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景身上虽然有很多疑点,但贺枭没有证据。
律师一来,他只能把人放了。
傅云景签完字,韩助理递上他的电话。
傅云景看了一眼贺枭,当面拨通了投诉电话。
顾一宁恰好来公安局,故意从他身边经过,撞他一下。
“啪”一声,傅云景的手机掉到地上,摔成了蛛网。
“抱歉。”顾一宁捡起手机递给他,毫无诚意的道歉,“多少钱,赔给你。”
傅云景知道她是故意的,心里又气又酸又痛,却又无能为力。
他能怎么办?
凶她?他不敢,凶完,他也完。
恨她?他做不到,他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完,哪有脸恨她。
怨她?他凭什么?要怨也只能怨自己有眼无珠,眼瞎心盲,又渣又蠢又笨。
傅云景咽下心中苦果,“叶晨没事了?”
顾一宁嗓音冷淡,“这就不劳傅总费心了。”
“我来这里真的只是想帮你找叶晨。”傅云景急切的目光下,藏着隐隐期盼。
期盼顾一宁能对他笑一笑,能对他改观,能对他释放一点善意,不再那么恨他。
哪怕一星半点也好。
可他注定失望。
不爱的顾一宁近乎铁石心肠。
“所以呢?你想让我对你说什么?谢谢你?”
顾一宁嘲讽的看着他,冷漠的扯了下嘴角,笑了,“傅云景,做梦比较快。”
傅云景眼底的希冀一点点消散,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阴郁失落。
“傅云景,你要是敢投诉枭哥,我就把你和楚新月的爱情动作电影公布出来。谁都别想好过。”
听到‘爱情动作电影’几个字,傅云景的脸色几变。
耻辱和懊悔,让他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他现在只想销毁一切。
像梦里一样,销毁一切与楚新月有关的东西事物,
清除掉楚新月的一切痕迹。
他紧紧握拳,咬牙道:“把视频删了。”
“干嘛要删?我生平还是第一次看那么激烈的动作戏,比演员拍得好,情真意切,花样又多,多好看啊,删了多可惜。”
“顾一宁!”傅云景厉声咆哮。
若是那个东西一直在,便会一直提醒顾一宁,曾经的他多么渣多么脏。
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
而当他看到顾一宁那冷如冰霜的眉眼时。
他又突然泄了气,红了眼,近乎卑微的哀求,“求你了,删了吧,我不投诉贺枭,不找他麻烦,你把视频删了,好不好?”
顾一宁坏坏的勾唇一笑,“不好!”
她就是那么坏,那么恶毒。
傅云景越是在意,她越是要傅云景一辈子都摆脱不掉楚新月。
他和楚新月分了又如何?
她依旧有办法让他们锁死,另一种意义上的锁死。
叶晨好一点,顾一宁就带她回了海城。
叶晨住院期间,顾一宁几乎每天都在医院陪她。
陪她做检查,陪她吃饭,陪她散步。
她的工作也搬到了医院。
顾家每天都送高汤过来,致力于把叶晨和顾一宁养得白白胖胖。
某日,傅星宇跟着宁正禹来医院送汤的时候。
他们在停车场碰到了傅云景。
傅星宇:“爸爸?”
傅云景大步过去,摸摸傅星宇脑袋,颔首向宁正禹打招呼,“爸。”
宁正禹一脸嫌弃,“傅总可别乱叫,你都和宁宁离婚了,叫什么爸。再说,以前都没叫过,现在叫算什么。”
傅星宇也是一脸复杂的看着傅云景,觉得他爸可能是脑子被灯泡砸坏了。
傅星宇问:“爸,你来医院做什么?”
“来看你干妈。”
宁正禹翻白眼,不客气道:“你还是别去气我干闺女。”
傅星宇点头附和,“爸,干妈可能不想见你,要不你还是别去了,你把花给我,我帮你带过去。”
傅云景一脸麻木的看着傅星宇。
他是去看叶晨的吗?
他是去看顾一宁的。
傅星宇那个小**难道看不出?
“我妈可能也不想看到你。”傅星宇补充一句。
傅云景:“……”真是他的好大儿,最会在他心口捅刀,也不知道帮他。
而就在此时,一道十分欠揍的声音响起。
“哟,这不是傅总吗?”贺朗甩上车门,大步走了过来。
“叔叔,我来帮您提。”贺朗热情的帮宁正禹提食盒。
他的助理跟在后面,手上提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贺朗看向傅云景,诧异的挑起眉梢,“傅总难道心里不清楚,没有人愿意见你?见到你,所有人都会不开心,都会想到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伤害宁宁的事。”
说完他似笑非笑的勾唇,“还是说,傅总知道,心里门清儿,但并不介意,也不在乎宁宁看到你时的心情,不关心她开不开心,快不快乐。你只是自私的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
傅云景咬牙看着贺朗,“贺总,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贺朗轻轻讶异一声,茶里茶气道:“该不会是说中傅总的心思,傅总恼羞成怒了吧?”
