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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远打量着金樱华，对这个509研究所的女人充满好奇。
实际上，他对整个研究所都很好奇。
在这个年代，竟然存在一个专门调查神秘事件的研究所不说，权力还那么大，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金樱华走过来，隔着小窗口说道：“陈志远同志，我是509研究所的金樱华，赵所长派我加入调查组，就是为了帮助你。”
陈志远打断她的话：“你要怎么帮我？”
金樱华毫不犹豫：“赵所长让我听你的命令，你想逃走我都能帮你！”
陈志远立刻看向了守卫在旁边的警卫员，有些吃惊。
这里还有调查组的人呢，她怎么敢说这些话？
金樱华却微笑起来：“志远同志你放心，这里都是自己人。”
说着就对三名警卫道：“你们先出去一下。”
三人还真的站起来，对着金樱华一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陈志远大为惊叹：“梁春林的人都被你们渗透了？研究所可真厉害啊。”
在他看来，梁春林这个人是有本事的，也不算笨。
他留在招待所的人肯定都是亲信，怎么就被509研究所给渗透了呢？
金樱华露出一抹小小的得意，并没有解释。
陈志远走到窗口边。
现在只剩下他和金樱华两人了。
“金樱华同志，你刚才说了，赵所长让你听我的命令，那我现在就想知道，为什么梁春林的人会听你们的话。”
金樱华犹豫了一下，缓缓道：“我们赵所长以前是个很大很大的官，而且在战部也有相当的地位。”
陈志远打断：“这个我知道，省城很多老干部都曾经是他的手下，但他现在不在高位了，只是个研究所的所长，难道他还能号令这些人？”
金樱华娇嗔：“你倒是听我说完啊。”
这一下娇嗔，带着几分甜美，几分恼怒，更像撒娇的东瀛女孩了。
陈志远一耸肩：“好，你继续说吧。”
金樱华继续道：“多年前，咱们赵所长来到省城后，主动担任了省城干部学院的校长，那时候研究所刚刚组建，他老人家还是抽出了大量时间为省城培养基层干部。”
陈志远恍然大悟。
黑江省综合行政学院，正是省城基层干部的摇篮！
创建于二十年前，前身是革命学院，后来变成综合性的大学。
这十年来，这所大学的主要任务，就是培养专业的基层干部。
当时除了战部转下来的干部，还招收了一大批年轻的工农积极分子，以及部分青年知识分子，甚至还有相当一部分经过思想改造后的旧社会机关人员。
赵定国在这所大学担任校长，自然能接触到这些未来的基层人员。
何况，这学校里还有专门的干部进修班。
“赵定国可真厉害，提前布局这么多年，通过那所学院，培养了不少自己人，恐怕不仅仅是干部吧？刚才那三个警卫员也是他培养出来的？”
金樱华笑了笑：“他们不认识赵所长，但他们三个的领导，是我们赵所长的学生……”
赵定国对省城的渗透都到这种程度了？
“金樱华同志，现在跟我说说509研究所的来历！”
金樱华沉默了。
她似乎不确定能不能说出这些机密。
陈志远又问了一遍。
金樱华无奈，低声道：“这些都是机密，只有少数人知道，你不能到处乱说。”
“我说出去也没人信的。”陈志远回了一句。
金樱华便缓缓道：“十五年前，西方大国在大学里建立了所谓的超异能研究室，专门研究特殊能力的人类。”
“随后不久，北边那个大国也开始了相关研究，他们称之为心灵异能研究机构。”
“为此，赵所长也接到命令，组建一个类似的研究机构，我们称之为神通研究。”
“对外，我们这个部门叫做天文，医学与人体工程研究所。挂靠在气象部门下。”
陈志远听到这里震惊：“就是说，509研究所其实是气象部门？”
“是的，挂靠的就是战部气象局下面，严格来说，我们是战部气象局下的一个小小研究所。而且经费几乎没有，所需的资源和经费，都得靠我们自己。”
陈志远立刻想到了一件事：“怪不得你们研究所到处搜刮古董字画，是倒卖出去换钱么？那你们是不是还盗墓啊？”
他是想到了白雅琴说的那事。
白家被打成资本家反动派后，有一批文物古董差点被没收，是509研究所给买走了。
金樱华听到他的话，很是不满：“我们怎么可能容忍国宝文物流失在外面？收购古董文物是有的，一方面是研究，另一方面是保护，你该知道被没收的文物会有什么下场。”
陈志远呵呵：“刚才还说没有经费，现在又说花钱买古董保护，你们的钱哪儿来的？”
“前几年靠的是外汇出口！”
这话让陈志远又愣住了。
金樱华解释道：“我们研究所培养出了一种古茶配方，方法技术就来自收购的古董文物书里，用这种配方做出了三种古茶，分别改造成茶砖，出口北边大国。还有眉茶和红茶，也小批量的出口到了东欧兄弟国家。”
陈志远再次打断她的话：“我不信研究所有能力出口外汇。那是上面最高部门负责的。”
金樱华笑了：“我们又不管这些，只负责生产改造，剩下的由赵所长的朋友战友来负责。”
这是非常可信的。
作为这个年代少数的外汇出口产品，茶叶带来的经费足以支撑509研究所的研究。
“那你们到底在研究什么？”
“什么都研究，就像我们研究所的对外名称，天文，地理，星相，人体，神通，我们还研究科学技术，做科学研究发明。”
陈志远盯着金樱华：“那九龙玉章呢？”
金樱华又沉默了，许久才说道：“这只有赵所长知道，是他老人家的研究项目，除了他，没人知道研究内容。”
说完，她看着陈志远：“该说我都说了，志远同志，你到底要不要逃出去？时间紧迫，等他们回来，怕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陈志远笑：“逃出去？那我不是真的成了全省城的通缉犯？”
金樱华立刻道：“去研究所，隐姓埋名，跟我们一起做研究。”
赵定国是这个意思？
陈志远立刻坐下了：“那我不走，我还要回苍林县林场呢。”
金樱华焦急：“但你现在正被他们调查，这次调查组的领导是牛保国，那是个死心眼的老革命，他真的会把你的事全部报告上去。甚至全省城都广播出去，那你该怎么办？”
陈志远微笑：“这就要看赵所长的本事了，他说过会保我的！”
金樱华盯着陈志远，终于明白了。
“志远同志你主动跟着他们来到这里，原来是为了试试我们赵所长的本事？”
陈志远点头：“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梁春林代表的那位关书记见过我，还给我承诺了许多，让我加入他的队伍。”
“但来到省城，发生了曹卫国的事，我发现关书记恐怕没有保住我的本事。”
“所以，现在就看你们赵所长的有啥本事了。”
金樱华咬着嘴唇，许久说道：“我立刻回去报告，不过我还是建议你现在就逃出去。”
陈志远干脆躺到了行军床上，轻轻挥手：“去报告吧，让老赵做决定，我反正是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