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仅有实力,还有远超他的眼界和手段。这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差距,彻底击垮了唐三的心理防线。
接下来的日子,唐三像变了个人。他不再早起训练,反而天天抱着酒坛喝得酩酊大醉,醉了就躺在院子里胡言乱语,有时喊着“昊天锤”,有时又骂着“杨硕川”,活脱脱成了第二个唐昊。
这天中午,唐三又抱着酒坛坐在台阶上,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把衣服都浸湿了。柳二龙正好路过,看到这副景象,顿时火冒三丈。她快步上前,一把夺过酒坛摔在地上,碎片和酒液溅了一地。
“唐三!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柳二龙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发疼,“我的蓝霸学院不收废物!想喝酒滚出去喝,别在这里碍眼!”
唐三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神涣散,却没敢反驳——柳二龙的暴脾气他早有耳闻,而且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这时,玉小刚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不仅没劝,反而抱着胳膊,语气里满是嘲讽:“唐三,注意点你现在的地位。一个只有**蓝银草武魂的人,还真把自己当天之骄子了?在学院里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你现在连做我徒弟的资格都没有,赶紧滚,别挡住我的视线!”
以前唐三再怎么闹,玉小刚多少还会管管,可自从唐三当众和他断绝师徒关系,还说了不少难听话,玉小刚心里早就积满了怨气,如今见唐三落魄,自然不会放过嘲讽的机会。
“你说什么?”唐三猛地清醒了几分,他撑着台阶站起身,眼神里满是怒火,“一个永远卡在 29级的废物,也配嘲笑我?”
“你再说一遍!”玉小刚气得脸色涨红,指着唐三的鼻子怒吼。
“我说你是废物!”唐三一步步上前,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我变成现在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那破理论,我会傻乎乎去吸收万年魂环吗?”
说着,他猛地冲上去,就要动手打玉小刚。柳二龙见状,赶紧上前拦住他,一把揪住唐三的衣领,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院子里回荡。
“你自己贪心要吸收万年魂环,爆了武魂怪谁?关小刚什么事!”柳二龙怒视着唐三,眼神里满是失望,“我看你就是不知好歹!再敢在学院里闹事,我直接把你赶出蓝霸学院!”
唐三捂着脸,怔怔地看着柳二龙,眼眶瞬间红了。他想反驳,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柳二龙护着玉小刚,无论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唐三猛地推开柳二龙,转身冲出蓝霸学院的大门,身后的斥责声被他远远甩在脑后。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天斗城的街头,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极了他此刻无处安放的绝望。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城郊的一家小酒馆前,浓烈的酒气从门缝里飘出来,勾着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来……来一坛最烈的酒!”唐三拍着柜台,声音沙哑。店小二瞥了他一眼,见他浑身酒气却穿着学院**,没多问,转身抱来一坛烧酒。唐三拧开酒封,仰头就往嘴里灌,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让他暂时忘了武魂爆裂的疼痛、玉小刚的嘲讽和柳二龙的偏袒。
普通人世界的酒确实便宜,一个金魂币够他买好几坛。接下来的日子,唐三就把酒馆当成了家。他白天抱着酒坛喝得酩酊大醉,醉了就趴在桌上胡言乱语,一会儿骂杨硕川“欺人太甚”,一会儿哭昊天锤“再也回不来了”,有时还会喃喃喊着“妈,你在哪”;到了晚上,店小二见他醉得醒不过来,又占着桌子影响生意,就直接揪着他的后衣领,像丢**一样把他扔到酒馆外的马路上。
唐三躺在冰冷的石板路上,任凭风吹雨打,直到第二天太阳晒到头顶才迷迷糊糊醒来。几天下来,他的学院**沾满了污泥和酒渍,头发乱糟糟地黏在脸上,眼窝深陷,脸色蜡黄,整个人瘦得脱了形,哪里还有半分当初史莱克天才的模样。
这天中午,一个穿着破洞布衣、胡子拉碴的男人路过酒馆,看到蜷缩在墙角的唐三,脚步猛地顿住。男人走上前,仔细打量了片刻,眼里满是不敢置信——这居然是他的儿子唐三?
“小三!”唐昊蹲下身,伸手拽住唐三的胳膊,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唐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清来人是唐昊,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猛地甩开唐昊的手,语气里满是怨气:“跟你说有什么用?你个只会喝酒的酒鬼,能帮我把昊天锤找回来吗?能帮我打过杨硕川吗?”当初他说唐昊不配当父亲,被唐昊狠狠揍了一顿,这份隔阂至今还横在父子之间。
唐昊的脸色沉了沉,却没发火,只是盯着唐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帮不了你?你知道当初诺丁学院的赵无极是谁打伤的吗?”
唐三愣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唐昊:“是你?”
“哼,老子可是封号斗罗!”唐昊终于露出几分傲气,拍了拍胸脯,“你以为你老子这些年真的只是在喝酒混日子?”
封号斗罗!这三个字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唐三绝望的心。他猛地坐起身,眼神里重新燃起希望——只要有唐昊帮忙,别说报杨硕川的仇,说不定连蓝霸学院的气都能出了!他连忙抓着唐昊的胳膊,添油加醋地说:“爸!我是被蓝霸学院赶出来的!柳二龙护着玉小刚,还打我,你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
唐昊一听儿子受了委屈,当即怒火中烧,拽着唐三就往蓝霸学院的方向走:“走!老子带你去!谁敢欺负我唐昊的儿子,我拆了他的学院!”
两人气势汹汹地闯进蓝霸学院,唐昊的魂力不自觉地外泄,震得院子里的树叶簌簌掉落。柳二龙听到动静,带着教职工匆匆赶来,看到唐三身边的唐昊,脸色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