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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交缠渐深间,柜门外,一个虚浮的声音贴着缝隙传来:
“陛下……”
这一声如同冷水泼面,惊得小花浑身一颤。
皇帝亦是呼吸一窒——他也是沉醉其中,竟然未曾留意外间早已云收雨歇。
两人倏地分开些许距离,急促的呼吸在狭小空间里交错。
皇帝凝神细听,外头只剩下周景明虚弱的呼吸。
这么快?!
南宫凛额角跳了跳,喉结微动,强行压**内翻涌的火热。
这个周景明……当真是得补补身子了。
“陛下……”
柜门外又传来周景明气若游丝的请示:
“微臣……可觐见了吗?”
皇帝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声音还带着未褪尽的沙哑:
“明日再来。”
柜外静默片刻,传来周景明的谢恩声,脚步踉跄地退下了。
待脚步声远去,柜门才被皇帝推开,他将脸颊红得像蒸螃蟹的小宫女牵出来。
少女因方才被打断的亲吻,眼中还蒙着一层水雾。
皇帝低头看她这般模样,眸光又深了几分。
“孤...”
他指尖轻轻抚过她微肿的唇瓣,声音低沉:
“向来自持,唯独栽在你身上了。”
嗯,他确实觉得自己已经被他的小宫女迷成**了。
不过,他甘之若饴。
小花微微仰头,心跳得像要撞出胸膛。
皇帝唇角轻轻扬起,他的大手轻轻握着她攥出汗水的小手:
“孤可以继续证明清白吗?”
小花自然知道他要如何证明。
也不知道是柜子里空气稀薄缺氧了,还是亲得太投入缺氧了,
反正小花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都还是迷糊的。
她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呆呆地点点头,皇帝眸色舒缓,他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脸,正要缓缓靠近。
却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还伴着小太监的禀报:
“陛下,怡美人晕倒了。”
皇帝身形猛地一顿,眉头蹙起。
小花也被声音叫回了神。
【又来了....】
“断袖是假,后宫三千佳丽是真吧!!!”
“这没冤枉你吧!”
小花噘着嘴,单挑着一支眉毛看着他。
皇帝咬着牙,冲门外低吼了句:“滚。”
话音刚落下,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陛下,柳修仪突发高热...”
“陛下,兰嫔被西山的鹦鹉骂哭了...”
“陛下...”
“陛下···”
皇帝:“...”
后宫那些妃子们,定是见了焦妃和尹嫔一病得宠,都开始效仿了。
“都给孤滚!”
南宫凛咬着牙,一一恶狠狠地回应。
他刚想下令,无论哪个妃子,只要不是涉及死了要埋哪儿的,都不得再来打扰了。
却听福成公公的声音又传来:
“陛下,尚才人被蛇咬了!”
皇帝正要再吼一嗓子,顿时脸色微怔。
“尚才人?”
他凝眉,确认了一遍。
福成公公小声回禀:“是,是尚才人。”
南宫凛长吸了口气,他专程带那女子出来,可不是让她死在这儿的。
这网布了这么久,可不能在收网的时候破了。
方才那些恶狠狠的“滚”,忽然变成一句不一样的台词——
“叫太医先去,孤随后就到!”
皇帝说完,低头看着面前鼓着腮、乌瞳中满是怨恨盯着他的小宫女。
【花心坏皇帝!】
【你比魏统领还渣!】
皇帝的大手摩挲着她一直想要挣脱的小手,俯身温柔道:
“莫要胡思乱想,孤满心满眼都只有....”
话未说完,小花气得一股蛮力涌上来,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抹了抹自己的嘴唇,一转身气鼓鼓地走了:
“奴婢该给陛下收拾床铺了!这才是奴婢该做的。陛下去吧。”
说着,她脚步飞快地朝内殿的龙榻而去。
皇帝望着她的小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不觉握紧了拳头,飞快转身出门,快去快回吧。
小花听着身后殿门关上的声音,知道皇帝是去找尚才人了。
还是尚才人重要.....
