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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四爷关掉发动机,四周愈发安静。
天色好像也暗了下来,昏昏沉沉的。
我在心里暗自嘀咕:“这黄河上的劳什子事情可真多,方才碰上了铁头龙王,这又是碰上了什么?”
“哎,你们看,那浓雾里好像有人在走动呀!”石磊指着外面的浓雾,表情诧异。
浓雾里面怎么会有人?
这难道还有人能在黄河上行走不成?
我们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向窗外,这一看,我们果然惊奇的发现,在那浓雾之中,果然有人影在晃来晃去,而且数量还不少。
“卧槽!”王东北惊呼道:“这**活见鬼了吗?”
“确实是见鬼了!”
钟四爷突然说话了,他阴沉着脸,转身走到鸡笼前面,抓了一只大公鸡出来。
然后,钟四爷掏出一把刀子,割断了鸡脖子,滚烫的鸡血一下子喷溅出来。
钟四爷拎着公鸡,绕着船身快步走了一圈,把鸡血沿着船舷滴了一圈,而后,他回到船舱,让我们各自用手指蘸点鸡血涂抹在自己的眉心中央。
接着,钟四爷神情严肃的告诫我们:“待会儿不管听见什么,或者看见什么,都不要说话,也不要乱跑,全都待在原地不要动,尽量屏住呼吸!”
“这是为啥呀?”王东北不明所以。
钟四爷冷然道:“想要活命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钟四爷表情凝重,说明即将有恐怖的事情发生,我们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起来。
按照钟四爷的叮嘱,我们全都藏身在船舱里,用手捂住嘴巴和鼻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
只见那浓雾中的人影晃动的越来越厉害,紧接着,便有几个人影从浓雾中走了出来。
说是走,其实他们更像是从浓雾里飘出来的,轻飘飘的,没有质感。
我们看得清楚,那几个人影的模样,倒像是几个古代士兵,穿着铠甲,提着利剑,但是脸色却白得吓人。
心中一个声音告诉我,这**绝对是撞鬼了!
不一会儿,成群结队的士兵排着队,从浓雾里走出来,就像是在黄河上巡逻似的。
眼看着他们靠近渔船,我们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同时感觉到两只手,一左一右伸过来挽住我的胳膊,一只是潘月灵的手,一只是郑媛媛的手。
两个女孩都很紧张,其实我也很紧张,毕竟我也从来没有碰上过这种怪事。
我指了指鼻子,示意她们屏住呼吸。
只见那些士兵飘到船舷边上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有几个士兵抬脚想要上船,竟然被几道血光给挡了回去。
我们这才发现,原来是钟四爷刚才泼洒的鸡血起了作用,鸡血克煞,对我们人类没有任何伤害的鸡血,但是对鬼灵之类的东西却有奇特的克制效果。
我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出发的时候钟四爷会带上两只大公鸡了,还是钟四爷经验丰富,有备无患。
那些士兵试了几次,始终无法登船,片刻以后,他们终于放弃了,朝着别处飘了过去。
直到那些士兵全都融入浓雾之中,我们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掌心里满是冷汗,就连**都被汗水浸湿透了。
约莫又过了半个多钟头,河面上的浓雾终于渐渐飘散。
当浓雾散去后,那些奇怪的士兵也消失不见了。
四周的景物终于变得清晰起来,有月光泼洒在河面上,清冷冷的,银光闪动,仿佛水下有很多鱼儿在游动。
黄河水依然轰鸣不绝,月光下,从石门奔泻而出的黄河,宛如一条气势磅礴的银龙。
我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在那几艘快艇上面。
刚才我们还以为那几艘快艇消失了,原来它们并没有消失,就在距离我们不远处的河面上。
只不过,当我的目光扫过那几艘快艇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令人惊奇的事情,那几艘快艇上面竟然空无一人!
是的,空无一人!
快艇上的那些黑衣杀手,一个都不见了。
对方原本有六艘快艇,撞毁了一艘,还有五艘,每艘快艇上面有五六个人,五艘快艇加起来也有近三十人。
然而现在,那三十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几艘空荡荡的快艇漂在水面上。
那些黑衣人都去哪里了?
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我的后背一阵阵发寒。
“这些人该不会潜入水下,想要偷袭我们吧?”王东北举起狼眼,满脸警惕地在河面上照来照去。
“拜托,能不能动点脑子,这么湍急的水流,下水就被冲走了!”潘月灵说。
钟四爷走了出来,脸色阴郁的看着河面:“那些人全都被黄河阴兵带走了!”
黄河阴兵?!
我想到刚才河面上出现的那些古代士兵,那些士兵就是黄河阴兵吗?
“四爷,你说的是刚才的那些鬼影?”王东北问。
钟四爷缓缓点头:“是的!自古以来,有很多士兵葬身在黄河,黄河大王收了他们的魂魄,他们就成为了在黄河上行走的阴兵。当黄河阴兵出现的时候,他们会带走河面上所有的活物。
刚才从浓雾里飘出的那些鬼影,就是黄河阴兵,如果不是我用鸡血挡住了他们,我们的下场只怕跟那些黑衣人一样。
那些黑衣人不知道怎样应付黄河阴兵,结果都被黄河阴兵给拖下了水。”
听闻钟四爷的讲述,我们的心里一阵阵的后怕。
黄河虽然是华夏民族的母亲河,但黄河也是邪乎东西最多的一条河。
如果这次不是钟四爷这个老河工保驾护航,我们肯定也折在这里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想想都觉得可怕。
钟四爷慢慢收回目光,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如果你尊重黄河,黄河就会赋予你生命;如果你不尊重黄河,黄河就会狠狠惩罚你!”
简简单单一句话,仿佛蕴**人与自然的相互尊重以及和谐相处之道。
这时候,王东北突然凑上来,腆着脸,笑嘻嘻的问:“刚才杀了的那只鸡,可以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