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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面对爷爷的鹰眼审视，肖俊骤然紧张起来，嗓子随之变得干痒，下意识咳嗽了一声。
“你是不是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了？”
爷孙俩对视片刻，肖盘山打破了沉默，目光如炬。
肖俊顺势点头，表情郑重道：“不能细说。”
他觉得这不算撒谎，协助江副队他们捣毁地下赌博场所，虽说是公开任务，但他受伤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跟“秘密”二字沾边。
想到此，他豁然开朗，心虚感立马消散。
“爷爷，你懂的。”他还不忘冲肖盘山眨了眨眼。
肖盘山不再追问，朝他勾勾手指，让他跟自己进来。
肖俊乖乖跟上，走进他的卧室后，轻轻带上了房门。
肖盘山拿出了藏在衣柜里层的香烟和打火机，指了指房门，“把门锁好，免得你妈突然推门。”
肖俊咧嘴一笑，迅速锁上了房门，接过爷爷递来的烟。
咔嚓——
随着打火机的盖子被弹开，一簇火苗倏地升腾，爷孙俩同时低头点燃手里的烟，又同时深吸了一口，舒舒服服地吞云吐雾。
“呼…搬过来后，抽个烟还要藏着掖着，真麻烦！”肖盘山抱怨。
肖俊笑了笑，“那就搬来跟我一块儿住呗，不在我妈眼皮底下，别说抽烟了，就算你带个老太太回来，她也不会发现。”
“去去去！”肖盘山立即嗔了他一眼，又吸了两口，缓缓说道：“那是你的婚房，要是被我住了，就成旧房子了。”
肖俊扯了扯嘴角，“我的下半生都贡献给人民了，广大群众就是我的另一半。”
肖盘山又睨了他一眼，“这话你跟老高说去，看他会不会追着踹你**，骂你占他便宜。”
“老高才不会踹我，他最懂我。”肖俊小声嘀咕。
肖盘山一挥手，挥散烟雾的同时，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最近和刑警支队那边走得近，也清楚你什么心思。”
“如果你非要冒着被你爸打断腿的风险去当刑警，那就去吧，我来帮你转岗，打你自己去挨。”
“说的就像我不去挨，你就会挨打似的。”肖俊又嘀咕了一句。
“哎！”肖盘山叹了一口气，“自从你大伯牺牲后，我就不想你们再干刑警了。”
肖俊一怔，凝眉看向了他，“爷爷……”
许多人不知道，肖九河不是家里的老大，家里的老大在肖俊出生前就因公牺牲了。
所以即便后来的儿孙想干警察，他们都默契地绕开了刑侦口。
肖俊大学读的就是刑侦专业，但为了顾及爷爷的感受，直接进了派出所实习，可他在干了一年基层后，还是向往去刑警支队磨炼。
他的心思，肖盘山一直看在眼里。
“干刑警危险，可其实干民警也差不多，穿上这身警服，就要随时做好挂墙上的准备。”肖盘山突然想通了。
正如在给肖俊这个长孙起名时一样，不再执着于起一些很有气势很有象征意义的名字了，比如磐石盘山。
长子叫磐石又怎么样，生命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于是他给这个长孙起名肖俊，就因为他长得俊。
“嗯！”
肖俊点头，也释然了，他把烟**掐灭后，对肖盘山正色说道：“爷爷，把我调远一点吧，我不想留在南开区。”
“为嘛？”肖盘山不解。
“难不成是觉得我们南开区治安好了，你无用武之地？”
肖俊摇摇头。
他不想以后跟江副队低头不见抬头见。
刚才王大卫把他从医院接回来的路上，他碰巧看到了江副队，还有他的妻女。
一晃即过，但他还是感受到了这一家三口的其乐融融。
