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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翰林的目光也投了过去。
他这显然是帮着帝主着想,若是换作过去那位老王爷,定然会整治自己。
那位老王爷向来铁面无私,为的是保全周天的颜面。
可如今的宗令已经易人,换成了萧载舟。
萧载舟身为丁修的夫人,她理所当然会和丁修保持一致。
幸儿听到丁修的这番话,察觉到周遭投来的视线,特别是萧翰林的那道视线。
极力忍住了笑。
她扫视一圈,说:“自家的事情先放一放,等宴席散了再行审理。”
“啊?这个…”
“宴席一完,大伙儿都离开了,相关人等或许都没命了,谁清楚你们会如何审判?”
“没错!这不摆明了是在偏袒吗?”
…
在场的人一听,顿时七嘴八舌,都在替儒家代表鸣不平。
翰林王微微勾起嘴角,情况确如那些人所言,私下里,人都散了,该处理掉的也都处理掉了。
届时谁还会过问这些事呢。
他斜眼看了看萧天王。
发现萧天王也正瞧着他,眼神明亮,仿佛觉得以往低估了翰林王。
没料到翰林王居然还有这份城府。
“我无法接受啊。”儒家代表悲愤地大喊一声,望着幸儿决绝的神态与翰林王得意的嘴脸。
顿时怒火攻心,一股鲜血猛然喷洒出来。
摔倒在地上。
“唉!真是太可怜了。”
“可不是嘛,心中不忿啊。”
“没错。”
…
这突如其来的倒地,使得场面又一次混乱起来。
众人无不叹息连连。
一位王级大贤竟被气到这般田地。
“行了!”丁修见此情形,懒得搭理吵嚷的众人,抬手示意大家静下。
接着说:“宗人府既已表态私下处理,那当然就得按他们说的办。”
“唉!”大家安静下来,却又想说些什么。
“噗。”那位已经倒下的儒家代表一听丁修的裁定,神情呆滞地又吐出一口血,染红了脚下的地砖。
景象无比凄惨。
回天王朝的斗源王目睹此景,心里很不是滋味,儒家与他们一向是互相扶持的。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而不伸手相助。
他慢步走了出来。
出声道:“帝主,事态已发展至此,还是请宗人府当场审理为好。”
“是啊!这关系到儒家的王级大贤。”
“况且还有这么多目击者在。”
“若不公开审理,恐怕难以让大家信服。”
…
众人见有大人物出面,立刻纷纷附和,替那位儒家大贤声援。
旁边的儒家代表闻言,脸色立刻缓和了不少。
翰林王与萧天王见状,都眯起了眼,带着杀气望向回天王朝的斗源王。
这老家伙,是想插手管闲事?
别让本王逮到把柄,不然叫你今日离不开周天。
丁修瞧着走出来的斗源王,嘴角动了动,神情平静,瞧不出喜怒。
说道:“宗人府的决定,我无法干预,他们是自成一派的机构。”
“再者…”丁修接着说:“宗人府处置皇族事务,向来没有听闻过当着众人面审讯的先例。”
“至于审判结果,也绝无可能昭告世人。”丁修态度强硬。
众人一见丁修这般表态,一时间都说不出话了。
只因丁修的神色太过严峻。
“但是…”斗源王察觉到丁修的立场,心里也有些没底。
不过事情到了这份上,索性就帮人帮到底。
正打算继续说下去。
“宗人府的事务由宗人府自己做主。”
幸儿的声音忽然响起,只见她神情严肃地盯着斗源王。
说道:“你如果想要我周天宗人府公开这些内情,那不如请你回天王朝的宗人府先公开一番,给大家做个表率。”
“倘若你们自己都办不到,那就别来要求我们。”
“如此执着相逼,是认为我们周天的皇族比你们回天好欺负吗?”
“要不要较量一下!”幸儿断然出声,摆出了一副准备开战的架势。
她怒视着斗源王。
对方要是再敢多言半句,她担保他无法活着离开周天。
竟敢来拿捏我周天。
“没错,你们先带头,否则就别在此地放肆。”
“站在我们周天的土地上,还敢小瞧我们周天皇族?”
“你是否相信,我们能叫你走不出这门。”
…
周天皇室的成员们也跟着纷纷呵斥。
这关乎体统,宗人府今日庇护了翰林王、萧覆舟,将来势必也要庇护他们。
体会到幸儿的强硬作风,一时间他们一个个也都情绪高涨。
许久未曾这般痛快过了。
要是换了老王爷在此,顾及脸面,定然会应允,并且还会公正处理。
“你们…”斗源王眼见周天皇室众人群情激奋,一时之间也有些胆怯。
别到时候人没能保下来,反而成了周天针对的目标。
回程的路还很长,搞不好真会出状况。
他出声道:“我明白了。”
话音刚落,便灰溜溜地退回了座位。
周围的宾客一见斗源王都不敢再吭声,自然也不敢再继续造次。
他们瞧了瞧幸儿、丁修、翰林王和萧天王,心里头滋味复杂。
最终视线停留在倒在地上的儒家代表身上。
只见那位儒家代表脸色煞白,目光涣散,那神情中满是无力和不忿,却又毫无办法。
在场众人皆是心中感慨万千,难以言表。
旁边的兵家代表最为惊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下张望,视线不断瞟向大门处的护卫。
儒家代表被整治了,接下来恐怕就要轮到自己了。
一时半会儿,兵家代表只觉得想跑又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