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说大哥糙,可他夜里喊我娇娇 第109章:她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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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飞跟夏娇娇两个伤员都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

忽然看见了黑着脸的谢羁。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脸色极其难看,深深的凝视了两人一眼。

口吻冷淡,“死了没?”

坐在地上的两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刚要开口。

就听见谢羁冷酷的说:“没死就跟我回车上!”

两人完全不敢顶嘴,你扶着我,我扶着你跟着谢羁的**后头。

谢羁开的是车队里新改装的车子,货物卸下来之后,直接把两人丢在车后,一声不吭的开车回去。

吴飞拖着一条残腿,疼的龇牙咧嘴,小心翼翼的哈哈笑了两声,“改装的车就是好啊,一点也不颠哈。”

谢羁看着前面的路况,表情冷漠,对待后面的两个人连陌生人都不如,哼都没哼一声。

吴飞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给夏娇娇递了个眼神。

夏娇娇咬了咬唇,心里有点欢喜,也有点怕谢羁,“谢——”

谢羁打着方向盘,“不用误会,我不是特意来救你们,我要结婚了,女方要求车队的人都在,否则不吉利,所以我才开车过来。”

夏娇娇捏着前座的手猛的收紧。

她怔怔看着谢羁,眼底一点点的红起来。

谢羁透过后视镜看见了,夏娇娇的脸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他紧了紧方向盘,听见夏娇娇很轻的说了个字:“好。”

谢羁都被气笑了。

“新娘家境不错,结婚可以给我很多帮助,车队里准备换一批新车,我岳父大手一挥,说他赞助了,如今我觉得,结婚是得这样,喜不喜欢的,都不如实际东西来的有安全感。”

夏娇娇闻言,怔了好久。

然后,轻轻的点点头,很低的说了句,“那恭喜你了。”

而后,夏娇娇就坐了回去,她一直看向窗外,面色是一片寂冷的灰白。

吴飞坐在旁边眉头皱的厉害,“老大,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两个人在一起,真心很重要。”

而且,就谢家的财力,谢羁还能在乎外界的助力?

谢羁闻言,嗤笑了一声,“是么?那也得对方有心。要是个狼心狗肺养不熟的,你掏心掏肺的也没必要。”

夏娇娇像是没听见,坐在后面没了声音。

那一路上,夏娇娇都没怎么说话,东西也吃的少。

吴飞发现夏娇娇发烧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临城了。

“我没事啊。”夏娇娇觉得很累,她自己滑下了车,“我能自己去医院,”她知道是手心的伤口感染了,但是实际上,她没觉得有多疼,“我去医院处理就行,带着血回去,不好。”

夏娇娇记得谢羁说的:不吉利。

谢羁没说话,只是把车子开到了医院,吴飞说家里人在住院,他就不回去了,谢羁靠在车上看手机。

等看完手机里所有的信息。

谢羁第一次差点在下车的时候扭了脚,他疯魔一般的冲进医院缝合室。

可里面没有夏娇娇的身影。

他找遍了医院,脑子里全都是那个余震地带里,满脸污泥,面对着镜头,轻声说:“可是我不能空口说喜欢呀,我总要拿一点什么给你,你很好,在我心里你最好,我也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一看,我多喜欢你,可是怎么办呢?我只是夏娇娇……”的脸。

他脚步匆忙,内心里是懊悔,是心疼。

他想起她眼神里的失落,泪水,无助的仰头看月。

他就恨不得杀死在车上胡说八道的自己!

