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79:狩猎带空间野味堆满天 第373章 救命的稻草

奎爷挤到最前面,看着车上那几头明显刚死不久,血迹未干的野猪,尤其是那头獠牙狰狞的大炮卵子,又看看那两只头骨碎裂的羚羊,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愕然和不解。

冬河这小子,刚才还跟郭主任在一块儿,这一转眼的功夫,从哪儿“变”出这么多新鲜野物?

虽说没上次那活狍子稀罕,可这分量,用来换煤炭票,那真是实打实的硬!

够份量!

他心里念头急转,脸上却半点不露,只重重拍了拍陈冬河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转头就吼:

“都听见没?陈英雄仁义!把家底都掏出来了!要换的赶紧排队!晚了真没了!按刚才的规矩来!”

他立刻把场子重新热起来,人群再次涌动。

野猪肉按一块二一斤,骨头三毛。

陈冬河亲自操刀,从板车上抽出一把厚背砍刀,刀身寒光闪闪。

他那手从小在山里练就,如今更被“高级刀法”加持过的剔骨功夫,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一场血腥而精准的艺术表演。

只见刀光闪动,快如疾风,厚实的皮肉在刀锋下如同热油切豆腐般分离,骨肉脱离得干净利落。

剃下来的骨头,干净得几乎能照出人影,只在关节缝隙处残留着薄如纸片,似有若无的一层肉膜和一点筋头。

让人看着觉得“有肉”,实则想啃下点肉星都难。

精妙地卡在让人既觉得占了便宜又实在刮不下多少油水的界限上。

这些带着**肉膜的大骨头棒子,立刻被那些想沾点荤腥油水又出不起太多票的人抢着换走。

三毛钱一斤,熬汤也香!

好歹是骨头,是油腥!

总比盐水煮白菜强!

带来的东西虽多,但架不住人多票更多,对肉的渴望像无底洞。

连那些腥臊扑鼻的野猪下水,羚羊下水,都被不嫌弃,只求有点荤味的人用零散的,甚至几斤几斤凑起来的煤炭票换走了。

换来的,是厚厚一沓又一沓,带着煤灰味和汗渍,甚至沾了点油腥的煤炭票,在陈冬河手里攥成了沉甸甸的一卷,像块砖头。

奎爷看着陈冬河手里那一大摞票子,故意咂了咂嘴。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几个耳朵尖,还没换到肉的人听见,带着点替陈冬河惋惜的调调:

“冬河啊,你后来弄来这些,换了小一百吨煤票了。啧,就是那俩傻狍子,换得有点亏了。”

“这要是拉到自由市场去……少说多卖三成价!可惜了了!”

他这是把“亏本”的戏做足,脸上那表情,仿佛真丢了钱。

陈冬河立刻配合地露出一丝苦笑,带着年轻人的懊恼和“算错账”的憋屈,仿佛真吃了大亏:

“奎爷,您别说了。这次是我盘算岔了,光想着多弄票,没算好账。”

“这倒腾来倒腾去的,费劲巴拉拉来这么多,到头来……”

他扬了扬手里沉甸甸的票卷,脸上的苦笑更深。

“怕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喽!白瞎了这些狍子肉!亏大发了!”

他这懊恼劲儿,演得十足十,还带着点山里人的实诚劲儿。

奎爷立刻接上话茬,声音洪亮地对着还没散去,眼巴巴望着空板车的人群拱手,一副“散场”的架势:

“各位!各位都听见了!肉,是真没了!连根毛都没剩下!骨头渣子都让人换走熬汤了!”

“咱们啊,也该散摊子喽!各回各家,该炖肉的炖肉,该熬汤的熬汤吧!”

他这一嗓子,算是给这场“盛宴”画上了句号。

他这话音刚落,人群里反应可就大不一样了。

那些换到了肉的人,抱着沉甸甸,用油纸或麻绳捆扎好的野猪肉或骨头,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气洋洋。

有的还特意把肉露在外头显摆,油汪汪的肉块在寒风中格外扎眼,引来一片羡慕嫉妒的目光。

他们心满意足,开始三三两两往家走,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讨论着晚上是红烧还是炖汤。

笑声在冷风里格外响亮,仿佛提前过上了年。

可那些得了消息晚了一步,或者手上票子不够多没抢上肉,只换了点下水甚至空手而归的人,此刻才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挤过来。

手里攥着的票子被汗水浸得发软,却没能换成肉,急得直跺脚,脸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

他们看着别人怀里的肉,再看看陈冬河和奎爷手里那厚厚一摞煤票,又听着两人刚才那番“亏了”“多此一举”的对话……

心里那股子酸水,怨气,还有被落下的憋屈和不甘,就像烧开的滚水,“咕嘟咕嘟”地顶了上来,烧得心口疼,眼睛都红了。

凭什么他们就能换到肉?

凭什么我拿着票子就换不着?

他们倒腾煤票,还不是想赚差价?

那得赚多少啊?

听奎爷那意思,陈冬河还亏了?

亏了还能弄这么多票?

骗鬼呢!

当我们是**?

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我们没换到肉的,岂不是更亏?

白跑一趟,还看着别人吃肉!

这**叫什么事儿!

几个没换到肉的汉子,都是矿上出了名的愣头青,刺头。

互相使了个狠厉的眼色,闷着头,一声不吭地挪动脚步,有意无意地,把陈冬河和奎爷他们离开的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抱着肉喜笑颜开往回走的人被他们粗鲁地推开,场面顿时有些混乱。

矿上下工的汽笛声早就想过不知道多久。

暮色低垂,天穹压得极低,像一口锈迹斑斑的硕大生铁锅,沉甸甸地扣在煤灰弥漫的小城头顶。

寒风裹挟着煤屑和冰碴子,刀子似的刮过巷道口,刮在人脸上生疼。

汉子们刚从地心深处钻出来,浑身被汗碱和煤灰糊得严严实实,只剩眼白和牙齿在黢黑中亮得扎眼。

骨头缝里都往外渗着酸水,喉咙干得冒火,拉风箱似的喘着粗气。

家门口那口冰凉的粗陶水缸子都顾不上扒拉一口,就被满街筒子炸开的信儿砸懵了。

“北大街口!奎爷的肉!拿煤票就能换!去晚了,毛都不剩一根!”

这话像根烧红的铁钎子,“滋啦”一下捅进了这帮累得三魂丢了七魄的爷们儿心窝里。

什么腰酸背痛、腿肚子转筋,全他娘抛到了九霄云外!

供销社的肉案子排三天队,也轮不到指甲盖大的一星儿肥膘。

年关的油腥味成了梦里才有的奢望。

此刻,这消息就是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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