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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盆里的炭火遇到这毒血。
竟然瞬间变成了诡异的幽绿色,升腾起一股黑烟。
“这……这就是七煞断魂毒的本体?”
江古越捂着口鼻,看着那恐怖的景象,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毒素之猛烈,简直闻所未闻。
若非萧玄以真气护住心脉,又以银针逼毒。
恐怕只要划开伤口,毒气攻心,陆秀月当场就会毙命。
随着黑血不断流出,陆秀月原本青紫色的皮肤开始肉眼可见地恢复苍白。
虽然依旧毫无血色,但那种濒死的死灰色已经褪去大半。
约莫过了十分钟。
流出的血液颜色终于从漆黑转为了暗红,最后变成了鲜红。
“呼……”
萧玄长出一口气,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手掌一挥,九枚银针瞬间离体,重新落回针包之中。
紧接着,他拿起旁边早已准备好的金创药洒在伤口上,又用纱布快速包扎好。
“行了,把衣服给她穿上吧。”
萧玄擦了擦手,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
江古越连忙上前,一边给陆秀月穿衣,一边颤抖着去探她的鼻息和脉搏。
这一探,老头子整个人都僵住了。
脉象平稳有力,呼吸绵长均匀。
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那一股盘踞在体内、随时索命的死气,竟然真的消失了大半。
“神迹……这简直就是神迹啊!”江古越激动得语无伦次。
看向萧玄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敬重,而是如同看着一尊活着的医神!
仅仅一次施针,就把折磨了陆秀月整整一年的奇毒逼出了体外。
这种手段,哪怕是他这个神医榜第四,也只能望尘莫及。
“别在那拍马屁了,这才刚开始。”
萧玄走到桌边,拿起纸笔,笔走龙蛇写下一张药方。
“按这个方子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每天早晚各一次,连服七天。”
“另外,这七天内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她,尤其是某些更年期提前的女暴龙。”
江古越双手接过药方,如获至宝地揣进怀里,连连点头:
“师兄放心,我亲自去抓药,亲自煎药,绝不让旁人插手!”
此时,院子外。
陆寒背着手在门口来回踱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关弈秋则是靠在柱子上,一脸的不耐烦。
“二舅,您就别转了,转得我头都晕了。”
关弈秋撇了撇嘴,嘲讽道:“这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我看那小子就是在里面装模作样,拖延时间罢了。”
“说不定啊,他现在正愁着怎么编瞎话骗咱们呢。”
陆寒停下脚步,瞪了她一眼:“你就不能盼着点好?那可是你表姐!”
“我当然盼着表姐好,可我不信那个骗子啊!”关弈秋冷哼一声。
“我敢打赌,待会儿门一开,他肯定会说病情太复杂。”
“需要回去准备准备,或者要什么名贵药材,然后趁机溜之大吉。”
“这种江湖骗术,我见得多了!”
就在关弈秋信誓旦旦地分析时。
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萧玄双手插兜,一脸悠闲地走了出来。
江古越则是一脸恭敬地跟在身后,手里还端着那个散发着恶臭的火盆。
“怎么样?萧神医,我女儿她……”
陆寒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声音都在颤抖。
关弈秋也站直了身子,嘴角挂着冷笑,准备随时揭穿萧玄的谎言。
萧玄还没说话,关弈秋就抢先开口了:
“怎么?是不是治不了?是不是要找借口开溜了?”
“我就知道你是个废物,二舅,你看被我说中了吧!”
“赶紧滚,别让我亲自动手把你扔出去!”
萧玄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侧过身子,指了指房间里面。
“与其在这儿喷粪,不如进去看看你表姐?”
“看就看,难道你还能把死人救活不成?”
关弈秋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冲进房间。
陆寒也紧随其后。
然而,当两人冲进房间的那一刻,全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原本痛苦呻吟的陆秀月,此刻竟然安静地躺在床上。
呼吸平稳,脸上甚至带着一丝久违的安详。
“水……我想喝水……”陆秀月突然开口
“女儿!”陆寒发出一声狂喜的惊呼。
他扑到床边,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真的不疼了?感觉怎么样?”
陆秀月喝了几口水,眼神渐渐聚焦。
看着眼前激动的父亲,虚弱地笑了笑。
“爸,我感觉后背那种火烧一样的疼,好像没那么重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关弈秋的头顶。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个折磨了表姐一年的剧痛都减轻了?
这怎么可能,那个**进去才二十分钟啊!
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不可能这么快吧?
“这……这一定是回光返照,或者是用了什么止痛药!”
关弈秋不甘心地喃喃自语,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关丫头,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这时候,江古越端着火盆走了进来,冷着脸喝道。
“你自己看看这盆里是什么。”
关弈秋下意识地低头一看。
只见火盆里,是一滩触目惊心的黑血,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甚至还能看到里面有些许细小的黑色颗粒在蠕动。
“这……这是……”
关弈秋脸色煞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就是从秀月体内逼出来的毒血!”江古越沉声道。
“萧师兄以气御针,仅用二十分钟就将深入骨髓的毒素逼出大半。”
“这等医术,说是起死回生也不为过。”
“你若再敢污蔑萧师兄,老夫第一个不答应。”
这下,关弈秋彻底哑火了。
萧玄慢悠悠地走到关弈秋面前,双手插兜。
身子微微前倾,盯着对方那张涨红的俏脸。
“关大队长,愿赌服输,这话你应该听过吧?”
萧玄的声音如同耳光,扇得关弈秋脸颊发烫。
“谁……谁输了?”
关弈秋梗着脖子,眼神有些闪躲,但嘴上依旧不饶人。
“你不过是暂时止住了表姐的疼,谁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强效止痛药或者是透支生命力的邪术?”
“刚才那个火盆里的血虽然看着吓人,但这也不能说明毒就全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