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姜若黎第N次问他了。
商少遇脚步微顿，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人。
指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不管阿黎是大是小，我都会一直对阿黎好，给你买爱吃的草莓蛋糕，陪你看动画片，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姜若黎立刻仰起头，眼神格外认真：“那是男人对女人的好吗？就像电视里叔叔对阿姨那样的好。”
见商少遇没立刻回答，她又撅起嘴，“要是你不对我好，我就跟别人跑啦，找个愿意对我好的人。”
商少遇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宠溺道：“好，是男人对女人的好，以后只对阿黎一个人好，不让你跟别人跑。”
姜若黎这才满意地笑了，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蹭了蹭。
就在这时，商少遇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着“祁钰”的名字。他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在耳边：“喂。”
“少遇，我那个学心理的朋友回来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祁钰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认真，“你之前不是说总觉得对阿黎的感情有点怪吗？让她帮你看看，放心点。”
商少遇脚步停住，低头看了眼怀里已经快睡着的姜若黎，眉头皱了皱。
他其实不太信心理医生那套……
但想起自己每次看到阿黎时心跳加速的感觉，还有听到她提“跟别人跑”时的心慌，确实有些反常。
沉默了几秒，他还是应了：“地址发我，明天上午过去。”
挂了电话，姜若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少遇哥哥，谁打电话呀？你要去哪里呀？”
“一个朋友，明天带你去见她，顺便做点事。”
商少遇没提“心理咨询室”这几个字，怕她听不懂。
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困了就睡，我抱你回家。”
姜若黎“嗯”了一声，很快又靠在他肩头睡熟了，小嘴角还微微翘着，像是在做什么好梦。
第二天上午，商少遇带着姜若黎到了祁钰说的心理咨询室楼下。
祁钰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他们立刻迎上来，笑着揉了揉姜若黎的头：“阿黎好久不见，又可爱了呢。”
姜若黎躲在商少遇身后，探出个小脑袋，不太情愿的跟她打招呼：“一直都这么可爱。”
“里面那位是我朋友林医生，你进去吧，我在外面陪阿黎玩。”祁钰指了指楼上，又从包里拿出个玩偶递给姜若黎，“我们在楼下的小花园等你，好不好？”
商少遇点点头，蹲下来跟姜若黎交代：“阿黎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出来，别乱跑。”
“商少遇，你要去哪里呀？”姜若黎抓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疑惑。
“我去里面跟医生说点事，很快就好。”商少遇没多解释，转身跟着祁钰介绍的护士上了楼。
姜若黎看着商少遇推门进去，门内隐约瞧见了“心理咨询”几个字样。
她心里有些疑惑。
他去心理咨询做什么？
咨询什么东西？
心理咨询室里很安静，淡蓝色的墙壁让人觉得放松，林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温和。
商少遇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林医生，开门见山：“我朋友说你能帮我看看，我对一个人的感情，好像不太对劲。”
林医生点点头，没有立刻追问，而是先拿出几张卡片，放在桌上：“我们先做个小测试，你看看这些卡片上的画面，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用有顾虑。”
商少遇拿起第一张卡片，上面是一个男人抱着孩子的画面。
他沉默了几秒，轻声说：“像我抱着阿黎的时候。”
林医生又递过一张，是一对情侣牵手散步的画面。
商少遇看了一眼，脑海里却莫名闪过自己牵着姜若黎的小手走在石板路上的场景。
他皱了皱眉，把卡片放回桌上：“没什么特别的。”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林医生又做了几个测试。
有文字联想，还有情景假设，每次提到“孩子”“喜欢的人”这类话题，商少遇的回答总离不开姜若黎。
“你提到的阿黎，今年多大了？”林医生终于开口问起关键问题，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轻轻敲着。
“五岁。”商少遇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她是我的小福星，很乖，很可爱。”
“你觉得自己对她的感情，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还是别的？”林医生追问，眼神里带着专业的审视。
商少遇沉默了，他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
自己做饭时，她蹲在旁边看着，说“少遇做的饭最好吃”。
昨晚她问自己“变大了怎么办”时，认真的小模样……
还有，那些跟她纠缠在一起的梦。
其实当他听到阿黎这么问自己的时候，心里也曾幻想过阿黎要是真的长大了会是什么模样。
“我不知道。”他睁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迷茫。
“看到她跟别人亲近，我会不舒服；想到她以后会长大，会跟别人在一起，我会心慌。我知道她现在还小，可我控制不住自己这样想。”
林医生点点头，在笔记本上记下几笔，又问：“你有没有想过，等她长大以后，你希望她成为你的什么人？”
商少遇的心猛地一跳。
这个问题他其实偷偷想过很多次，每次都不敢深想。
可现在被林医生直接问出来，他却没法回避。
沉默了很久，他才低声说：“我希望她留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就像……就像情侣那样。”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又像是陷入了更深的困惑。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唐，阿黎现在才五岁，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林医生没有评判，只是温和地说：“你不用有负罪感，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弄清楚你这种感情的根源，还有它是不是真的像你担心的那样。”
“接下来我们再做几个测试，可能会有点复杂，你配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