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口胡言,胡说八道!”
泰城市公安局长徐令康义愤填膺。
他指着对面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以为这里是任由你胡说的地方?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给我想清楚再回答!”
“你现在告诉我,这道题选什么?”
他勃然大怒:“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答案?看题目!”
三年级的徐梓涵唯唯诺诺,对着作业本上的题目抓耳挠腮。
徐令康只觉得一阵胸闷气短,辅导孩子作业简直能折寿十年。
“你不要以为你妈出差了家里就没人能治得了你,你陈叡叔叔最近可是休假了!”
“我跟你说,你再不好好做作业,我就直接把你打包送给陈叡,让你跟着他进军营!”
徐令康颤抖着手去摸速效救心丸,谁知道手机突然狂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正是陈叡。
“喂,陈叡?”
徐梓涵瞬间正襟危坐,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徐令康拿食指点了点他,起身走到书房去接电话。
“查个人?原则上是不允许,不过你的忙我当然得帮。”
他嗯嗯答应着,记下了陈叡报过来的姓名:
“行,叫石剑仁是吧?晚点我把资料发你……行啦,我还信不过你吗?空了来找我喝酒啊。”
见自家老爸挂了电话,徐梓涵探头探脑:
“爸,陈叡叔叔找你什么事啊?”
一看见徐梓涵这个连图形周长都算不明白的孽障,徐令康就怒从心头起:
“大人的事小孩儿少打听,那道题你算出来了吗?!”
徐梓涵连忙缩头缩脑,作鹌鹑状。
……
陈叡这边刚把时冕的事儿拜托给老朋友,就接到了另一个人的电话。
“班尼迪克?”
陈叡两指夹着烟,吸了一口:
“稀客啊,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
不知电话那头班尼迪克说了什么,陈叡的脸色风云骤变。
“你说什么?肖寒卿在泰城被抓了?!”
电光火石间,他脑海里原本散落的细节被串联而起。
时冕在泰城拍戏,说剧组女同事伤人被抓。
肖寒卿也在泰城。
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陈叡出神思考,甚至没注意到指间烟头快要烧到皮肤。
直到手上一阵灼痛。
他一面站起身往外走,一面回答了班尼迪克:
“行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泰城……你说为什么?”
陈叡抓起车钥匙,脚下步履不停:
“因为我在追求肖寒卿,我想当她的婚外情对象,这个理由够了吗?”
……
病房里。
石剑仁一脸虚弱,靠坐在床头。
对面坐着泰城公安局的讯问专家。
“你说,你要举报肖寒卿是潜逃的杀人犯?”
病房隔壁,班尼迪克和陈叡并肩坐在屏幕前,面色阴沉。
石剑仁色厉内荏,从来只敢在家对着老婆耍横,在外人面前反而撑不起凶恶的架子:
“对……而且,我一开始就没想杀她,我只是……想找她要点钱,谁知道她带了把刀出来!”
专家对他的话并未发表看法:
“为什么你会找上肖寒卿要钱?你手里有她什么把柄,值得她带着刀来见你?”
“或者说,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
石剑仁抠着手指,没有答话。
“石剑仁。”
专家循循善诱:
“你过去的事情坐了牢受到了惩罚就已经一笔勾销,但你现在威胁勒索肖寒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肖寒卿就算捅伤了你也能说是正当防卫,你得不偿失啊……”
石剑仁仿佛被他最后几个字刺激到了,情绪激动起来:
“我没想杀她,是她想杀我!”
“我不知道她那时候多大,好像是在上初中?高中?住得离我家不远,上下学路过我家门口。”
“她家里只有个老奶奶,听说也不是亲的。”
“我那时候……帮人介绍生意,但是那阵子上头对我拿过来的货色总是不满意。”
“有一次老板在我家门口看到了她,问我能不能把人搞过来……”
专家像是不能理解他说的“生意”:
“什么?”
石剑仁毕竟被捅了好几刀,即使坐着说了这么一小会儿话,他也是满头虚汗。
“什么什么?你说生意?那时候镇上多得是见不得光的KTV和夜总会,便宜的几百块钱就能叫来一屋子姑娘玩一宿,都是外地过来挣钱的,物美价廉。”
专家眉头微皱: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你们为什么盯上肖寒卿?”
石剑仁刚刚也说了,夜总会里的女孩子都是外地过来的。
他们干这行的也讲究一个兔子不吃窝边草,不能朝街坊邻居下手。
可是此刻面对专家的讯问,石剑仁的脸上却扭曲出一个猥琐的笑: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她漂亮,还无依无靠。”
屏幕前的陈叡呼吸微顿,班尼迪克却面色平平。
他们听着石剑仁满怀恶意地剖白:
“她那么漂亮,你以为就我们惦记吗?反正她家里就一个老婆子,哪怕她不愿意,玩完儿了弄死往河里一丢,老婆子还能进京告御状不成?”
陈叡的拳头捏得嘎巴作响,他面色冷沉如冰。
盯着石剑仁的眼神已经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那头,专家继续问道:
“所以你们对她下手了?”
石剑仁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们下手了,趁着有一天她下晚自习,把她掳到了一个破屋里。
虽然说干净的货色能卖个好价钱,但她性子太烈,我们也怕她逃出去报警。
老大就让我们几个先把她的身子给破了,再拍几张照片。
等她成了破**,又有把柄在我们手里,不怕她不听话。”
石剑仁的眼神飘忽起来,仿佛又回想起了那天。
专家问:“你们成功了?所以她恨你,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要杀了你?”
石剑仁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后怕的情绪。
这种表情出现在他脸上是很奇怪的。
专家没有继续追问,看着石剑仁咽了一口唾沫。
只听他道:
“那天我在门外面望风,一开始还能听到里面的动静,吵嚷了一会儿之后,里面突然安静了……”
石剑仁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极为可怕的场景。
他浑身哆嗦起来,脸上的神情诡异。
他后怕又兴奋:
“我趴到窗户上去看,看见我们的人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
“地上都是血,肖寒卿她背对着我……”
“然后她转过头来……”
“你们能想象吗?一个十几岁的漂亮小丫头,浑身是血地站在那儿。”
“她把他们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