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了渣爹渣娘,我在新家开挂当团宠 第38章 往事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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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往事的碎片

姜氏的哼唱,戛然而止。

她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手里的蒲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发出的轻响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惊心动魄。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

那不成调的旋律……是她当年怀着孩子时,自己胡乱编出来,只唱给肚子里那个小家伙听的秘密。

这个世上,除了她,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可现在,它从鹿小草的梦呓中,一个音节不差地,续接了下去。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姜氏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擂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她猛地俯下身,手指都在发颤,拼命想看清女儿熟睡的脸。

“小草?小草?”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孤注一掷的疯狂期盼。

“嗯……”

鹿小草在梦中无意识地皱了皱小鼻子,翻了个身,砸吧砸吧嘴,又沉沉睡了过去。

那要命的旋律,断了。

屋子里静得可怕,只剩下姜氏粗重到骇人的喘息。

幻听?是她思念成疾,疯了吗?

不!不是!

她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荒唐到极致,却又带着致命诱惑的念头,像一道撕裂黑暗的惊雷,轰然劈进她的脑海!

那一瞬间,她浑身的血液先是冻结,又在下一刻彻底沸腾!

她踉跄着站起身,什么都顾不上了,疯了一般冲出房间,朝着丈夫的书房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一处荒僻山岭。

几名身着玄甲、气息悍然的汉子,正站在一座新翻开的孤坟前。他们是秦策将军最精锐的“虎卫”。

为首的队长对着坟头恭敬地三鞠躬。

“得罪了。”

他们从当地一个老人口中撬出了消息,当年替将军夫人接生的稳婆,暴毙后就被家人草草埋在了这里。稳婆临死前,曾交给邻居一个木匣,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日后若有贵人来寻,或可换我家人一条生路”。

那邻居本想抵赖,但在虎卫那能劈开金石的骇人杀气下,还是屁滚尿流地交出了木匣。

里面没有金银,只有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信物。

“将军有令,星夜兼程,人歇马不歇!”

队长将信物揣入怀中,一声令下,几道黑影便如离弦之箭,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这些暗中的波涛汹涌,鹿小草一概不知。

她在将军府的生活,安逸得像是泡在蜜罐里。

这日,秦将军休沐,难得地提出要带她去马场。将军府的马场极大,养的都是神骏非凡的战马。秦策牵过自己的爱驹“踏雪乌骓”,那马神高体健,通体乌黑,唯有四蹄雪白,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迫人的威势。

鹿小草看得眼睛都直了。

秦策看着她那副小小的、羡慕的模样,平日里刀削斧凿般的轮廓竟柔和了几分。他一言不发,伸出铁钳般的大手,一把将鹿小草抱了起来。

“啊!”

鹿小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就发现自己已经稳稳地坐在了高大的马背上,身前是秦策宽阔的胸膛。

“怕不怕?”他瓮声瓮气地问。

“不……不怕!”

鹿小草抓着马鞍,兴奋得小脸通红。视野好高,整个马场都能看到。她的小手好奇地在马鞍上摸来摸去,忽然,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配饰。

那是一个用玄铁打造的猛虎图腾,雕工精湛,猛虎下山,栩栩如生。

就在她的手抚上图腾的一瞬间。

嗡!

鹿小草的脑中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

一个破碎的画面,毫无预兆地闪了进来!

一个同样高大温暖的怀抱,一张带着胡茬、微微有些扎人的脸,那张脸上是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笑意。耳边,是低沉而宠溺的笑声,混杂着马儿的响鼻……

“爹……爹……”

画面一闪即逝,快得抓不住。

鹿小草的身子晃了一下,茫然地抬起头,看向身前这个同样高大、同样让她感到安心的男人。

她喃喃地开口:“将军爹爹……我好像……以前也坐过这么高的马……”

秦策抱着她的手臂,猛地一僵!

他与不远处看着他们、满脸温柔笑意的姜氏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反应里,看到了那份压抑不住的、掀起滔天巨浪的激动!

他记得!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

女儿刚出生不满一月时,粉粉嫩嫩的一小团,他按捺不住心里的欢喜,曾趁着夫人不注意,偷偷将她抱上自己的战马,就这么抱着她,在院子里慢慢地走了两圈。

这件事,除了他们夫妻,再无第三人知晓!

【哇哦!宿主!你身上被封印的气运,裂开了一条好大的缝!】

朗轩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惊奇。

【就像冰封的河面,咔嚓咔嚓的,好多裂纹!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当晚,鹿小草做了一个噩梦。

一个漫长而冰冷的噩梦。

梦里,她不再是她自己,而是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小的婴儿。她被一层冰冷的、带着药味的粗布紧紧包裹着,被一个看不清脸的陌生女人塞进了一辆颠簸的马车。

车轮滚滚,将她带向未知的远方。

马车外,传来另一个女人恶毒的诅咒,那声音尖利又怨毒,穿透了车厢,狠狠扎进她的耳朵里。

“克亲的灾星,送得越远越好!让她自生自灭!永远别再回来!”

“不!”

鹿小草尖叫着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

“小草,怎么了?做噩梦了?”守在她床边的姜氏立刻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

“娘亲……”鹿小草一头扎进姜氏怀里,带着哭腔,把那个可怕的梦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她只是寻求安慰,却没看到,姜氏抱着她的身体,在听到那句“克亲的灾星”时,骤然变得僵硬。

那个恶毒女人的诅咒……

那个尖利又怨毒的声线……

怎么会……怎么会和她那位“好姐妹”——京城承恩侯夫人的声音,如此相似!

姜氏的心,瞬间沉入了冰窖!

一个又一个的巧合,一桩又一桩的疑点,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她的心上。一个让她不敢深思,却又无比渴望的真相,正在慢慢浮出水面。

第二天,淮南的天气有些阴沉。

将军府的气氛,也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凝重。

午后,两匹快马一前一后,卷着烟尘,奔入了将军府!

前面那匹马上,是星夜兼程、满身风霜的虎卫队长。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将那个尘封已久的木匣,高高举过头顶。

“启禀将军!幸不辱命,信物已取回!”

几乎是同一时间,后一匹马上的骑士也滚鞍落地。他是听雪卫的密探。

他不敢抬头,只是将一卷细细的密报,呈了上来。

“禀将军,京城急报!”

书房内。

秦策站在桌案前,呼吸都屏住了。

他先是接过了那个木匣。

匣子打开,里面是一块早已泛黄的布帛,似乎是从婴儿的襁褓上撕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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