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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我沉默着没有说话,潘月灵好奇的问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家老爷子!”我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
潘月灵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接着又说:“我在想老爷子曾经留给我的一句遗言!”
“哦?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潘月灵用手撑着脸蛋问我。
我从包里摸出一罐啤酒,咕咚喝了一口,擦着嘴巴回忆道:“老爷子临终的时候,曾经告诫过我,让我千万别去大兴安岭里面,一个名叫‘鬼子沟’的地方!
当时我还小,过去这么多年,许多事情都模糊了,但是今天晚上,我却突然想起了老爷子的临终忠告!”
“为什么不能去鬼子沟?”潘月灵眨巴着眼睛问。
我舔了舔嘴唇:“以前我不知道,但现在我知道了!”
“嗯?你去过鬼子沟?”潘月灵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喝了口酒,指着前方的峡谷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老爷子口中的‘鬼子沟’!”
“啊?!”潘月灵微微一惊,随即说道:“因为这里有日本鬼子的地下要塞,所以这里就叫鬼子沟对不对?”
“也许吧!”我点点头。
鬼子沟里有日本鬼子,也有很多死去的劳工鬼魂,这个名字还是挺接地气的。
也正是因为见到了万人坑,我才蓦然想起老爷子的临终遗言。
我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罐,很笃定的说:“老爷子当年肯定来过这里,并且碰上过危险,所以他才会告诫我,让我不要来鬼子沟!”
说到这里,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只可惜,我还是鬼使神差来到了这里,也许这就是宿命吧!”
潘月灵点点头,捧着小脸说:“那可真是对不起了,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来到这里!”
我笑了一下:“我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在感叹宿命,老天爷的安排,谁也躲不过,逃不了!再说,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要不是你,我哪里去挣钱还债呢?”
“你没怪我就好!”
潘月灵悄悄松了口气,扬起小脸问:“你说老爷子当年来到鬼子沟,究竟碰上了什么危险,才会让他如此的心有余悸,直至临终时候都不忘告诫你?”
我抿了抿嘴唇,沉吟道:“这个就不好说了,只有老爷子自己才清楚。也许是关东军要塞里面藏着什么危险,也许是万人坑里藏着什么鬼怪。你想想,这里的阴气这么重,中邪也是很有可能的,对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存心想要吓唬一下潘月灵,所以我故意压低了声调,渲染了一下恐怖气氛。
潘月灵虽然勇敢顽强,但女孩子嘛,总会怕鬼怕神的,我这样一说,她果然上当,小脸有些发白,脑袋僵硬的转向后面,看着后面那片黑黢黢的林子说:“你……不要吓我……”
潘月灵刚说完,突然从不远处的树上传来一声夜枭的啼叫,啼叫声很尖锐,吓了潘月灵一大跳,潘月灵低低惊呼一声,一下子扑上来搂住我的脖子,胸前的两只大白兔紧紧压在我的胸膛上,令我一阵阵窒息。
不过,实话讲,这种窒息的感觉真的好爽。
过了良久,潘月灵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尺度有点大,于是红了小脸,赶紧松开手。
松手以后,两只小手又尴尬的不知该往哪里放,只好不停地拨弄头发来掩盖内心的尴尬:“那个……你不要介意哈……刚才我真被吓着了……”
“不介意!我一点都不介意!”我摸了**膛,那里还有大白兔的余温,让我回味无穷,欲罢不能。
“呃……我先去睡了哈……你要是困了,也打个盹吧,我看今晚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潘月灵说完,羞答答的转过身,逃也似的钻进帐篷。
我笑了笑,抬头望着夜空,心里美滋滋的,就像小时候吃了冰淇淋那种感觉。
虽然老爷子曾告诫我不要来鬼子沟,但我还是来了,也不知道这趟鬼子沟之行,到底是福还是祸呢?
不过吧,老话常说“祸福相依”,我们好不容易摆脱虎头帮的追杀,从黄仙洞府逃出生天,祸事已经过去了,好事应该很快就会来了吧!
火光映照着我的脸,暖洋洋的,我抱着臂膀,背靠着树干,嘴角藏笑的闭上眼睛打盹。
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一个梦。
可能是白天看了万人坑的原因,晚上我竟然做了个非常恐怖的噩梦。
我梦见王东北他们几个全都死了,浑身血迹斑斑的站在我面前,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喊他们的名字,他们也不答应我,然后他们就一个劲地哭,说他们死得好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带他们来大兴安岭,他们也不会死,他们怪我连累了他们。
我很悲伤,也很愧疚,同时也很生气。
我就跟王东北说,这事儿怎么能怪我呢?原本我可以不来大兴安岭的,是你欠了债,我们为了还债才被迫来大兴安岭营业?我都没有怪你连累我,你居然倒打一耙,你这摆明没有把我当兄弟!
我这一说,王东北顿时就怒了,两颗充血的眼珠子就跟血葡萄一样盯着我,脸上的烂肉成条成片的往下掉,满脸白色的蛆虫在蠕动,看上去恶心极了。
他大吼一声,说着“我要你陪葬!”,伸出爬满尸斑的双手,一下子就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没想到王东北会直接动手,当下根本来不及闪躲。
我抬脚去踹王东北,却发现王东北一身僵硬如铁,怎么也踹不动。
我又伸手想去掰开他的手,谁知道他的力气极大,那双尸手竟纹丝不动。
由于肺里缺氧,我的眼前阵阵发黑。
更让我绝望的是,千钧一发之际,之前死掉的那个尖下巴,肠穿肚烂,浑身流着脓水出现在我身后,歪着脑袋对我狞笑。
我惊讶万分,不敢置信王东北居然和尖下巴串通在一起害我。
“走吧!我们来带你上路!”
尖下巴发出令人胆寒的笑声,然后他从肚子里掏出一截血淋淋的肠子,当成绳子套在我的脖子上,然后一点一点缓缓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