……

夏娇娇是进了缝合室的,可里面人太多了,她觉得好累。

电梯往楼顶上去的时候,她都没注意。

她只是想在里头歇歇腿,可一坐下便头晕脑胀,她随意靠墙坐下,脑子里不断地回荡着谢羁那一句:“我要结婚了。”

有那么一刻,夏娇娇想,如果她被那块大石头压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听见谢羁这么残忍的话了。

她用手捂着胸口,觉得里面的心一定哗啦啦的在流血。

她好疼啊。

回西瓜村独自面对婶婶的时候,她没哭。

带着妈妈远离家乡,周全好一切的时候,她也没哭。

此时此刻,无人的楼顶,夏娇娇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

……

谢羁气喘吁吁的跑到天台,才发现夏娇娇躲在楼顶哭。

她连哭都不敢大声。

蹲在地上,抱着膝盖,蜷缩成很小的一团。

受伤了手握成了拳头,鲜血渗透过纱布,一片鲜红。

谢羁心口一滞,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他大步走过去,低垂着头看她,“哭什么?”

夏娇娇身子抖了一下,抬头的时候,眼神里是第一次看见他时的畏惧。

好久后,她才站起来,哽咽着轻声说:“没有啊。”

反应过来后,又说:“手有点疼,不过现在没事了。”

谢羁沉默的看了一眼夏娇娇的手,她一直握着,他也看不清是什么情况,谢羁淡淡跟她说:“走了,去楼下包扎。”

夏娇娇低头跟着走。

她没发现,谢羁的手在抖。

谢羁没去缝合室,直接带着夏娇娇去了某个医生的办公室。

夏娇娇认出来,是当初谢羁介绍的车队合作人李钊。

“呦——谢羁,怎么今天有空来找我啦?”

谢羁一脸的暴躁,“手伤了,赶紧给看看。”

李钊这才看见夏娇娇手上鲜血浸透纱布的手,“我去!”李钊立即皱眉,“什么情况啊?”

李钊跟夏娇娇说:“赶紧坐。”

纱布用镊子小心翼翼的揭开,里面的血迹有些干透了,揭开纱布的时候扯动裂开的皮肤。

李钊屏住呼吸。

“你能不能轻一点,”谢羁在旁边更暴躁了,“没看见这流了很多血!你到底会不会?”

李钊满头打满,无语的说:“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别唠叨,流太多血了,血液粘稠就把纱布粘住了,伤口很大已经见骨了,”李钊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眼夏娇娇苍白的脸,“很痛吧?痛的话就叫出来没事,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现在是病人。”

夏娇娇咬着唇,眼泪颤颤,看的李钊都不忍心了。

可该处理的伤口,必须处理,李钊重新低头。

谢羁看着夏娇娇忍痛的样子,心口一抽一抽的,他攥着拳头,“你到底会不会,你不行给我找个技术最好的来,这血都快流完了!”

李钊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大哥,这是必须的过程,你能不能别干扰我。”

谢羁又烦,心口憋闷的厉害,他看不得夏娇娇受伤,他宁愿伤的是自己。

他糙人一个。

夏娇娇这么娇滴滴的,怎么受得了这种苦?

他面色凝重,额头上的汗水冒出来,不知道的还当真以为是他受伤了。

纱布终于被揭开,李钊刚要松了口气,就听见谢羁在一旁先松了口大气。

见骨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谢羁的脸又唰的难看下去。

他看了眼夏娇娇,生气啊,愤怒啊交杂在一起,他问,“以后还敢不敢不拿自己当回事了?看看,这伤口多深?你不是爱赚钱吗?伤口再往里一点,以后别想拿方向盘!还赚个屁钱!”

夏娇娇小脸立即紧张起来,苍白的小脸颤动,“我……伤口一直有包扎的,也缝合了。”

李钊看了眼脸色沉沉的谢羁,叹了口气,对夏娇娇说:“别怪他发火,你这伤确实挺严重的,你这还是右手,要是恢复不好,别说方向盘了,以后做很多事情都会受到限制,夸张的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谢羁在一边听见这话,立即不乐意了,“哎,我说,你到底是不是医生,你怎么吓唬人啊?这不就是划伤么?还不能用筷子?你是不是庸医?”

李钊气的都无语了。

非常想咆哮一声。

大哥!

不是你自己先说的么?我还不是顺着你的话说,让你的心头肉以后少一点叛逆!

这还怪上他了?

他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