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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修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翰林王,直盯得翰林王额头冒汗,面无血色。
他那副模样仿佛真的快要断气了似的。
毫无征兆地出声道:“谢独行,姜副将为解救农家大贤,已命丧匪寇之手。”
“此话当真?这怎么会。”
“怎么会是姜副将被匪寇给害了。”
“这事没弄错吧,是不是哪里出差错了。”
…
一时间,周围的人群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
“领命!”谢独行迅速应答,与黄薪一同行动,朝着姜副将扑去。
“帝主,您是否说错了人名?”姜副将眼见谢独行和黄薪两人有所动作,内心惊诧万分。
他无法相信地望着丁修,满心不服地高声问道。
“哈哈!”翰林王闻言,眼睛瞪得溜圆,立刻爆发出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痛快大笑。
做了这么久的王爷,头一回体验到这种在生死线上徘徊的刺激感。
真是非同寻常。
他扭头瞧着姜副将,出声说:“你完蛋了,你没命了。”
丁修完全没理会周围众人的反应,听见姜副将的声音,便说道:“儒家是给裴恩亭撑腰的。”
“他除掉了儒家的人,身后的依仗也就塌了。”
“并且也触怒了萧天王。”
“儒家同样是翰林王的倚仗,他纵容儒家门人被除掉,又下手加害农家的人。”
“这样一来既触怒了儒家和农家,也把萧天王给得罪了。”
“唯有你。”丁修浅浅一笑,目光锁定林姜副将,问道:“你是姜天奇的族人,为何这般轻易地投诚,你不想为他报仇雪恨吗?”
“听起来是这么回事,”
“没错,姜天奇是他的伯父,人没了,他竟然没有半点悲伤,反而归顺了丁修。”
“这于情于理都讲不通。”
…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我……”姜副将听完,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下手除掉儒家的人?”丁修闻言,浅浅一笑,说:“这与翰林王加害农家的人,有何不同?”
“充其量不过是触怒了儒家与萧天王罢了。”
“可你身后的兵家依然存在,只要你没有背叛,他们便会全力地庇护你。”
“萧天王为了争取兵家,必然不会对你动手。”
“假如你再出手拦下我,萧天王甚至会感激你,他会替你分担压力。”
“兵家同样会出面阻拦陛下。”
“因此,你身后有依仗,你无所畏惧,更何况这个依仗还是你的师门。”丁修说道。
“如果你并未背叛,也没犯下什么原则性的过错,仅仅是除掉了儒家的人,兵家就不再护着你,那今后还有谁会投奔兵家?”
“别忘记兵家与儒家向来是两大主流门派,彼此的积怨由来已久。”
“这么些年来,双方之间爆发过多少回争斗厮杀?”
丁修半眯着双眼,不紧不慢地道出这番话。
令在场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没错,听起来道理是这样。”
“这么说来,这个姜副将才是真正的内奸。”
“他出身兵家,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兵家遭难。”
…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情绪也平复了些,明白了丁修并无意取翰林王乐的性命。
“呵呵!”天潇湘与李菊花等人皆是浅浅一笑。
老实讲,这群人想跟丁修耍心机,纯粹是自寻死路。
东部那般混乱的局面,都让他给牢牢掌控在手心。
也不动脑筋想想这其中的缘由。
“我……”姜副将听了还打算辩解,正要开口,可不等他出声。
丁修便打断了他,压根不想听他多言,直接道:“忘了跟你说,我一早就发觉你有问题了。”
“在这么短的功夫里进步如此神速。”丁修嘴角一撇,接着说:“最初给我的印象就是个庸才,不过是仰仗姜天奇的晚辈罢了。”
“再到后面与裴恩亭争,与翰林王斗。”
“你认为这合乎常理吗?”丁修玩味地瞧着姜副将。
“没错,似乎真是如此,头回见他的时候,确实觉得他很平庸。”
“之后设计翰林王与裴恩亭,借裴恩亭之手除掉儒家的人,再往后又公然对抗翰林王,前后的反差太悬殊了。”
“因此唯一的解释是,他起初是摸清了丁修部下的底细,才决定隐藏实力,静观其变。”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印证了丁修的推断。
“可是……”姜副将感觉到走到自己跟前的谢独行与黄薪,眼看二人抽出兵刃,架在了自己的颈上。
那股杀气已经浓厚到了顶点。
眼看就要性命不保了。
他急切地出声道:“你没有凭据,不可以随意猜忌人,传递消息,行,你讲讲我是如何传递的?”
“凭据?”
“还需要凭据?”
“为何要给你凭据?”
…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明显不想再听姜副将分说,他们心中早已认定就是姜副将干的。
尽管心存疑虑,可也觉得没必要去深究。
“否则我心不服。”姜副将听见众人的言论,猛然高声叫嚷起来:“依据什么说是我。”
“我除掉了儒家的人,假如不明说,将来谁还肯替你帝主效力。”
“特别是你东部的那些将士们,他们可都瞧着呢。”姜副将高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