不管是真情，还是演戏，肖俊都不想去打破。
栗子说的没错，我一旦越轨，他也会跟着越轨。
算了，就当一辈子单身狗吧！
“汪汪汪！”
听完他的心事后，王大卫模仿了几声狗叫。
“别说，叫得还挺像，要是往楼下一站，肯定会招来几条母狗。”高津蓉客观评价。
三人许久没凑一块儿瞎胡闹了，在肖俊和肖盘山半敞心扉聊完的第二晚，肖俊就把高津蓉和王大卫叫来家里涮羊肉。
以前住平房，隔音不好，他们要聊禁忌话题，绝不会选在家里，现在不一样了，肖俊有了自己的一套房子，三个人可以敞开了聊。
“你爷爷现在学猫叫也很不赖，我看马上就要变身猫爷爷了。”王大卫回呛了高津蓉一句，又从肖俊碗里抢过一块他刚涮好的羊肉，**兮兮地冲他笑道：“三人行必有单身狗。”
肖俊觑着他，“我就不信，你能两天就拿下田心。”
“田心是谁？男的女的？”高津蓉好奇地看向二人。
“咳咳！”王大卫旋即咽下嘴里的羊肉，又挺直身板儿，一本正经地介绍道：“她是咱们交警总队南开支队的警花儿，盘靓条顺，英姿飒爽，还比我大三岁。”
“比你大三岁算嘛优点？”高津蓉好笑。
“怎么不算？没听过女大三抱金砖吗？”王大卫反驳道。
“啧啧啧…金砖哪有那么好抱，现在连厕所里的黄金都不好捞了，得把马桶砸烂。”高津蓉哂笑道。
“呕！”
“呃！”
另外二人同时作呕。
肖俊一筷子敲到高津蓉头上，“还让不让人吃东西了？”
王大卫也睨了高津蓉一眼，“真不知道天天看上你啥了？”
肖俊立马揶揄他，“跟你当初一样，就是啥都看不见，才觉得她哪儿哪儿都好。”
“但我现在火眼金睛了。”王大卫当即揉了揉双眼，模仿孙悟空比划了一个眨眼睛的动作。
又夹起一块羊肉吃下后，他才回到他的感情话题上来，“爱情开花不在于时长，而在于缘分。”
“虽说我和田心只认识了两天，但这短短两天时间里，我们已经见过四五回了，夜宵还吃了两次。”
“嚯！进展这么快？”肖俊挑眉。
“那当然！我可是神车手。”王大卫翘起右手大拇指，洋洋自得地冲自己指了指。
他向来直接，当初一发现自己对高津蓉生出喜欢的苗头后，就单独约她去天津乐园表白，结果被她胖揍了一顿。
现在喜欢上了田心，他同样直来直去，只是话术改了一下，从“我喜欢你”升级成了“我想跟你处对象”。
因为他已到适婚年纪，喜欢谁就想娶谁，而不只是拉拉小手那么简单。
好在这次没挨打，田心只说了一个“好”字，但他从她红透的耳朵便能看出，她也想跟自己处对象。
“而且肯定是她先喜欢上我的。”王大卫说得非常笃定。
另外二人没接话，趁着他说话的功夫，赶紧夹羊肉来涮。
王大卫没注意到二人的小动作，还以为他们不信，于是便把两个人认识的过程仔细讲来。
“她肯定是被我讲相声的样子迷到了。”
“说相声的男人最帅！”
高津蓉和肖俊依旧没搭理他，筷子动得更快。
王大卫终于发现了不对，往盛羊肉的盘子里一看，只剩三片羊肉。
“诶…你们……”
他瞪了那二人一眼，干脆拿起盘子一起涮了，“最后三块，一人一块。”
高津蓉和肖俊没有异议，反正他俩已经吃得够多了。
吃饱后，三人瘫坐在沙发上，分外满足。
“元旦放假，我和蓝天澜要去九寨沟旅游。”高津蓉忽然开口。
“去四川？”另外二人异口同声。
高津蓉点头，“我还没去过，我爷爷说九寨沟四季不同，各有各的美。”
“那你…会去见那些人吗？”王大卫吞吞吐吐地问。
“不去！”高津蓉果断摇头，“他们又不住成都市内，我们订的大巴在市区。”
王大卫与肖俊对视了一眼，没再问什么了。
又过了一会儿，肖俊发出了长长的感叹：“我养大的猪，都学会拱人家的白菜了。”
“你说谁是猪？”另外二人齐齐问。
肖俊勾唇一笑，“谁问谁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