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独孤雁心里的结。
她想起杨硕川在训练场一拳击溃魂王的模样，想起他周身那道耀眼的万年魂环，再对比玉天恒如今的颓废与不甘......
心中的天平，终于彻底朝着杨硕川倾斜。
过往对玉天恒的那点情意，像是被风吹散的雾，渐渐淡了下去。
“当然了，”独孤博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调侃，“除了玉天恒年纪比他大，这点倒是能跟杨硕川‘比较’一下。”
“嗤——”
独孤雁被这句话逗得笑出了声，眼角还残留的泪痕，瞬间被这笑意冲淡。
之前的委屈与纠结，像是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看她终于笑了，还没再替玉天恒辩解，独孤博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他太了解自己的孙女，一旦出现这种情况。
那就意味着，玉天恒在她心里的位置，已经开始减弱，变的不坚定了。
“爷爷，你不要这么幽默好不好？”独孤雁嗔怪。
独孤博也跟着笑了，眼神里满是欣慰。
“爷爷说的可是实话。”
“好吧。”
“还有。”独孤博突然收起笑容，神色变得郑重起来，“爷爷今天跟你说的这些话，你可千万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尤其是杨硕川。”
“知道了。”
...
...
翌日中午。
天斗皇家学院餐厅，人声鼎沸，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1队常坐的那张七人大圆桌旁，再次空了一个位置......
不用想也知道，是玉天恒又一次被杨硕川打得生活不能自理，此刻还躺在宿舍的床上养伤。
“今天食堂的‘翡翠琉璃脆’真不错。”
独孤雁夹起一筷子翠绿色的脆片，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语气里满是满足。
这道菜是食堂新推出的，用清灵草的嫩芽裹上琉璃粉炸制而成，入口酥脆，还带着淡淡的魂力滋养，很受学员们欢迎。
“...”
对面的奥斯罗、御风几人都愣了一下，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
奥斯罗挠了挠头，忍不住开口。
“副队长，你……好像一点都没有不开心啊？”
在他们看来，玉天恒被打得重伤卧床，作为女朋友的独孤雁，就算不恨得牙痒痒，也该郁闷愤怒才对，可她现在这副一扫阴霾的模样，实在反常。
独孤雁心里咯噔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失了态。
她轻咳一声，避开众人探究的目光，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故作随意。
“呵呵，饭总要吃的，总不能因为这事饿肚子吧？”
她自然不会说出实情......
经过昨晚爷爷的一番话，她对玉天恒早已经没了之前的心思。
“很好吃吗？”
一道身影突然在她旁边的空位坐下，带着几分慵懒的语气响起。
“要不让我尝一下？”
是杨硕川！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杨硕川的手臂已经自然地搭在了独孤雁的香肩上，指尖甚至还轻轻蹭了蹭她的肩头。
奥斯罗、石墨兄弟瞬间屏住了呼吸，连叶泠泠都微微蹙起了眉......
他们都记得昨天训练场的场景，独孤雁对杨硕川的触碰有多抗拒，此刻怕是要爆发了。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独孤雁没有像上次那样剧烈反抗，也没有大吼大叫，只是微微低下头，除了身体有些僵硬的不自在，竟没有半点抵触的模样。
她甚至还轻声应道：“你尝吧。”
杨硕川自己都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怎么才过了一夜，这丫头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昨天还跟炸毛的猫一样，今天居然这么顺从？
他挑了挑眉，故意逗她。
“怎么？这是被我打服了啊？”说着，他得寸进尺地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独孤雁的耳畔，“那既然这么乖，让我亲一下怎么样？”
话音未落，杨硕川就低头在独孤雁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
那触感柔软温热，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
这一次，独孤雁依旧没有躲。
她只是猛地攥紧了手里的筷子，脸颊瞬间红透，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却硬是没说一个“不”字。
“...”
“...”
餐桌上彻底是傻眼。
奥斯罗张大了嘴巴，御风手里的勺子都差点掉在桌上，石墨石磨兄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连一直神色平静的叶泠泠，都怔怔地盯着独孤雁，眼底掠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
“你到底吃不吃？”独孤雁被众人看得有些不自在，抬头瞪了杨硕川一眼，语气里却没了半分怒意，反而带着点娇嗔的意味。
杨硕川挑了挑眉，觉得这转变实在有趣，却也没再继续逗她，拿起筷子从她碗里夹了一块“翡翠琉璃脆”，嚼了嚼。
“确实不错。”
或许是独孤雁太过顺从，少了之前的反抗，杨硕川反倒觉得没了趣味。
他三两口吃完碗里的饭。
“我先去修炼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餐厅。
直到杨硕川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奥斯罗才率先回过神。
“副队长，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昨天还跟杨硕川针锋相对，今天怎么……”
御风、石墨兄弟也跟着点头，连叶泠泠都收回了目光，看向独孤雁，等着她的解释。
独孤雁被问得有些无奈，只能继续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回事？打又打不过他，他要是真要为难我，我能怎么办？只能妥协了呗。”
五人看着她这副“被迫顺从”的样子，一时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毕竟杨硕川的实力摆在那里，独孤雁确实没法跟他抗衡。
可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事情好像不止“妥协”这么简单。
...
...
没有九心海棠的治愈之力。
玉天恒这一躺，便是整整一个月。
往日里挺拔的身影，此刻显得格外单薄。
他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挪出宿舍门，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连呼吸都带着几分虚浮。
那被杨硕川击碎的骨裂与内伤，全靠自身魂力硬扛着恢复，过程之艰难，只有他自己清楚。
可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刚走出宿舍区，便踉跄着朝着 1队的训练方向走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独孤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