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哭求换亲后,我独享荣华 第一百四十二章 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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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脚下御驾之前两道单薄的身影跪在尘埃里,哭声凄切仿若杜鹃泣血。

百姓的议论声汇成一片嗡鸣,无数道目光或同情或鄙夷或好奇尽数落在了沈家姐妹的身上。

御驾之内当朝天子周启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今日是他为摄政王接风洗尘的大好日子,是他彰显君王仁德安抚百战功臣的绝佳时机。

却被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当着满朝文武和全城百姓的面,搅成了一场不堪入目的闹剧。

他身旁的摄政王赵澈倒是没什么表情。

“陛下息怒。”随行的内侍总管连忙上前低声劝道,“众目睽睽之下此事怕是不好轻了。”

周启何尝不知。

“堂下何人为何当街拦驾,所告何事?”

沈沅宁听到天子问话身体猛地一颤,她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决绝。

“民女沈氏沅宁乃当朝礼部尚书沈巍之嫡长女。”

“民女今日状告前科举子孟耀文,欺世盗名骗婚悔婚,更是更是意图不轨欲毁我清白逼我至死路。”

轰。

此言一出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尚书府的千金状告自己的未婚夫婿?

这桩丑闻足以成为整个京城未来半年的笑料。

“胡言。”

不等皇帝发问,一个穿着儒衫的身影便从人群中被禁军拖了出来正是孟耀文。

他跪倒在地脸上满是悲愤与冤屈,朝着御驾重重地磕了个头。

“陛下明鉴!草民冤枉啊!”

“草民与沅宁小姐本是两情相悦,婚期将近。奈何尚书府嫌贫爱富见草民家道中落,便屡次三番意图悔婚。”

“草民不忿,这才这才与沅宁小姐约在城外理论,谁知谁知竟被她反咬一口,污蔑至此。”

“陛下,草民十年寒窗,一心只读圣贤之书,怎会做出此等禽兽不如之事啊。”

他哭得声泪俱下一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权贵欺压有口难言的无辜书生。

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竟真的露出了同情之色。

“是啊,这年头穷人想娶个媳妇可太难了。”

“尚书府的门槛哪是那么好进的。”

沈沅宁看着他颠倒黑白的嘴脸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胡说!是你是你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威胁我!”

“沅宁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孟耀文一脸的痛心疾首,“你我之间,也曾有过花前月下。你怎能为了悔婚就如此污我名节。”

他这话说得极其暧昧更是坐实了两人“私会”的事实。

沈沅宁的脸瞬间血色尽褪。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沈寒星跪在一旁,将姐姐抖得仿若风中落叶的身体,紧紧扶住。

她抬起头,那张同样满是泪痕的小脸,看起来楚楚可怜,声音却清晰地响起。

“陛下,我姐姐说的句句属实。”

“那孟耀文,本是与我定下婚约之人。”

“可他见我姐姐貌美,便,便心生歹意,屡次三番,私下骚扰。”

“姐姐不堪其扰,这才……”

她的话,没有说完,便被一声压抑的哽咽打断,恰到好处地留下了无限的遐想空间。

她没有去辩解,而是直接将孟耀文的动机,归结于好色。

一个好色的男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果然,周围百姓看向孟耀文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原来是个色中饿鬼。”

“我就说嘛,读书人里,最容易出这种败类。”

孟耀文的脸色,也变了。

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懦弱不堪的庶女,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反咬一口。

“一派胡言!”他厉声喝道,“你们姐妹二人,定是早就串通好了,要毁我前程!”

就在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场面即将陷入僵局之时。

一道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忽然从不远处的马车里,传了出来。

那咳嗽声很轻,很虚弱,却像一记重锤,敲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众人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只见英国公府那辆低调却不失华贵的马车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掀开。

谢云舟身披一件玄色大氅,慢悠悠地走了下来。

他的脸色,比平日里更加苍白,仿若上好的宣纸,没有一丝血色。

江风吹动着他宽大的衣袍,更显得他身形单薄,弱不禁风。

可他一出现,便自带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清贵之气,瞬间,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是英国公府的二公子。”

“他怎么也来了?”

谢云舟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

他甚至没有去看御驾的方向。

他只是径直走到沈寒星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地上凉。”

沈寒星愣住了。

她没想到他会下来。

更没想到他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

“夫君。”她下意识地唤了一声,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演的。

是真的有一丝暖意从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大氅上传了过来。

谢云舟拍了拍她的手然后才转过身,对着御驾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行了一礼。

“臣,谢云舟见过陛下。”

他的礼数周到却不卑不亢。

皇帝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谢爱卿平身吧。”

“你身子不好怎么也跟着胡闹。”

“回陛下臣的妻子在此,臣不能不来。”谢云舟站直了身体目光落在了孟耀文的身上。

“你说我妻子的姐姐,与你私会?”

“是她约我出去的。”孟耀文梗着脖子,死不承认。

“哦?”谢云舟拖长了语调,“那敢问,你一个身无长物的穷秀才,是如何在那京城最大的销金窟清风茶楼,包下整个二楼的雅间的?”

孟耀文的脸色,瞬间一变。

“我……”

“又是如何,在那雅间之内,提前备下了产自西域,千金难求的‘合欢散’的?”

合欢散。

那可是禁药。

“你,你胡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孟耀文彻底慌了。

这件事,天知地知,他知,还有那个给他出主意的蒋氏知。

这个病秧子,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

谢云舟笑了。

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方丝帕,递给了身后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