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抬头看着乔彧说出这句话，说不定乔彧就信了。
知道她害羞了，乔彧没再继续说那件事。
“证据拿到了？” 乔彧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林蔷夹菜的动作顿住，猛地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惊讶。
乔彧却像是早已知晓，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你要是没有任何收获地就被人算计到了这一步，就真对不起你徐老师对你的那句夸赞了。”
对啊，乔彧也是燕大毕业的。
可是，他应该比自己大好几届吧，连她的老师夸她的话都知道？
??林蔷被说的满脸羞愧。
就算拿到了证据那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准确地说，如果不是乔彧，伤的就不是八百。
“所以你打算自己处理？” 乔彧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住她。
他的追问让林蔷有些无措。
她避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的雨幕：“乔总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
她刻意加重了 “自己能解决” 几个字，像是在划清界限。??
可乔彧却不吃她这套。他拿起桌上的温水，递到她面前：“先喝水。”
等林蔷接过水杯，他才继续说道：“杨帆不是简单的角色，你一个人硬碰硬，只会吃亏。中午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以为你还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吃饭？”??
提到中午的事，林蔷的脸颊又开始发烫。
她握着水杯的手指收紧，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才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中午的事，我很感谢乔总。不过我也不是软柿子，我自己能处理的事就不麻烦你。”??
“麻烦？” 乔彧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认真，“林蔷，在你眼里，我们之间就只是‘麻烦’的关系？”??
林蔷的心猛地一跳，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让她瞬间慌了神，赶紧移开视线。
“乔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应该保持合适的距离。”??
“合适的距离？” 乔彧重复着这几个字，忽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杂着熏香，萦绕在林蔷鼻尖，让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距离才合适？” 乔彧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是像中午那样，你失控抱着我的时候，还是现在……”??
林蔷的脸彻底红了，她猛地站起身，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乔总，请你自重！”??
看着她故作镇定却微微发颤的肩膀，乔彧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却没有再逼近。
他直起身，重新坐回沙发上，拿起自己的筷子：“好，我不逼你。但杨帆的事，也是我的事，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同盟。”??
林蔷还想反驳，却被乔彧不容置疑的眼神打断。
他看着她，语气认真：“至少，等你听完他秘书的供词，再决定要不要自己处理，好吗？”??
面对他的紧追不舍，又想到录音笔里的证据还需要进一步佐证，林蔷最终还是松了口：“…… 好。”??
杨帆的秘书名叫王小玉，还是个刚踏出大学校门的姑娘，身上带着未脱的青涩，却又藏着几分不合时宜的 “机灵”。??
或许是杨帆平日里的态度给了她错误的暗示，让她误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脱不开用下半身权衡利弊的俗套。??
所以当乔彧出现在眼前时，王小玉几乎是下意识地，搬出了对付杨帆的那套 “杀手锏”。
她微微垂着眼帘，声音软得发腻，带着刻意拿捏的娇憨，说话间时不时咬着下唇，眼眶轻轻泛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将所有事都一股脑推到杨帆和谢琴身上，字里行间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迫卷入风波、身不由己的受害者。??
乔彧原本微垂的眼帘猛地抬起，眼底没有半分温度，像是冷冽的刀锋直直落在王小玉身上。
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像敲在王小玉的心上，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劝你把那些惺惺作态的把戏收起来，别脏了我的眼睛。”??
王小玉看一眼站在乔彧身边的林蔷，低声啜泣着开口。
“是不是林总跟您说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那杯咖啡是怎么回事，杨总只是威胁我将林总约到咖啡馆，别的我真的不知道。”
“谁告诉是咖啡的问题了？”
乔彧冷冽的话让王小玉一惊。
难道乔彧知道了什么？
“你倒是有点儿本事，知道用熏香害人。”
这话一出，不仅王小玉，连林蔷都惊呆了。
难道不是那杯咖啡的问题？
乔彧的语气骤然冷硬了几分，周身的气场瞬间收紧，“你最好想清楚该跟我说什么。否则，你就是回了思南县，我也有办法让你没办法在那儿立足。”????
王小玉被吓得浑身一僵，脸上的娇憨和委屈瞬间垮掉，取而代之的是慌乱和后怕 。
她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乔彧根本不是杨帆那样没多少本事还自视清高的人。
这个男人真的能让她无处可藏。
她攥紧了手心，大脑飞速运转，突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着急切：“乔总，我…… 我手里有杨帆的一些证据，我可以交给您！咱们…… 咱们做个交换，行不行？”??
原本她是打算拿手里那些东西再跟杨帆敲一笔的。
现在只能拿出来保命了。
乔彧听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弧度，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他缓缓靠向椅背，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交换？王小玉，你搞清楚，你手里那点东西，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见王小玉一脸灰败，乔彧又说：“你想保自己、想跟人谈条件，找错人了 。”
王小玉抬头错愕地看着乔彧。
几乎是一刹那，她就明白了乔彧话里的意思。
于是她果断地转向林蔷：“林总，我错了。我把我手里跟杨帆有关的全部东西都给你，你放我一马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