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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资本家的獠牙
天娱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但陈东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他坐在昂贵的真皮座椅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面前的超大尺寸液晶屏上，正在重播着今日国家新闻发布会的片段。
画面里，那个叫林凡的年轻人，平静地站在一群国宝级院士中间，身后是【通用型人工智能】几个醒目的大字。
陈东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他**。
他心里只有这两个字。
之前查到的【绝密】档案，已经让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以为那已经是极限了。
现在看来，自己当时的想象力还是太贫乏了。
那哪里是什么背景深厚。
那**是直接把国家未来的命根子捧在手里的人。
还搞什么娱乐圈，签什么合同。
自己前几天居然还动过一丝念头，想把这种人物纳入公司的商业版图。
还好，还好自己怂得快。
封杀苏雅，销毁一切资料。
那一套操作下来，现在感觉简直是这辈子做过最英明的决定。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那部红色的加密电话，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个姓氏，陈东的眼皮猛地一跳。
他深呼吸，整理了一下领带，接通了电话，声音恭敬。
“王董。”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带着一丝兴奋的声音。
“老陈，看新闻了吧。”
“看了，王董。”
“那个林凡，你觉得怎么样。”
陈东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
他斟酌着用词。
“国士无双，人中之龙。”
电话那头的王董哈哈大笑起来。
“说得好。但我看到的，是国士无双的流量，是人中之龙的商业价值。”
陈东的冷汗又冒出来了。
来了。
他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王董，这位林凡……背景特殊，我们恐怕……”
“特殊？”
王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老陈，你的格局要打开。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钱更特殊的东西吗。只要价码给到位，神仙都能拉来给你拍广告。”
“他不一样，他真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
王董打断了他。
“我不管他是什么科学家还是国家英雄，只要他还在大众视野里，他就是一个产品。一个可以被估值，被包装，被出售的产品。而且是史无前例的顶级产品。”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资本家特有的贪婪与狂热。
“你想想，一个国家认证的，掌握未来科技的超级天才，同时还是一个颜值顶尖的偶像。这是什么概念。这是流量的核武器。”
“我们华生资本牵头，联合几家，给你一百亿，不，两百亿的专项资金。只有一个要求，把林凡签到天娱旗下。”
陈东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干。
两百亿。
这笔钱足以让天娱的市值翻上几番。
但他一个字都不敢接。
他心里在咆哮。
你**是疯了。
那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吗。
那是想用钱去买一颗原子弹的引爆器，还问人家卖不卖。
“王董，恕我直言，这件事的风险，可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这个人，我们碰不得。”
陈"碰不得？"
王董的声音冷了下来。
“老陈，你是不是安逸日子过久了，胆子变小了。在娱乐圈这片地界上，就没有资本碰不得的人。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
“他背后是国家。”
陈东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国家？”
王董嗤笑一声。
“国家也需要经济发展，也需要我们这些资本家纳税。我们是在为国出力。再说了，我们是签他搞商业开发，又不是让他叛国，国家凭什么干预。商业行为，就要按商业规律来办。”
陈东彻底无语了。
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和这个已经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疯子沟通。
在王董这种人的世界观里，一切皆可交易，一切皆有价格。
所谓的国家，所谓的底线，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不过是可以谈判的筹码。
他忽然觉得很可悲。
自己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越过那条死亡线。
可自己背后的资本，却闭着眼睛，开着推土机，准备直接冲过去。
“王董，我需要时间考虑。”
“我给你二十四小时。”
王董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拿出具体的方案，怎么接触，怎么报价，怎么包装，怎么利用他现在的热度进行第一轮商业变现。二十四小时后，我要看到一份能让我满意的计划书。”
“如果我看不到……”
王董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
“老陈，天娱这几年的财报，可不太好看啊。我们华生资本，也不是非你不可。”
嘟。
电话挂断了。
陈东握着听筒，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办公室里死一般寂静。
窗外的万家灯火，此刻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一张张嘲弄的鬼脸。
他终于明白了。
自己不是掌舵人。
自己只是那艘名为“资本”的巨轮上，一个随时可以被替换掉的船长。
而现在，这艘盲目而贪婪的巨轮，正全速驶向一座足以让所有人粉身碎骨的冰山。
他缓缓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可是他发现自己的额头冰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