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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裴恩亭开始深思熟虑,场面又一次变得悄然无声。
体会着这份寂静,裴恩亭感觉浑身仿佛有数不清的蚂蚁在攀爬。
那滋味简直是痛苦至极。
他停顿了一下,望着丁修,有些胆怯地探询道:“我了解有另一条道能去帝城,要不我们改走那条路如何?”
“是啊!干脆从别处绕个弯过去吧。”
“尽管那条路会远一点,不过想来三十天之内也能够抵达。”
“没错,没错!”
…
来自别国的人群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谢独行他们听到这话,心想方才不是还讲没别的路了吗?
众人嘴角都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斜着眼睛望向丁修。
所有事情都由帝主来定夺。
丁修听完,盯着裴恩亭,接连发出冷笑,完全没把周围那些人的嘈杂议论放在心上。
他眼角的肌肉持续**,这时候才说有另外一条道?
已经迟了!
沉寂了片刻,他双眼圆睁,宛如一头凶猛的老虎,扫视着周围的周天士兵。
他怒目圆睁地瞪着裴恩亭,嘶吼道:“眼下这还是绕不绕道的问题吗?”
“眼下这已经关乎到周天的颜面问题了。”
“今日我们作为皇室的代表,
要是选择了绕道。”
“那么改天是不是君主亲临也得绕道走。”
“世上哪里有这种规矩?”丁修愤慨地吼道。
周围的人们听了这话,立刻都闭上了嘴。
特别是那些周天的军士们。
他们一个个听了丁修的说辞,全身都弥漫着无穷的怒气,仿佛是一座座将要爆发的火山。
他们攥紧了手里的兵器,额上青筋暴起,愤恨地望着远处道路的末端,看着那些隐约可见的文人轮廓。
杀气直冲云霄。
察觉到这股气氛,裴恩亭整个人都难受起来,他看看态度坚定的丁修,又望望周天的士兵。
就像是锅里的蚂蚁一样,完全手足无措。
他斜眼看了看身旁的副将,二人无奈地相视一笑。
“长官,动手吧。”
忽然间,周天王朝的士兵中有人开了口,嗓门不高,但满是克制着的愤怒。
在这片寂静里,显得异常刺耳。
“杀!长官,下令吧。”
“那帮儒生文人简直是欺负到我们朝廷的头上来了。”
“再不动手,就没办法威慑四方了。”
…
没等裴恩亭做出回应,军士们看到有人带头,便一个个地附和起来。
这让裴恩亭愣愣地望着这些士兵,一脸为难地频频看向副将。
副将觉察到他的视线,听着士兵们的呼声,他毕竟是在军营里待的。
军士们好比是水,而他就是船。
水既能承载船只,也能将它倾覆。
自己并非这次迎接任务的领头人,这次的任务是以裴恩亭和姜天奇为首。
遗憾的是姜天奇已经不在了,现在只能由裴恩亭来拿主意。
因此。
那位副将仅是沉默地望着裴恩亭,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也不言语,摆出一副等候裴恩亭调遣的姿态。
寂静,寂静无声。
从别国跟过来的人也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瞧见副将不吭声,裴恩亭明白一切都得靠自己了,动手吗?
那是绝对不能动手的。
一旦动手杀了人,自己的人生也就结束了。
他盯着士兵们,立刻做出决定,“不许动手。”
“不许动手?”士兵们一同望向裴恩亭,个个脸上都挂着疑惑不解。
“这是命令。”裴恩亭察觉到士兵们的不满,马上又加了一句。
此话一出,士兵们立刻垂下头,不再言语,只是个个涨红了脸,神情中充满了不悦。
“呵呵!”丁修看到此景,轻笑一声,心想不得不承认,周天这些士兵的素养确实相当好。
确实配得上是王朝的军队。
他冷淡地瞧着裴恩亭,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去了。”
“我们走!”丁修转过身,对谢独行使了个眼色。
“出发!”谢独行会意,立刻大声下令。
队伍随即动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行进。
“离开了?就这么离开了?这怎么行?主要人物都走了,我们还要不要去周天帝城?”
“当然去!怎么能不去呢?他因为这事走了,那周天这次的面子可就丢光了,帝城里有那么多人,正好去看热闹。”
“说得对!没错,去看热闹,去看热闹去。”
…
周围那些别国来的人看到这情形,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谈论。
刚才还都心怀顾虑,现在反倒准备欣赏另一出好戏了。
“这……我……”裴恩亭望着丁修离去的背影,又听到周围人群的议论。
他心里明白,丁修要是为此事而离开,自己肯定要倒霉。
他连忙又一次快步赶到丁修旁边,对着丁修说道:“帝主,您不能就这么走了!”
“为何不能?”丁修嘴角挂着一丝浅笑,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盯着裴恩亭吞吞吐吐的样子,又问:“如果我非要离开不可呢?”
“非走不可?”裴恩亭晃了晃脑袋,抬眼望着丁修,深深吸了口气。
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大声说道:“那就别怪罪我们无礼了。”
话音未落,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军士,高声喊话:“我这里有三千军士。”
“哈哈!”谢独行听了这话,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裴恩亭,说:“你认为我们会害怕吗?”
“不害怕!”裴恩亭听到后,立刻就承认了。
他接着说:“甚至于我们这些人压根就不是你们的对手,我们这边肯定会全军覆没。”
“可是假如双方军队交战,而且是在周天的地界上交战。”
“不管怎样,这都构成了对我们周天的冒犯。”
“届时整个周天都不会放过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