,一夜好梦。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棂,有些刺眼。

他**突突直跳的额角,混沌的意识逐渐清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的红色:红帐、红被、红烛…以及身边,穿着红色中衣,墨发铺散在枕上,睡得正沉的李梵娘。

新婚…对了,昨日是他和梵娘补办婚礼的日子。

然后,一些模糊的却让他头皮发麻的画面猛地撞进脑子里。

他好像…搂着老王叔的肩膀,大声嚷嚷自己最幸运的事是娶了媳妇?

他好像…站在宴会厅中央,拍着桌子吼什么“谁敢动老子媳妇儿弄死谁”?

他好像…抱着梵娘不撒手,又哭又笑地说对不起?

还…还当着陛下和百官的面嚷嚷着要…要洞房?

“嗡”的一声,杜仁绍只觉得一股热气猛地冲上头顶,整个人瞬间僵住,连头痛都忘了。

他…他昨天在宫宴上…都干了些什么?

他那副样子…跟个撒酒疯的村汉有何区别?

还是在陛下、百官、各国使臣面前,他镇国公的脸都丢尽了。

他猛地坐起身,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时光倒流,把昨天那个灌酒的自己掐死。

他的动作惊醒了身边的李梵娘。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杜仁绍僵硬的背影和通红的后耳根,立刻明白过来。

这是想起来了?

她忍着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柔声问道:“醒了?头还疼吗?要不要喝点醒酒汤?”

杜仁绍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眼神躲闪,不敢看她,声音沙哑。

“梵…梵娘…我…我昨日…是不是…失态了?”

媳妇儿会不会觉得自己蠢极了?

李梵娘坐起身,看着他这副做错事像个大狗狗一样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杜仁绍更是无地自容,耳根子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满脸懊恼。

“你别笑!我…我是不是…真的…”

“是啊。”李梵娘笑得眉眼弯弯,凑近他,故意拖长了语调。

“我们威风凛凛的镇国公,昨天可是当着全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的面,又哭又笑,又拍桌子又吼人,还抱着我不撒手,非要回家洞房呢…”

“……”杜仁绍绝望地闭上了眼,整个人都灰暗了。

李梵娘见他真的窘迫得不行,心软了,不再逗他,靠在他背上,环住他的腰,“好啦…虽然是很失态…但是…”

她顿了顿,语气认真,“但是,仁绍,我很高兴。”

杜仁绍身体微微一震。

“高兴听到你说的那些话。”李梵娘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高兴知道你那么在乎我,那么怕失去我。高兴看到你卸下所有盔甲,最真实的样子。那些话,虽然醉醺醺的,但比任何时候的誓言都让我安心。”

她抬起头,看着他依旧僵硬的侧脸:“所以,别恼了。陛下和大臣们不会笑话你,他们只会更羡慕我们。至于那些使臣…巴图大哥说不定觉得你更对他脾气了呢。”

杜仁绍沉默了片刻,猛地转过身,将她搂进怀里,把发烫的脸埋在她颈窝,闷闷地道:“…不许说出去…尤其不许告诉春儿和玉萝…”

李梵娘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不说…这是我们俩的秘密…”

谁能想到,杀伐决断、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镇国公,酒醒后竟是这般模样?

这反差,让李梵娘觉得可爱又心疼。

两人笑着闹了一会儿,杜仁绍的尴尬劲儿才稍稍缓了一些。

李梵娘起身让人送来了热水和醒酒汤。

洗漱完毕,喝了醒酒汤,杜仁绍总算感觉活过来了些,只是那点“黑历史”恐怕要伴随他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时,门外传来春儿和玉萝的声音:“爹!娘!起床啦!太阳晒**啦!”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又笑了。

杜仁绍深吸一口气,努力摆出平日里那严肃的表情,但微微泛红的耳根还是出卖了他。

吃早膳的时候,一家四口围坐在一起。

春儿叽叽喳喳地说着昨天看到的漂亮烟花,玉萝则好奇地偷偷打量师父和师公,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不一样。

杜仁绍维持着镇定,给李梵娘夹了个水晶饺,试图转移话题:“咳…今日天气不错。”

李梵娘忍着笑,配合地点头:“嗯,是不错。一会儿去花园走走?”

就在这时,张贵进来了。

“国公爷,夫人,北狄使臣巴图将军来拜访。”

杜仁绍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李梵娘看了他一眼,对张贵说:“请巴图将军前厅用茶,我们稍后就到。”

前厅里,巴图正端着奶茶,一脸促狭的笑。

看到杜仁绍和李梵娘进来,他立刻放下茶碗,哈哈大笑地迎上来,用力拍了拍杜仁绍的肩膀。

“妹夫,昨晚睡得可好?酒醒了没?哈哈哈,你小子,平时看着闷声不响,喝醉了倒是痛快,像个我们草原的汉子!我喜欢!”

杜仁绍:“……”

他现在只想把这家伙扔出去。

李梵娘连忙打圆场:“巴图大哥说笑了。快请坐。大哥今日来我这儿,可是有什么事?”

巴图这才收起玩笑的神色,坐了下来,语气变得认真了些。

“妹妹,妹夫,我今天来,一是辞行,王命在身,不能在京城留太长时间,明天我就得带着队伍返回草原了。”

“这么快?”李梵娘有些意外。

“是啊。”巴图点头,“二是…受大可汗之命,与二位商议一件要事。”

“大哥请讲。”杜仁绍也正色道。

巴图沉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