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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真的击败了五个护卫......
演武场上一片死寂,不少人都倒吸一口了凉气。
这还是勇冠候府不学无术,贪恋女色的世子吗?
“这……这应该算投机取巧吧?扬沙子、躲躲藏藏,算什么真本事?”
“就是,跟二公子的稳扎稳打的真功夫,差远了!”
过了好一会儿,秦氏和陆砚身后的下人们才窃窃私语起来。
秦氏轻哼一声,心道:只会耍些小聪明。
陆砚脸上笑容凝固,但他可不是那些下人,分明看到陆尺对战最后一人的招式都是恰到好处。
尽管大部分是投机取巧,但多少还有些底子的。
陆良和赵氏则是目瞪口呆,以往和他一起被嘲笑的大兄长变了。
陆千重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演武场上的脚印和散落的细沙,手指轻轻摩挲着胡须。
他久经沙场,自然看得出更多的门道。
陆尺扬沙子的时机,正好是护卫视线的盲区。
躲障碍物时,每一步都踩在护卫的攻击死角。
最后那两下摔和踢,看似随意,却精准卸了对方的力道,分明是懂真章法的。
但这些他都不曾教过,甚至有些招式他都没有见过。
混小子,看来你有秘密瞒着为父啊!
“多谢几位陪练,方才提及勇武军只是权宜之计。”陆尺没有理会众人的私语,对五个护卫抱拳致歉。
五人相视起身,躬身道:“世子爷好手段,我等输的心服口服。”
他们清楚在真正的战场上,沙子迷眼睛算什么?还有更多无耻下流的手段不便宣扬呢!
“今**们辛苦了,本世子那百两赏银就转赏给你们了。”陆尺眉角微挑,目光又移向秦氏:“秦姨娘,从我月银里再拿出一千两赏给这百名勇士,侯府能平平安安全仰仗他们。”
秦氏眼角**,也只能慌忙点头。
百名侯府护卫先是一愣,纷纷躬身施礼。
“世子爷威武!”
陆千重见状,尽管想掩饰内心的喜悦,可勾起的唇角却如何也压不下去。
“行了,今日演武就到这,勇冠候府以武为本,平日绝不可松懈。”他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所有议论声。
说完,他又看向春风得意的嫡子:“混小子,待会来书房一趟。”
陆尺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看出破绽了?
尽管心中打鼓,他还是应了下来。
没一会儿,整个大演武场的众人便已经散去,只剩秦氏和陆砚呆呆站在原地。
“娘,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陆砚袖中双拳紧握,陆尺的表现让他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
秦氏忙拉起他的手安慰道:“昨夜你父亲跟我说了,圣上不允许勇冠候是个庸才。冠礼当日圣上会到场亲自考较你们,到时咱们将他的把柄一起抖露出来,即便你父亲有心也护不住他。”
听完秦氏的话,陆砚脸上总算露出喜色。
“娘,我明白了!”
.........
正院书房,陆千重端坐在书案后,面前摆着几道小菜和一坛烈酒。
他已经断定嫡子有事情瞒着自己。
“凭他在演武场那些奇奇怪怪的招式,若是说没人教绝对不可能。”
陆千重自幼习武,自认也算见多识广,那些正统亦或江湖把式都见过不少,可陆尺所用的招式看似简单,却都是行之有效的大成者。
这三年或许发生了什么他作为勇冠侯也不知道的事。
陆千重这般想着,屋外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他忙端正坐姿沉声道:“鬼鬼祟祟,还不进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屋外的陆尺心头一惊,他的脚步已经放的很轻了,本想**下这位便宜父亲在书房做些什么事,可不想刚靠近一些就被发现了。
“嘿嘿,没有鬼鬼祟祟!不是怕打扰到您看书嘛!”陆尺抱着高度酒进门,见到桌案上饭菜微微一愣。
他这才刚想着套套便宜父亲的话,对面饭菜怎么都准备好了?
“坐!一起吃个便饭。”陆千重扫过儿子怀中的酒坛,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
陆尺略显拘谨的在陆千重对面坐下,将抱着的那一小坛高度酒推了过去。
“前些日子弄到了一坛烈酒,特给父亲送来。”
听到是烈酒,陆千重来了兴趣,拍了拍自己准备的那坛酒说道:“这酒名‘破阵’乃是北境的名酒,每逢开战将士们便会饮上一碗,便可战无不胜。你说你这坛也是烈酒,不知比它如何?”
陆尺闻言也拍了拍自己那坛酒,说道:“那我这酒名“无双”,在这天下找不来第二坛,寓意饮下此酒之人天下无双。”
“哈哈哈,好小子,你这酒很狂啊!”陆千重爽朗一笑,眉眼中掩不住对儿子的喜欢。
“父亲,不如这样。我饮你那坛破阵,你饮我这坛无双,先醉倒的便是酒不够烈。如何?”
陆尺微微扬起唇角与这一世的便宜父亲四目相对,恍如回到某个乡村的夜晚,在小院中与另一个将他养大的男人拿着酒瓶对吹。
“好,酒场如战场,今**我父子,必须有一个趴在桌子上。”
陆千重说着话,拍开“破阵”的酒封,一股浓郁的醇香飘了出来。
陆尺同样拍开了他那坛临时起名“无双”的高度酒,丝丝缕缕的**醇香瞬间弥漫开来。
陆千重鼻头微动,却是没有说话。
两个酒坛交换位置,陆尺起身给各自满上。
酒液入盏,溅起细碎的酒花。
陆千重端起那杯贴着“无双”名号的酒,先凑到鼻尖轻嗅。
初闻时并无“破阵”那般张扬的醇香,反带着几分清冽,可细品之下,却有一股灼热的气息从鼻尖直窜天灵盖,让他这喝了半辈子烈酒的人都微微一怔。
“这酒……”他指尖摩挲着杯沿,看向陆尺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闻着倒不像京城烈酒的路子。”
陆尺端着“破阵”的酒杯,笑着应道:“父亲常年喝北境的酒,自然觉得新鲜。这‘无双’的酿法特殊,比寻常烈酒更烈些,您慢些尝。”
陆千重闻言,仰头便将杯中酒饮了大半。
酒液刚入喉,他瞳孔骤然一缩,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不同于“破阵”入喉时的淳厚绵长,这“无双”竟是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烈性,像是北境寒冬里一阵暖风,从喉咙直烧到小腹,而后又顺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浑身的毛孔都似被这股热意撑开,连常年陈年旧伤都隐隐发烫发痒。
“咳!”他放下酒杯,喉结滚动压下喉头的灼意,强装镇定道:
“这酒……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