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法:奇幻系日常 第57章 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

(补丁:前文49、50、52、55章有小幅度修改,分别增加了小混混亲自踢了白金一脚的设定、去除了没办狗证的相关描述、任务奖励修改成视惩戒程度而变化、增加了小混混正在准备第二天揍陈白榆并恐吓张阿姨及其儿子的计划。)

陈白榆自认为是个正常人。

情绪或许有时候会偏激。

但正是有时候的偏激,才是构成正常性格的重要部分,绝对的中立与平静才不是正常人。

而作为正常人,他在达成第一次杀人的经历之后也是下意识陷入沉思。

并非觉得自己是错的。

只是难免有些心情复杂。

哪怕轻描淡写的带走了一个人,陈白榆也觉得自己并非**,也依旧觉得自己绝对不算滥杀。

他觉得自己是有理由的。

虽然都不是一个物种,但是白金在陈白榆的眼中真的已经算是家人。

许多老一辈的人与自诩正常的不养狗人士可能难以理解,甚至对把狗当做家人的行为感到荒谬。

但事实就是他自己独在异乡的这两年里,是这只小狗崽子从出生开始就一直陪着他,他也给小狗尽心尽力的**了各种证件并打好疫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不是家人,也胜似家人。

当看到小混子纵容狼狗伤害了白金,并且后续丝毫不知悔改还持续大放厥词的样子时。

当听到小混子在电话里先是满不在乎,随即是试图摆脱责任,最后更是脏话不停的威胁他人身安全时。

他觉得也没什么好继续说的了。

打过去的那个【本想谈论责任划分与后续处理细节】的电话,其实已经是给对面机会了。

菩萨心肠给你,你不要。

那么接下来,就该雷霆手段了。

陈白榆原本最多也就是打算在达成私了之后,私下里给对面套麻袋揍一顿泄泄火就差不多了。

可有些人是听不懂道理的。

陈白榆真的由衷的庆幸自己有能力。

可以面对这种本该无能为力的情况做些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对听不懂道理的人有机会讲物理。

虽然一开始主要是抱着打成高位截瘫、打成植物人的想法来的,但是做个实验一不小心把对面直接给吓死了也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外。

陈白榆对于他的死毫无波动,起码绝对是不可能指望他会做一套心肺复苏去尝试抢救。

换某点玄幻小说里杀伐果断的男主过来,早就把这小混混连同其全家一起请进万魂幡雅座了。

甚至剩下的肉身也要废物利用。

陈白榆只是默默注视着生命的流逝,等待其有可能的自我重启成功,甚至没为了提升任务奖励而把他叫醒过来折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足够仁慈了。

思索间。

陈白榆走到窗边。

拉开窗帘一角,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小区里还有零星的灯光,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一切都和几分钟前一样,没人知道这间屋子里刚发生了一场“无声的死亡”。

他那因为“第一滴血”而有所涌动的心情,此刻也是平复下来。

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本就做好了可能杀人的预案准备,或许自己因为超凡已经变得隐隐有些傲慢,本来潜意识里就打算这么做了?

那个名为《惩戒者的裁决》的任务,可是要根据自己对小混子的惩戒程度发放不同的经验奖励。

或许自己在看到任务之后,潜意识里就已经为那个小混子定下了死亡的结局?

总之木已成舟。

哪怕理论上而言只算过失杀人外加见死不救。

但说到底,杀了就是杀了。

哪有那么多道理?

以后,他的存在就自会成为道理。

一切的所作所为,也都会有大儒为他辩经。

或许是升级带来的影响,陈白榆此刻相当的冷静,很迅速的就结束了脑海里的复杂思绪。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后续的处理。

凭借着千幻的能力。

现场不会有指纹、毛发等属于他的生物痕迹,有的这只是光头壮汉的生物数据,警方采集回去一对比只会发现数据库里查无此人。

同时也没有看到作案现场的目击者,外面监控拍到的是“光头壮汉”的形象,而这个形象明天就会彻底消失。

至于他本人,更是有远在重庆的不在场证明。

再加上小混子本身就是游手好闲的混子,据说家里也没亲人了,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花大精力支持调查。

综上所述。

自己九成九不会被查出来。

思索着,陈白榆转身。

没再看地上的尸体,径直走向门口。

开门前,他最后瞥了一眼那台还在亮着的电脑。

游戏画面还停留在死亡回放的界面,像在无声地嘲讽着这场闹剧般的结局。

他推开门。

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

陈白榆快步下楼。

走到小区里时,在几个监控下留下身影之后,便避开监控并再次启动千幻假面的能力。

光头壮汉的形象褪去,变成了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男人。

那巨大的面容与体态差距。

专业的刑警来都绝对不会觉得这与那光头壮汉是一个人,这是简单的易容与锁骨根本做不到的。

更别说他刻意躲藏监控的情况下,基本不会被拍到。

陈白榆就这样双手插兜。

慢悠悠地走出小区融入了夜色里,准备返回重庆的民宿。

悄悄的走,正如他悄悄的来。

……………………………………

上午十一点。

的士缓缓驶入锦绣园小区门口。

陈白榆推开车门走进小区,路过一号楼的时候就被前方攒动的人群和闪着蓝光的警车吸引了注意力。

黄色警戒线像一道屏障,将1号楼围得严严实实,几个穿**的警察正站在警戒线旁维持秩序。

偶尔有戴着白手套的法医和技术人员进出单元楼,神色严肃。

对这里发生了什么心知肚明的陈白榆虽然对于发现的这么早有些惊讶,不过也并没有什么神色上的变化。

他只是默默的凑到围观的人群后面。

人群里满是窃窃私语,有人举着手机偷**照,有人踮着脚往警戒线里张望。

陈白榆混在其中,眼神看似随意扫过现场,实则在快速观察。

技术人员正用毛刷在单元楼门口提取痕迹,警车旁的笔记本电脑上似乎还停留在监控回放的界面,只是距离太远看不清细节。

他的目光很快落在单元楼门口的两个身影上:一个穿着便装的老刑警,头发半白,双手背在身后,眉头皱得很紧,时不时跟身边的人低声交流;旁边站着的法医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手里拿着个记录板,正低头跟老刑警说着什么,偶尔抬眼扫过围观人群。

这两人一看就是现场的负责人。

陈白榆心里有数,没再往前凑,只是维持着“看热闹”的姿态,靠超凡的听力悄悄捕捉着两人的对话。

距离太远,只能听到零星几个词,“死因为心脏骤停”、“无明显致命外伤”、“狼狗尸体”、“光头”……

他又站了一会儿,看着技术人员把装着证物的箱子抬上警车。

看着老刑警拿出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才缓缓转身。

至于身后的警戒线、警车,还有那两个负责人的讨论,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音。

这场“闹剧”,从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翻篇了。

或者说想不翻篇也不行。

因为,调查注定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