尚才人与所有人都不同!
小花满肚子火气忽然化作浓浓的苦涩,她手里抓着的锦被无力地松开。
“臭皇帝!就你风流快活!”
小花低着头,看着明黄被褥上那条看上去傻乎乎的龙,一拳砸了上去。
“什么臭龙!我不要你了!我要出宫!我要二十个面首围着我转!”
小花喊了一嗓子,好像下定了决心。
可帅不过三秒,她说完就鼻头一酸,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正巧滴在龙眼上,看起来就好像那条龙也哭了一般。
哼,小花觉得讽刺。她在这儿哭哭啼啼,人家皇帝没准也在哭——他抱着被蛇咬的心上人,心疼得哭了吧。
猜错了一半,皇帝自然在哭,不过没有抱着尚才人。
他赶到尚才人的院子时,就见一帮妃子都站在门口。
反正个个装病皇帝也不搭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看热闹。
见皇帝到了,她们个个面色震惊,纷纷行礼。
皇帝快步走过,也没有直接进屋,只在门口听了太医的禀报,就忽然当众泪如雨下。
太医一口气说完,一抬头吓了一跳——暴君哭了。
他不是说蛇没毒吗?这是万幸的事啊。
西山行宫本就在林区,毒蛇居多,尚才人的院子还在最偏僻的山底下,可咬人的只是一条菜花蛇,多好的事儿。
太医也纳闷了:难不成皇帝是心疼尚才人的那处伤口?
皇帝一流泪,明显整个人也着急起来,他草草交代了一句:
“此地偏僻,给尚才人换一处院子。”
既然不是毒蛇,那人为故意的可能便很低了,皇帝亲自来一趟,这才放心。
总之,尚才人得安全活着,起码在他手里。
皇帝说完,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压根没有进去看尚才人,转身就走。
那脚步带风,飞快极了。
他这个皇帝当得可真忙啊。
他得回去哄被自己气哭的小宫女。
一路脚步不停,却忽然在半路上感觉浑身一股熟悉的燥热涌了上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
情蛊发作了!
他这个皇帝真是太忙了!
他现在又要去给小宫女解毒了。
他几乎顾不上皇帝的形象,已经健步如飞,直接跑了起来。
福成公公那小短腿全力加速,也只能望着皇帝的背影,望尘莫及。
“陛下跑得好快啊!咳咳~yue~~跑吐了···”
南宫凛气喘吁吁地回到寝殿,就见他的小宫女正一边哭,一边蜷缩着身子躺在龙榻上。
他只感觉心头骤然一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心疼坏了。
皇帝冲到床边,双手小心翼翼扶着小花的肩膀。
小花抬头望去,见皇帝眼泪汪汪看着她。
她心里顿时翻江倒海,他果然是看到尚才人被蛇咬了心痛不已,都哭成这样了!
一股强烈的被辜负感觉混杂着难耐的情蛊,小花压根顾不上尊卑,冲着皇帝生气:
“呜呜~~你出去~~呜呜···”
南宫凛在她身旁坐下,指尖刚触到她发烫的肩头,就被她一巴掌拍开。
“是不是不舒服?”他声音放得极柔,像在哄一只炸毛的猫。
小花把滚烫的脸埋进锦被里,声音闷闷的:“不要你管!呜呜呜……”
“你中情蛊是因为孤,孤岂能不管?”
皇帝抬手隔着被子轻轻安抚了安抚她的后背。
“你要管就去找个别的男人给我!”
小宫女噌的把脑袋从被子探出红扑扑的小脸,眼睛湿漉漉地瞪着他:
“这样,这样我还算你是个体面人!呜呜呜~~嗝~”
体面人?
她管这叫体面人?
皇帝看着奶凶奶凶的小宫女,修长的指节扶着自己的额,气笑了。
那是活王八!
绿毛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