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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他也不要。
墨厌舟浑身都是疲惫。
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分不清楚他的神色,在在害怕的抓住他的手,“爹爹,娘亲说是没关系我才做的,呜呜呜呜爹爹,我不要你被分出去,我喜欢爹爹!”
半晌,墨厌舟放下手,那双眼睛通红,似乎刚刚已经哭了一场一般。
他伸出手摸了摸在在的小脑袋,哑着嗓子道:“爹爹的孩子,只会是你。”
他都已经将在在准备扶持为女帝了,怎么可能会这么算了?
至于崔令窈……
墨厌舟垂下眸子,“今天中午爹爹就不过去了,你跟你娘亲好好吃饭,不要调皮。”
在在抓着他的衣摆,哽咽道:“那爹爹是不是不会喜欢在在了?”
没有得到过父爱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她得到了天底下最好的爹爹,她怎么舍得?
墨厌舟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前在在的眼睛跟崔令窈渐渐重合,他道:“不会。
在在,永远是爹爹的孩子。
康广,送公主回去。”
康广不敢耽误,赶紧上前带着在在就出了御书房。
刚出来,外面就跪着一群人,甚至还有人笑眯眯的对着在在打招呼,“公主心怀天下,是我等榜样啊!”
在在茫然的跟着康广走,根本就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等到她回过神,他们早就已经远离了那群臣子。
在在回头,却根本看不见一点的人影。
康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公主,您怎么能够听娘**说这个呢?
当初皇上用了各种法子才压制下这些声音,这次又被提起,怕是难按下去了。”
在在刚刚才憋回去的眼泪这会儿又冒了出来,呜咽道:“娘亲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她才跟爹爹和好呢,还说以后也不会吵架了,呜呜呜呜……”
康广看着也心疼,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快到的时候,康广弯下身子道:“公主,娘娘跟皇上之间的隔阂很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解决的。
这一次娘娘若是能够解释好,皇上是不会生气的。
皇上从来在意的都是娘娘心中有没有他。”
在在其实不明白什么叫心中有谁,但是她知道,这件事应该是有转机的,立刻就擦了眼泪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康爷爷,我肯定好好劝劝娘亲!”
回到宫中,崔令窈正在剪花,本来是笑吟吟要去迎接在在的,可看见在在的双眼通红,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崔令窈瞬间变了脸,“怎么了?可是受欺负了?!”
在在看着崔令窈,半晌,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道:“娘亲,为什么要我说那些呀?
爹爹不想跟别人一起,他想跟娘亲在一起,跟在在在一起……
我也不想跟别人分享爹爹,娘亲,你去跟爹爹解释好不好?”
原来是因为这事儿。
崔令窈叹了口气,“眼睛疼不疼?”
在在摇头又点头,“爹爹的眼睛也红了,他很伤心。
康爷爷说,他是在乎娘亲心中有没有他……娘亲,你去哄哄爹爹好不好?”
崔令窈的脑海之中立刻就浮现出了墨厌舟红着眼睛的样子。
她微微抿了抿唇,伸出手将在在揽在怀里,“在在放心,娘亲不会让别人抢走你爹爹的。”
崔令窈的话中有话,可在在并未听出来,反而破涕为笑。
崔令窈让在在去吃东西,自己则是提着一早就准备好的食盒往外走。
“娘亲去哪儿?”
在在紧张的抓住她,崔令窈笑道:“你爹爹不也饿着肚子吗,我去给你爹爹送吃的。”
这就是要哄爹爹了?
在在想跟着,可还是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跟上去。
今天的爹爹有点吓人,她还是不要去了吧。
她怂怂的没有说跟着去,崔令窈则就离开了。
还没到御书房,崔令窈便就看见一大群跪着的人在外面。
她叫来曹雨,曹雨苦着脸。
这么多人能是因为什么原因聚集在这儿的?
这不还是因为娘娘您让小公主在朝堂上说的话吗?
可是这话曹雨也不敢说,只是咳嗽着,说道:“这些就是原本反对皇上不立后宫的朝臣,皇上之前用了一些手段摁了下去,如今又起了苗头,怕是有些艰难。”
之前这群人没有其他的理由都能够将皇上逼迫到一定地步,如今是小公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来的,少不得是被他们抓住了由头。
崔令窈微微蹙眉。
她知道会有人,事情也在望着自己所预料的发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不太高兴。
闷闷的,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不过既然是自己选的路,自然是不管怎样都要走下去。
崔令窈并未去看那些人,目不斜视到了御书房门口,让门口的小太监进去通报。
一个生的漂亮的女人提着食盒,说话态度如此随意,跪着的臣子们也不由得纷纷猜测,这位难不成就是最近在京城里面沸沸扬扬的妖后?
可是也并没瞧着有多么妖。
而且这个关键时候,这个妖后来做什么?
难不成又是想要劝着皇帝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世间女子怎的如此糊涂!
“这里是御书房,是皇上办公的地方,娘娘又何必来这儿?
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特意赶过来探一探消息的吧?”
有臣子声音微冷。
崔令窈扫了一眼人群,并未看到崔家人,既在意料之中,又有些遗憾。
回过神来,崔令窈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臣子,淡淡开口,“我与皇上既然是夫妻,这些事情我即便是过问两句又能如何?
还是说,你想要坐这个位置?”
说完,崔令窈往旁边靠了靠,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这么厉害你就进去,告诉皇上说你想要坐不就好了?”
此话一出,刚才说话的人和还在旁边的人脸色全都变了。
崔令窈嗤笑一声,“瞧瞧你们的胆子,真给你们这机会你们又不肯去,那在这儿又唧唧歪歪些什么。”
刚才说话的那人涨红了脸,憋着开口,“一派胡言!”
“我一派胡言也比不上你们,借着臣子之名,恨不得行太上皇的权利,不如就让太上皇从行宫给你们挪个窝好了。”
崔令窈的嘴巴向来都不饶人,更何况现在心里烦躁,这群人还在这儿不停的乱叫。
正巧里面的小太监也出来了,恭恭敬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崔令窈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头也不回了就进去了。
御书房的正中央还跪着一人,眉须皆白,字字泣血,“这是关乎天下社稷之事,只有皇嗣繁荣,皇上才能够在之后挑选出一位合格的储君。
如今皇上的膝下只有一个小公主,一介女流,再怎么受宠也无法继承大统。
难道皇上是还想要等到生灵涂炭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