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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说着说着，自己也苦笑起来。把手抬高，轻抚她的后脑勺。
“知知，我知道你怪我没跟你把事情说清楚。可是我心里很害怕。”
“要是说出来了，我会担心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糟糕？”
“会不会恶心我居然会对自己的妹妹产生了异样感情？”
“我怕你会讨厌我，甚至离开我。所以我不敢把自己这一面剖开给你看。”
“我也不能说我以前完全清清白白。说了你也不会信。”
“但我真的从来没有对她做过什么超越兄妹关系的举动。连说话也是恪守本分。”
“从遇见你开始，我的心里干干净净只有你一人。”
“其实我心里一直想，要是我更早一些认识你就好了。有你在，我眼里根本就看不见任何人了。”
“那个没遇到你之前的孟宴臣，他把自己的人生过的一塌糊涂，浑浑噩噩。”
“他对自己妹妹从前那点数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就像是在他身上蒙上了一层阴影，不再是你心中纯白的样子。”
“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人。之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
“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希望你能给我将功补过的机会。”
他抱紧姜知韫。希望能够听到她的回答。然而姜知韫却久久不语。久到孟宴臣心里发慌。
他放开她，看着她略微红肿的眼，未干的泪，心疼得无法呼吸。他用指腹轻轻抹去她的眼泪。
“知知，你能不能说句话？你希望我怎么做呢？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怎么都行。”
姜知韫看着孟宴臣难过的样子，看着他同样红着的眼，她下意识眼眸低垂，不去看他。
“我不走了，我回房自己待着可以吗？”
她说话声很轻，但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冷静、平淡。
孟宴臣心里发凉，又把人抱住。
“知知，我知道不该强迫你，应该给你空间，让你去静一静。”
“但是，在不知道你的想法之前，我根本不敢让你一个人待着。我也不想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客厅转悠。”
“我很没安全感。现在看不到你，我会疯的。”
“知知，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有什么怨言也好，想对我发脾气也好，能不能直接跟我说？你想打我也行。”
“不要现在就去房间了好不好？”
他的语气卑微，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姜知韫听了，也在心里叹气。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孟宴臣，你很清楚，相比起来，我是那个拿得起放得下的。”
孟宴臣只觉得心里发苦，强行压下心里的痛楚，手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嗯，我知道的。一直都是我更需要你。”
“有句话你说对了。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这些，我应该不会跟你在一起。因为我不喜欢去赌人性。”
“而我刚才，听到许沁的话的那一瞬间，也真的想过跟你分手。我无法忍受被欺骗。你从没告诉过我，你和她有这么一段。”
孟宴臣闻言，心里疼痛万分，闭着眼，泪水又一颗颗掉了下来。
“知知，我错了。我不想瞒你，但我真的不敢说。你不要放弃我好吗？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姜知韫再次感受到肩膀的潮湿，心里也不好受。刚刚哭过的眼又有些湿润了。这么一个大男人，哭起来让人也心疼。
她苦笑：“你本身没什么错。感情无法控制，我不认识那时候的你。我也能理解你为什么瞒着我。”
“你不想在我面前暴露出你的那一面，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是抱着追求我的心思接近我的。”
“谁会在刷好感的时候爆雷呢？大喇喇说出他以前喜欢自己的养妹。”
“谁又会在跟女朋友感情最好的时候，把自己的情史拿出来说呢？”
“更何况，你这个就是，没有开始就已经胎死腹中的暗恋。”
“如果许沁不自己说出来，我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知道。”
“你的直觉也告诉你，什么都不能说，不然会没戏的。”
“而我刚才也说了，你如果一开始说了，我们肯定不会有现在。”
“说实在的，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我讨厌你瞒着我，欺骗我。”
“但你对我的好，我是能清楚感受到的。我也知道你没有其他心思。”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你瞒着我，我也无法看见你的好。”
“这件事要说大，其实也不大。只是它就像一颗进到眼里的灰尘，渺小却磨人。”
“付阿姨有洁癖，其实我也有。”
“我有感情洁癖和生理洁癖。属于我的东西就必须完完全全属于我”
“不然我会毫不犹豫扔掉它，不论我有多喜欢我都会丢弃。”
孟宴臣压抑着自己，尽量不让自己失态。
“知知，我再跟你保证一遍，我跟她之间绝对没发生过什么逾矩的行为。连说话也都是限定在兄妹的界限里的。”
“现在我的心里除了你，没有旁人一丁点位置。”
姜知韫没接茬，继续说：“我以前就说过我讨厌麻烦，讨厌争吵。”
“我现在也很讨厌你妹妹。一想到如果以后我跟你结婚后，要跟她成为一家人，我就如鲠在喉。”
“一想到自己的另一半，跟这种人品低劣的小姑子有这样的过往。”
“想到以后还要看着你们继续一家和乐、正常来往，甚至连我也要对着她演戏，我都快要窒息了。”
孟宴臣听着这话也快要无法呼吸了。
“知知，我不会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她更是没资格让你委曲求全。”
“她本来就不是孟家人。我会让我妈先准备好领养解除协议的，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就让她签了。”
“既然她这么讨厌孟家对她的束缚，那就直接让她离开好了。我们不会和她成为一家人的。”
“以后不管是什么聚会、活动，还是家庭聚餐，只要有我们，就没有她！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会解决一切困扰。”
“知知，以前我无法改变，但请你看着我以后的行动，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能够感知到我的心意的对不对？”
姜知韫现在心里无比复杂。
好好的，为什么要发生这种破事呢？其实冷静下来后，她对孟宴臣也没那么生气了。
她难过，孟宴臣会给她解释，一点点掰扯清楚，尽量不让她心里留有疙瘩。
她自己也知道他的想法。
她讨厌许沁，他会立马提出解决方案，而不是糊弄了事。
她知道先来后到的道理，可她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幸亏他们没在一起过，幸亏孟宴臣没有把许沁看得很重，不然她说什么也是要分开的。
“我知道的，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难受。我知道许沁的不安好心，也知道一直以来你对许沁的态度。”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痛痛快快地跟你分开。”
“我多希望你能够卑劣一点，让我更讨厌一点，这样我也不会这么痛苦纠结了。”
“我的情绪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它牵扯着我不自觉地想对你发泄坏脾气。”
“可我的理智告诉我，这不是什么天大的事。那只是你微不足道的过往，我应该包容你的一切。”
“你对我真的很好，以后可能不会再有人比你对我还好了。在你身上我也付出了很多感情。”
“所以我清楚自己不能太任性，更不能对你太过分，不能让你也受伤，所以我只能慢慢把这件事消化掉。”
孟宴臣听到她的话，心里并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是无尽的愧疚。
“知知，都是我不好，以前说过会让你幸福开心的，可是现在最让你伤心的也是我，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姜知韫苦笑。
“今天受到了太多冲击，我一时间不能完全缓过来，只能等时间冲淡一切了。”
“你说了不会让她再出现在我眼前的。如果你家喊我过去吃饭，你最好找个她不在的时间。我已经不想跟她假装和睦了。”
孟宴臣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还是留下了阴霾，是他让她受委屈了。
这些伤害需要他往后一点点弥补回来。
“知知，真的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还没完全原谅我。但谢谢你还愿意给我机会。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