宁正禹晦气道:“小朗,算了,懒得跟他这种人说,对牛弹琴。走吧,宁宁和小晨还等着呢。”
傅星宇同情的看了一眼傅云景,跟着宁正禹进了医院。
傅云景站在原地,气得胸膛不住起伏,但不得不承认,贺朗说得有几分道理。
没人愿意见他。
顾一宁每次看到他都不高兴,不开心,不快乐。
他都知道。
可他又做不到放手。
傅云景烦躁的掏出烟盒,低头咬烟,点燃。
就在此时,一辆库里南驶入停车场。
车子在傅云景身边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祁司明的脸。
今天是什么日子。
大家都凑一起了。
祁司明诧异的看着他,“站这儿干嘛?”
祁司明下车,拿着鲜花和礼物。
傅云景咬着烟,看他一眼,“你也是来看叶晨的?”
“嗯,你是看完了,还是没看?”
“没看。”
祁司明问:“一起?”
傅云景想了半响,最终摇了摇头,“算了,不去了,你去吧。”
祁司明到的时候,顾一宁和叶晨正在吃东西,贺朗在旁边削水果。
看到祁司明,贺朗一刀子下去,削半个水果。
傅星宇端着换了水的花瓶出来,“祁叔叔。”
祁司明温柔的打招呼,“星宇长高了。”
“祁总。”宁正禹笑着迎上去。
祁司明礼貌问候,“叔叔好,叫我司明就行。”
祁司明把鲜花送给叶晨,“叶小姐,祝你早日康复。”
叶晨接过花,看向了顾一宁。
她和祁司明没什么交情,与其说祁司明是来看她的,不如说是来看顾一宁的。
“一宁,好久不见。”祁司明眉眼温润的和顾一宁打招呼。
“好久不见,谢谢你来看叶晨,”顾一宁笑意温婉。
贺朗看着祁司明那含情脉脉的眼就心里烦躁,才怼了一个,又来一个。
他切下一块水果,喂了过去,“啊,张嘴。”
顾一宁往后退开一点,伸手去拿,被贺朗躲开,“你没洗手,医院到处都是细菌。我喂你。”
不是情侣,不是血缘亲人,这种互相喂食,还是显得太过亲密。
顾一宁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于是她也故意用长嫂的口吻说道:“谢谢小朗,小朗有心了。”
贺朗一听她这语气,气得够呛。
祁司明轻笑出声。
听到祁司明的笑声,贺朗更气了。
他咬牙切齿又可怜巴拉的说:“顾一宁,你就只会气我。我要是气出个好歹,你负全责,到时候你就把自己赔给我。”
贺朗又要开始耍无赖碰瓷了。
顾一宁才不搭理他。
她们吃完东西,宁正禹要去洗碗。
祁司明主动说:“我去吧叔叔。”
贺朗立马跳起来,抢过宁正禹手里的碗筷,“叔,我来。”
等他抢完才发现,祁司明好端端坐在沙发上,双腿优雅交叠,眼露微笑,“那就辛苦小贺总。”
贺朗这才明白过来,祁司明就是故意的,故意支走自己。
贺朗咬牙微笑,“祁总好计谋。”
“小贺总过誉。”
碍事的走了,祁司明把自己带来的礼盒拿了出来。
“我和一杰做的游戏马上就要上线,这是全息眼镜,可以随身携带进入游戏,带来给你们玩玩,只是体验感没有全息生命游戏仓那么真实。”
毕竟生命游戏仓是连接全身神经元。
游戏里的酸甜苦辣,痛苦快乐,每一次风过,阳光晒在身上,刀子割在手上,都能真切的感受到。
就好似,那本就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身处其中的玩家也不是虚拟,而是真实的。
“我定制了几款生命游戏仓。过几天给你们送过去。”
叶晨诧异的指着自己,“我也有份啊?”
祁司明点头,“当然,到时候还要请叶小姐帮忙填一份调查问卷。”
贺朗洗完碗回来的时候,便看到祁司明在指导大家玩游戏。
顾一宁身边的位置也被祁司明占据。
祁司明抬头看向贺朗,温润的目光轻轻一笑,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杀人无形。
祁司明依旧是很懂分寸的一个人,看时间差不多,他告辞离开。
顾一宁要送他,他也没有推辞,大方接受。
贺朗死皮赖脸跟着一起。
祁司明也只是笑笑。
可让人意外的是,他们在医院大厅碰到了一个熟人。
楚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