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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婷说完就去财务室了。
过了一会儿,门口的光一暗,谢羁进来了。
“去哪?”
小婷装傻,“给你修门啊。”
谢羁一张脸沉下去。
小婷乐了,“去夜校,不过听说是年轻的老师叫她过去,辅、导、功、课。”
后面四个字,小婷咬字很重。
夜校办公室里。
慕城宇给夏娇娇拿出了几张卷子,“这是去年的考试试卷,娇娇你试着做做,有不会的题没关系先跳过,我先摸摸你的底子。”
夏娇娇看着眼前的试卷,有些忐忑。
她脱离学校太久了,突如其来的考试让她措手不及。
慕城宇微微一笑,儒雅又温和,“别紧张,你就当做是个小测试,放轻松。”
对于此刻的夏娇娇来说,慕城宇是个难得的良师,老师这样耐心教导,她就更需要拿出一百二十分的努力来报答。
夏娇娇低头很认真的答题。
慕城宇坐在桌子对面温习功课。
偶尔抬一抬头,慕城宇看着夏娇娇的认真的容颜,轻轻的勾唇笑起来。
夏娇娇答了一天的题,晚上直接在夜校里上课。
从夜校离开的时候,慕城宇把人送到门口,“这几天我会把你今天答的试卷批改一下,咱们着重找找你的薄弱项在哪里。”
夏娇娇点头,满心感激。
慕城宇低头,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现在没有手机不方便,这个是我用过,淘汰下来的你别嫌弃。”
夏娇娇低头看了眼面前的手机。
是去年的某个大牌的手机,看着还挺新的。
“慕老师,谢谢您,但是不用了,我也没什么需要用到手机的地方。”夏娇娇温和的轻轻一笑。
慕城宇脸上带着笑,“怎么会用不到呢?你平日里没空来上课,课上的进度,不会的题目,我都可以传给你,你没事的时候,路上看看也是好的。”
夏娇娇笑着摇头。
“娇娇,你看看你,跟你慕老师生分了不是?”李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旁边走过来,把慕城宇手里捏着的手机往夏娇娇的手里一塞,“不就是个二手的手机么?你慕老师用不到,放着也是浪费。”
李老师说完,扭头对着幕城延眨了眨眼睛。
慕城宇轻轻一笑,“确实是闲置的手机,不值钱,娇娇别有心理负担。”
夏娇娇紧了紧握着书本的手。
话到这里,再塞回去就让对方不好下台了。
夏娇娇抿了抿唇,“那慕老师,你看这个手机值多少钱,我跟你买,成么?”
话音落下。
李老师笑起来,“娇娇啊,你慕老师不差你这点钱,拿着吧。”
夏娇娇抿唇,犯难。
慕城宇看着夜灯下娇小的姑娘。
为难的咬着下唇,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极力再找合适的说辞,表情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他蓦然心软。
轻轻一笑,刚要伸出手把手机拿回来。
就听见夜校外,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夏娇娇。”
夜校这个时候,学生已经走了大半,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人路过。
略沉的声音在夜色下显得突兀又冷厉。
夏娇娇随着声音扭头看过去。
只见谢羁一席黑衣站在门口,双手插兜,表情又酷又冷。
“谢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谢羁眸色平直,视线锐利的在夏娇娇手上的手机上停留了一秒。
“路过,”谢羁抬起眼,“走不走?”
夏娇娇点头,“走。”她扭头把手机放进了慕城宇的手里,“老师,我真没有用手机的地方,我先走了,谢谢您。”
慕城宇温和的笑着,“那位是?”
夏娇娇说:“我老板,”说完,对着两位老师挥了挥手,“我先走了,老师再见。”
夏娇娇往外走,站定在谢羁面前,说:“回去了。”
谢羁掀起眼眸,“嗯。”
路上清风凉爽。
“老板,你怎么会从夜校经过?这里距离公司挺远的。”刚刚谢羁的出现为夏娇娇解了围。
她不由得多问了两句。
可谢羁没开口,懒懒散散的样子,像是完全懒得废话一句。
夏娇娇也不再说话,两人安静的走在大道上。
奇怪的是,夏娇娇却不觉得半分的局促跟尴尬,反而觉得轻松。
回到宿舍楼。
谢羁站在自己的宿舍门口,目光落在夏娇娇的背影上。
他张了张嘴,想问夏娇娇为什么不带那个手镯。
可把人喊住了,夏娇娇扭头过来,大眼睛认真的看着谢羁的时候,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事,去休息吧,明天你该单独出车了。”
夏娇娇点点头,道了声晚安,回了房间。
次日一早。
谢羁就在食堂门口的长椅上抽烟。
阿姨见了,在一边唠叨,“谢羁啊,你年纪不大,这烟瘾也太重了,这样以后生孩子有影响的。”
谢羁后背靠在椅子上,表情懒懒,一副对什么都没兴致的样子。
“娇娇,今天你自己出车,怕不怕?”吴飞殷勤的凑上去。
谢羁头也没抬,从兜里掏出手机打游戏。
夏娇娇的声音柔柔传来,“不怕,老张上次带我走过一遍了。”
吴飞乐呵呵的笑。两人又说了会儿闲话,期间夏娇娇看了眼谢羁。
后者依旧在打游戏,他坐在光线充足的位置,光从头顶落下,冷硬的头发里都带着疏离。
夏娇娇登记完准备爬上车,正准备爬山去,身边递过来一个手机。
全新的。
没开封。
上头还附带着一张电话卡。
“路远,没手机导航走错路了,没人去捞你。”谢羁把手机放到夏娇娇的怀里,“手机钱在工资里扣。”
谢羁说这个话的手,视线懒散的划过夏娇娇的手腕。
他发现这下意识的举动都养成习惯了。
他刚要在心里骂。
忽然——
一抹银白色的光在视线里闪过。
“好看吗?”夏娇娇伸出了手腕,“谢谢老板送的入职礼物。”
泥鳅背的手镯戴在纤细的手腕上,把原本就娇嫩的肌肤衬托的越发白皙。
是真好看。
吴飞站在一旁,听见这话,看了眼谢羁。
谢羁轻咳了声,冷凝了好几天的面色,如冬日里的阳春白雪,一点点的融化。
他背着手,故作深沉,“还不错。”
夏娇娇看着谢羁紧绷着不勾起来的嘴角,忍不住想。
这男人——
挺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