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成了富圈香饽饽 第98章 我只是想见你

接下来的几天。

陈飞每天都打那个号码。

永远是那句冰冷的关机提示。

他去别墅区,保安直接在百米外拦车。

他去公司,方姐不再露面,只有前台公式化地告知:“楚总没来。”

楚燕萍这个人,从他的世界里,人间蒸发了。

飞燕堂的气氛也压抑得可怕。

林晓琳和学徒们做事都蹑手蹑脚。

陈飞比以前更沉默。

他常常盯着药柜,一看就是半天。

没人敢去问。

林晓琳只能默默地给他换上热茶。

傍晚,诊室只剩他一人。

他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窗外老街的灯火亮起。

手机在桌上,屏幕漆黑。

杨振雄的话在耳边响起。

“一个你注定得不到的女人。”

“你依然是个外人,一个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棋子。”

原来他早就说出了结局。

只是自己不信。

现在,信了。

无力感,比面对诺华的威胁更让人窒息。

他站起身,拿起外套。

他要去最后一次。

虽然这次因为杨玥的事情有点误会,但是不用因为这种事情永远失去她。

黑色的宾利,再次停在熟悉的街角。

他没下车。

隔着马路,遥望那栋掩在树影里的别墅。

二楼的卧室,亮着灯光。

她就在里面。

他不知道坐了多久。

一辆黑色奔驰驶来,停在别墅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提着药箱的老人,头发花白。

楚家的家庭医生,张伯。

保安恭敬地开门,车子直接驶入。

片刻后,别墅的灯光似乎更亮了些。

陈飞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她真的病了。

他连给她看病的资格,都没有。

他靠在方向盘上,闭上眼。

就在这时。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

一个陌生的加密号码。

陈飞接通。

电话那头,是方晴的声音,背景嘈杂。

“陈先生,出事了。诺华动手了。”

“瑞士刚传来紧急通知,他们以‘非法行医’和‘危害公共安全’为名,通过欧洲药品管理局,启动了对飞燕堂的最高级别调查。”

方晴的语速极快。

“我们所有的海外账户,全部被冻结。”

江风刺骨。

方晴电话里的每个字,都让人无法呼吸。

他以为会愤怒,会惊惶。

都没有。

最深的伤口,已经划下。

剩下的,不过是撒盐。

他靠着方向盘,看着远处别墅二楼的灯火。

那点温暖,照不进他的世界。

一束车灯撕开夜幕。

一辆红色玛莎拉蒂,急刹车停在他旁边。

车门推开。

杨玥下了车。

单薄的真丝长裙,在寒风里紧贴着身体。

她没穿外套,妆花了,眼角挂着泪痕。

她就站在车外,隔着车窗,盯着陈飞。

没有了宴会上的高傲,也没有平日的强势。

只剩一种刻意经营的脆弱。

陈飞没动。

车窗也未降下,他不想再理会杨家了。

杨玥终于动了。

她走到宾利车头,双手撑在引擎盖上,把那张脸贴近挡风玻璃。

“陈飞。”

声音透过玻璃,发闷。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陈飞看着她。

看着她在寒风里发抖,看着她拙劣的表演。

他觉得这点儿女情长的戏码,可笑。

“我爸找过你。”杨玥见他毫无反应,声音带了哭腔,“他说的话,你别信!那是他的意思,不是我的!”

“我只是……想见你。”

“那一晚之后,我闭上眼就是你。”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哪怕骂我一句!”

眼泪滚落,砸在冰冷的车盖上。

“陈飞,你开门,我们谈谈,好不好?”

“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不负责任,杨家想要用这种话来压他。

和他父亲杨振雄的用词,一模一样。

陈飞终于有了动作。

他按下了车窗。

寒风猛地灌了进来。

杨玥的哭声,瞬间清晰。

“你对我,到底算什么?”她抓住机会,手伸进车窗,想抓他的手臂,“你救了我,又推开我,你比那些坏人更残忍!”

她的指尖冰凉。

陈飞侧身,避开。

“杨小姐。”

他开口,声音平得像一条直线。

“那一晚,你中的药,是**和强力催情剂的混合物。”

杨玥的哭声停了。

她愣住,完全没料到他会说这个。

“作用是摧毁意志,致人昏迷和幻觉。”

他转头,直视她写满错愕的眼睛。

“你说的‘那一晚’,是药物在你意识模糊下,产生的生理应激反应。”

“我在救人。”

“一个医生,救一个病人。没有其他。”

话音冷静,客观。

却比任何羞辱都更伤人。

他将她所有关于暧昧、纠缠、宿命的幻想,撕得粉碎。

直接还原成一场冰冷的、不带任何个人情感的医疗救援。

“病人?”

杨玥喃喃自语。

她猛地抽回手,身体因屈辱和愤怒而剧烈颤抖。

“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病人?”

“那一晚,只是一场……医疗事故?”

她被彻底激怒,撕下所有伪装。

“陈飞!你**!”

“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定义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

“我是杨玥!海城多少男人排队想跟我说话!你凭什么羞辱我!”

声音尖利,划破夜空。

陈飞没理会她的歇斯底里。

他脑中闪过的,是另一张对他关机,对他设防的脸。

一个你注定得不到的女人。

一个你必须娶的女人。

杨振雄的话再次响起。

所有的一切,拧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他忽然觉得很累。

发自骨髓的疲惫。

他不想再争辩。

“杨小姐。”他最后看了她一眼,“你父亲说得对,我是个聪明人。”

“所以,我看得懂。”

“在你父亲眼里,我们的婚姻,是投资。”

“在你眼里,那一晚,是筹码。”

“你们都想从我这里得到东西。”

他停顿,发动引擎。

宾利低沉地轰鸣。

“但你们,谁也没问过我。想不想要。”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她。

挂挡,转动方向盘。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没有一丝留恋。

只留下杨玥一个人,呆立在江边。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干了她脸上的泪。

她看着那远去的车尾灯,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