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病房里,消毒水味混着老旧木头的霉味,闷得人喘不过气。
白知霖攥着拳头,指节泛白,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死死盯着许薇。
他的人亲眼看见许薇进了黑市,中间虽然跟丢了,但这药丸从哪来,可想而知。
一想到自己为救爷爷,竟信了这女人的鬼话,还和对方发生了关系,胃里就一阵翻涌。
在他眼里,许薇不过是个空有皮囊的恶毒女人,表面装着乖乖女,内里比谁都恶劣。
“许薇,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白知霖的声音发颤,不是怕,是怒到极致。
许薇没理白知霖,借着系统暂时加持的武力,挣开男人的束缚。
两步冲到病床前,扣住白老爷子的下颚,将那颗深褐色的药丸硬生生塞了进去。
动作快得像一阵风,白知霖根本来不及阻拦。
“你疯了!”白知霖一把推开许薇,许薇踉跄着撞到墙。
白知霖顾不上别的,慌忙俯身想抠出药丸,可药丸早入口即化,连点残渣都没剩。
白知霖气得浑身发抖,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许薇!我爷爷要是有半点差池,我定要你偿命!”
许薇揉了揉撞疼的肩膀,眼神冷漠:“白老爷子很快会醒,要是真出事,按约定,我一命抵一命。”
系统可是保证过: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白知霖没跟许薇废话,狠狠剜了对方一眼,转身就往病房外冲,脚步声在走廊里响得刺耳,显然是去叫医生了。
一旁的村长早就看呆了,这会儿才缓过神。
想起刚才许薇的所作所为,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变了调。
“许同志!你咋这么冲动啊!黑市的东西来路不明,吃死人咋办?
这要是出了事,我也得被问责,俺一家老小可咋整啊!”
村长拍着腿,满脸痛心疾首,眼里满是后怕。
他是拿了许薇不少好处,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真要是出了人命,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
不过一两分钟,医生就被白知霖请了过来。
医生拿着听诊器,在白老爷子胸口细细探查,手指时不时按压老人的脉搏,眉头微蹙又舒展。
白知霖站在一旁,肩背绷得笔直,下颌线冷硬如铁。
黑沉的目光始终锁白老爷子脸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方才许薇喂药的画面还在眼前晃,生怕下一秒就听见不好的消息。
“各项指标都正常,不用太担心。”
医生收起听诊器,语气带着几分轻松。
“老人家气息比之前稳多了,算是好转的迹象。”
确保病人无误,医生这才领着护士离开。
白知霖悬着的心猛地落下,紧绷的肩膀垮了几分。
从始至终都没有多看许薇一眼,仿佛对方只是病房里的空气。
许薇倒不在意,指尖轻轻蹭过衣角,跟村长打了声招呼,去外面转转。
转身就出了病房,脚步声轻得像没留下痕迹。
许薇前脚刚出病房,白知霖只是弯腰倒杯水的功夫。
一抬头就与白老爷子四目相对,直到滚烫的开水从杯中溢出。
白知霖回过神来,赶忙放下热水壶和水杯,不顾被烫红的手。
把离开没多久的医生摇了回来。
“医生!您再过来看看!”
白老爷子居然睁开了眼,虽然还虚弱,却能缓缓转动眼珠,甚至轻轻“嗯”了一声。
医生重新检查,越查越惊讶,最后忍不住感慨。
“真是医学奇迹!老人家体内的毒素居然清干净了.
身体机能也在恢复,就是暂时虚弱,后续好好补补就行。”
这话一出口,白知霖彻底愣住,手指无意识蜷起。
他真的误会许薇了?
想起之前说的那些难听话,还有对她的厌恶。
心里莫名泛起几分慌乱。
一旁的村长也瞪大了眼,嘴里喃喃:“这药…真这么管用?”
医生碎碎念的离开了医院。
村长见白知霖杵着不动,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胳膊。
“老爷子有俺照看着,你有啥事儿先去办,别在这儿杵着啦。”
医院旁的公园里,长亭下的石凳上,许薇正咬着炸灯盏糍粑。
外皮酥得掉渣,里面酸菜混着嫩肉的香气直往鼻尖钻。
拧开一毛钱一瓶的汽水,“咕咚”喝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爽得眯起眼。
白知霖在附近转了好几圈,才找到许薇踪迹。
靠近对方时,凌乱的步伐忽然变慢。
向来沉稳的白知霖,这会儿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开口。
喉结滚动好几次,才绷着身体开口,语气还带着几分生硬:“我……”
话没说完,许薇头也没回,幽幽的声音飘过来:“白老爷子醒了?”
风卷着树叶的沙沙声,白知霖的话卡在喉咙里,一路上组织好的语言,在这会,只道出了一个生硬的。
“嗯。”
看着许薇手里半块沾着油星的糍粑,突然觉得之前的冷硬和厌恶,都像被这声轻飘飘的问话戳破了。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道暴怒的声音突然砸了过来。
“许薇!我就说你怎么急着跟我划清界限,原来是攀上了新欢!”
来人正是贺远青。
贺远青眼神像淬了毒,上下扫着白知霖。
粗布麻衣洗得发白,布料糙得扎眼,哪比得上自己身上挺括的卡其布褂子,嗤笑出声。
“也就脸长得周正点,说到底不过是个农村户口,能给你啥?
论身份和出身哪一点不比这个泥腿子强?!”
许母跟在后面,眼眶红红的,拉着许薇的手就不肯放。
“薇薇,来县城咋不找我和你爸?
农村多苦啊,我让你爸想办法,把你调回县城来。”
许薇轻轻抽回手,语气平淡:“我在乡下过得挺好,不用麻烦。”
许母看着她疏离的样子,心里更酸了。
目光落到白知霖身上,语气带着急。
“薇薇,听**话,他一个农村户口,咋配得上你?
现在妙妙也下乡了,没人拦着你和远青了。
你们赶紧扯证,到时候我让你爸给你在工厂找个轻松活,不比在农村遭罪强?”
这话一出口,白知霖喉结猛地滚动,深邃的目光死死锁着许薇。
肩背瞬间绷紧,他自己都没察觉,那股恐慌像潮水似的涌上来,生怕她点头。
许薇却摇了头,声音冷得像冰。
“脏。他贺远青,我看不上,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乡下呆着挺好。”
贺远青急了,转头就冲着许国昌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