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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令窈先是愣住,随即彩月就急切疯狂的开始解释起来,“奴婢觉得,整个皇宫本来也没多少主子,您进了宫,还处处温柔和善,奴婢只觉得能够跟着您这样的主子肯定好过一些!
而且、而且小公主也很可爱,奴婢从前家中有个妹妹,肯定是能够将小公主照顾好的!”
说完,彩月的眼神闪烁,“况且……娘娘现在已经有了身孕,身边是肯定离不得人的。
奴婢还伺候过娘亲怀孕,所以肯定不会叫娘娘心情不好的。
等到杏儿夫人回来,奴婢也能够分担一二!”
崔令窈还一句话没说呢,小姑娘已经恨不得将自己的家底都给掏出来了。
除了那句她有身孕的胡言乱语意外,崔令窈其实还是有点儿小感动的。
崔令窈哭笑不得,“没说不叫你留下。
我身边可用的人不多,在在也喜欢你,你也愿意守着我们,那再好不过了。
不过,我没有身孕。”
她已经三年没有碰过男人了,难不成还能吸收天地精华有个孩子?
那还真是天大的稀奇。
彩月一脸的我懂模样,顺着崔令窈,“奴婢都懂的,您放心就是了。”
娘娘还未有一个身份呢,如今要是传出有了身孕,那可真就是不合适了。
瞧瞧她这个笨蛋,怎么忘记这些了?
崔令窈:“……”
罢了罢了,纠正不过来随便去了。
反正等到过两个月,肚子该大不大,该生不生,这傻丫头便就知晓了。
这头其乐融融,章霁雪这边就不大好了。
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脖颈上深深地两道血痕,倒**冷气,声音里满都是怒意,“墨嫣然疯了吧!
本宫跟她的解释她一句都听不进去!
还是说,她也被那个疯子给传染了,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开始在宫中动手!
疯子,泼妇!”
章霁雪极少有这么破防的时候,此刻气的心肝疼。
金簪捧着小罐的玉肌膏道:“这件事娘娘还是写信告诉相爷和大人吧!
长公主毕竟是府上的夫人。
本来您在宫中她在宫外,理应是相互协助,可如今长公主还动了手,往后还怎么相互帮忙?”
章霁雪也有此意。
她本来也没有多么满意这个半道出现的嫂子,说白了,若非是自己那个突然出现的大哥,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墨嫣然产生联系。
银簪那边才指挥着人将摔碎的东西都一一收拾好就过来了,面色阴郁,“只要是那个**人出现,咱们娘娘就会不幸!
娘娘,您不能够再有半点的心软,也不能够优柔寡断,干脆就在宫中找机会将她给彻底的扼杀就是了!”
“你说的倒是容易,娘娘如今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
金簪恼道:“今日娘娘才说几句话,皇上就那样明显的袒护那个**人,娘娘真要是做些什么,只怕是皇上直接就查到了娘**身上,到时候别说是除掉那个**人,恐怕娘娘在皇宫之中都没有立足之地!”
立足之地都没有,更遑论什么皇后之位了。
银簪咬着牙,“那怎么办?
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个**人猖狂吧!”
两个人争嘴的时候,章霁雪已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了神,想起今日在养心殿的事情。
她面色微妙,压低了声音,道:“这两**们让人留意太医院,看看崔令窈有没有要什么药去。”
皇宫虽然大,但因为墨厌舟并不开后宫,太医们伺候的主子也变得少了,落得清闲自在。
金簪银簪一早就已经在太医院安插了人,如今也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
章霁雪有理由怀疑崔令窈有了身孕。
不说其他,崔令窈今日被彩月拼命护着的模样,着实叫人起疑。
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一定要查!
就像是银簪说的,崔令窈三年前不能活着,如今更不能活!
——
八九月的天已经开始转凉了,幽幽桂花香也越发的浓郁,闻的崔令窈甚至都有些醉意。
她歪在窗口,听着外面的疾风骤雨,莫名想到了那首词,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这首词她忘记是从哪儿看见的,只觉得写的极好,便就多问了几句,才知晓词人是个女子。
怪不得写出的情绪如此细腻。
从前读起来只觉得唯美温柔,后来有了家,又是一番滋味。
譬如现在。
知否知否,她应是与自己的夫君恩爱白头的。
无奈世事变迁,逆转不了半分。
想到这儿,崔令窈又有些自嘲。
别说是不能逆转,就算是真的回到了那个时候,她应该还是被放弃的那个吧?
彩月手巧,来的第一日就开始酿桂花酒,今日开了,酒香浓烈,她反而还附庸风雅了一波。
崔令窈托腮坐在窗边,是不是有风带着凉凉的雨丝落在她的手背和脸庞上,却奇迹一般将她的心给抚慰安宁了几分。
在在已经睡下,崔令窈原本打算喝完最后一杯就也去洗漱睡下,没成想眸光一瞥,便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一道黑影,顿时给她吓了一跳,连酒都醒了几分。
等定睛一看,除了墨厌舟还能是谁?
墨厌舟站在风雨中,一如相逢那日,撑伞而立,衣袂蹁跹。
隔得有些远,她看不清楚墨厌舟的神色,方才平静的心在此刻又如外面的雨丝一般乱了。
她抿了抿唇,起身直接将窗子给放了下来,带着些赌气的意味。
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带来,又不顾她的意愿,独断专行……
这么厉害,那就在外面待着好了!
可窗户关上的瞬间,崔令窈的心中又有些后悔。
康广说过,墨厌舟有头疾。
而且前不久墨厌舟还复发了。
这人是疯子么?
这样大的雨,他在外面站着做什么?!
就不怕又疼起来吗?
崔令窈在煎熬,墨厌舟看着被关上的窗棂也只是低垂了眸光,淡淡道:“回去吧。”
康广如临大赦,赶紧上前护着墨厌舟离开。
他是真的奇怪这两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皇上从要娘娘禁足开始,每天晚上就会在这儿看一看她。
娘娘今日才发现也就算了,还是那样的反应,着实是……
一言难尽。
更一言难尽的是,皇上真就不管自己的头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