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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让白既出现。
至少在林招娣彻底坚强起来之前,不能让他出现在她的面前。
“娘,您尝尝这个菜。”
林招娣给严清溪夹了一块鸡肉。
严清溪用一只手捂住嘴,小声道:“没有你做的好吃。”
林招娣笑起来,笑颜如花。
情绪价值这一块,严清溪给的足足的。
严清溪一共定了两间房,她、林招娣和白扶淮三人一间,另外三人一间。
白扶淮早早睡了,林招娣才想起来问了一句:“今天那人是谁啊,没为难你吧?”
问的是欺负了白扶淮的大人。
严清溪“哦”了一声,面不改色道:“一个该死的畜生,没事儿,不用放在心上。”
林招娣拿着蒲扇,轻轻替白扶淮一下一下地扇着,见她在桌上铺开纸,还是画什么东西,疑惑道:“您画什么呢?”
“织布机的图纸,这东西画好了,往后有挣不完的钱。”严清溪抬头朝着林招娣眨眼。
林招娣抬眸,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你算算,咱们现在家里还有多少钱,我做个打算。”
突如其来的任务,砸得林招娣一愣。
“哦。”她应了一声,坐在床头开始默默地算,没一会儿,她道:“现在还剩下三十四两三百文差不多,家里还有些散钱,大概四五十文。”
“还这么多呢?”严清溪惊讶,她还以为家里的钱已经快被她花光了呢。
林招娣张了张嘴:“本来更多的。”
语气多少带上了一点幽怨。
一开始,燕五姑娘可是给了足足五十两那么多呢!后来娘也一直在挣钱,挣得还都不少,宋子谦在外挣的钱也全都分文不少的拿回来,按照她的想法,现在起码得有六七十两银子在手。
结果就只剩下三万四千三百文钱了!
她都不知道娘是怎么花的……
她也不敢问,毕竟银子都是她娘赚回来的。
图纸不是那么好画的,严清溪这一画,就画到了第二天天亮。
林招娣早上起来,见严清溪还坐在桌子旁,吓了一跳。
“娘,您不会一宿没睡吧?”
严清溪打了个哈欠,起身揉了揉后腰,说道:“嗯,我以为我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就画完了,是我想简单了。”
不过,万事开头难,她已经在开头了,往后只会越来越容易。
严清溪把图纸拿到苗宁的面前,只是纺织机的一部分,向他解释一番,还怕他看不懂,不料,苗宁已经指着图纸上的一处尺寸皱起了眉头。
“阿巴阿巴?”
明明发不出清晰的字节,可严清溪愣是听出了疑惑。
她顺着他手指的地方定睛一看,“诶?我尺寸标错了?”
失误!
严清溪当场修正,同时心底对苗宁的能力有了几分信任。
他不仅能看得懂图纸,甚至还能发现图纸上的错误,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你看看还缺什么东西,一会儿吃完早饭再去买,该用的木料选好的,不必在这方面省钱。”严清溪对苗宁开口。
她把钱袋子交到宋子询的手中:“他想买什么你跟着讲讲价。”
宋子询尚且还不知道严清溪买这么多木匠用的东西干嘛,但他知道严大娘肯定不会乱花钱,于是点头道:“嗯,我会的大娘。”
大家聚在一起,林招娣又一次掏出了她的黄面馒头。
昨天没吃,今天吃了吧。
严清溪:“……”
行吧,吃吧,总不好大老远地带出来,还得大老远地再带回去。
来都来了,带都带了,吃了吧。
这是,独属于中国人的传统浪漫。
啃完了馒头,宋子询三人出发采买,严清溪干了一杯浓茶提神,找了个借口自己出门了。
她得去打听打听,白既怎么会在义通城?
当初离家时,他说的是去南方做生意。
原剧情中,她病重将死,林招娣被迫自卖自身,白扶淮因为没爹没娘被人欺负,白既都从未出现过。
如果,他一直以来就在义通城,不过一日车程而已,却还对家里发生的这一切不闻不问,毫不关心,那他就更该死了!
单是想一想这种可能性,严清溪都恨不能直接把他大卸八块。
消息最灵通的地方,除了男人们的逍遥窟,还有就是牙行。
严清溪找到方二伦,旁敲侧击地打听:“你在城里混了多年,跟我说说义通都有哪些有权有势的人家。”
方二伦想着严清溪被燕家器重,肯定是有自己过人之处的,也没有藏着掖着,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了。
这期间,严清溪给他倒了八杯茶。
这才得知,如今的义通城内,除了她知道的燕家和赵员外之外,还有另外有头有脸的权贵人家,分别是张家和盛家。
而张家和盛家与燕家一样,都是经商的人家,一家是做粮食生意的,一家是做珠宝生意的。
“你有没有听说,最近哪家有从南边或者京城过来的贵客?”严清溪想了想,开口问。
方二伦惊讶抬眸:“严大娘我现在真觉得您神了,您都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还真有这么个人,赵员外家正有一位从南边苏州过来的大家。”
严清溪忙问:“他叫什么?”
“本名叫什么不知道,不过人称长风先生。”
方二伦往后靠了靠,又喝完一杯好茶,咂了咂嘴,回味片刻,说道:“说起长风先生,那可是一位天上有地上无的无私之人,行的都是造福百姓的好事儿,他游历四方,在苏州时,曾经入火海救了一位素不相识的织娘,在江城时,还曾把自己的钱和粮食都给了逃难的百姓,自己分文未留。”
严清溪想起来了。
是他了!
白既曾化名长风先生,在民间极有声望,正因如此才还被黎东珠看上,一跃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一个能干出抛妻弃子这种事儿的男人,能是好人?
正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个能对自己至亲之人见死不救的畜生,能为了与他不相关的人抛头颅洒热血?
她才不信!
严清溪敛起眼中鄙夷之色,问道:“他一直住在赵府吗?”
“两个月前来的,来了就一直住在赵府,不过我有个小道消息。”
方二伦说着,身躯前倾,脸上露出一种独属于牙人有的笑意。
严清溪懂。
她塞了两文钱到方二伦手上。
方二伦:“……”
方二伦脸色白了白,把铜钱拍在桌上。
两文钱,打发叫花子呢?
仗着关系好,也不能侮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