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跟着那只年轻的带翅雄蚁在房间一角等候着。只见越来越多的雄蚁走进这个巢穴。巢穴共有两个入口,主角是跟着公安从有火堆的巢室的那条通道进来的,而其他雄蚁则都是从另一个口进入。
雄蚁们越来越多,他们都很规矩的站在鹅卵石的外围,逐渐围成一个又一个越来越紧密的圆圈,仍旧把最年长的雄蚁围在了中间。
“那只雄蚁是最老王吗?”主角问旁边的和自己一样仍然有翅膀的雄蚁。
“是的。”年轻雄蚁回答道。
“最老王,他有多老呢?”
“传说最老王足足度过了二十个冬天。”年轻雄蚁的声音充满了崇敬。
二十年,够短命的。主角不无恶意的以人类的标准去衡量了一下。对人类而言,二十岁只是人生的起步阶段,这时候离世会被看做英年早逝,比如伟大诗人王勃。
但对蚂蚁而言,二十岁已经是不折不扣的高寿了。蚂蚁的种类很多,工蚁短的只能生存几星期,长的能活三至十年不等,蚁后则可存活几年甚至十年,雄蚁则往往是在**之后就离开巢穴很快死去。
而主角现在所处的蚂蚁社会,雄蚁不仅不会在婚飞**后死去,反而能在蚁巢里存活和蚁后相当的岁月,并且成为了蚂蚁王国事实上的统治阶级。但是不管怎么衡量,传说中已二十岁的最老王的确是不折不扣的寿星。
“你为什么有翅膀?”主角待的无聊,开始没话找话。那帮陆续进来的雄蚁只知道把脑袋埋起来,一点多余动作都没有。
“我还没有婚飞,当然有翅膀,你也有。”年轻雄蚁很疑惑主角为什么会问出这么没营养的话题。
“我看其他蚂蚁都去鹅卵石那了,你怎么不上去,还得陪着我。”
“只有大王才有资格上去与最老王交流。”年轻雄蚁回答道。
“大王有多少只啊,还没来齐吗?我看都这么多了。”主角很郁闷,等待总是难熬的,尤其是看着越来越多的蚂蚁们排成密密麻麻的圆圈,一环扣一环的围着最老王,这真是逼死密集恐惧症患者的画面。
“我们王国有五百名大王!”年轻雄蚁非常骄傲,”是最强大的大头蚁王国。”他对数字表述的非常清楚,不像有些雄蚁只能说很多或很多很多。只不过这只年轻雄蚁说出的数字是六进制的,可能源于蚂蚁们有六条节肢,主角很自然的理解了这个数据,并且毫无障碍的就能在脑海里转换成习惯的十进制。也许这也是穿越之神给的金手指吧,至少方便了广大的读者。
等等,这句话信息很大。主角立刻追问:“我们国名叫大头蚁王国啊,真是没特色的名字。那还有别的大头蚁王国咯?”M.
“是的,曾经还有三个大头蚁王国,现在都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副巢。”年轻雄蚁开始给主角补习历史课。
“副巢,他们被消灭了?”主角好奇的问。
“不,他们只是失败了,王和后都被杀死了。”年轻雄蚁传递出狂热的胜利情绪。
“那不还是被消灭了嘛!”
年轻雄蚁传递了奇怪的情绪:“不,按照惯例我们俘虏了新的蚁后的卵,并且派了王去统治这个副巢。”
这样主角就大致明白了,虽然失败的敌国的王和后都被杀死了,但是他们剩下来的能孵化出新的蚁后的卵还在,等到孵化出新的蚁后之后,主巢派去的王就可以和这只新的蚁后繁衍出同时具有主巢(大头蚁王国)和曾经的敌国的基因的蚂蚁了,敌国仍然存活的大量兵蚁和工蚁会为新的王效劳,直到死去并被新生的兵蚁工蚁取代。这种征服方式有些类似古代的一些蛮族,他们征服一个地方后,会杀死当地的男子,娶当地女子为妻,生出具有自己男性血统的后代,而被征服者的孩童会被当做奴隶役使或被贩卖。
“除了大头蚁王国,还有别的蚂蚁王国?”主角继续问第二个问题。要知道蚂蚁可以有很多种的。
年轻雄蚁的情绪变得愤怒而战意高昂:“是的,大河的对岸有邪恶的铺道蚁蛮族。”
“铺道蚁蛮族?”主角又问:“啊,抱歉,我还没上过学,挺多东西不了解。”
“为何公安大王会带你来这……”纯朴的年轻雄蚁虽然不理解,但也接受了主角没上过学的解释,毕竟主角年纪也就是刚从蛹里孵出来不到十天的样子。
“铺道蚁蛮族生活在大河对岸,他们有着腐烂泥土的颜色,矮小而卑劣,是我国的死敌。”年轻雄蚁解释到。
“那我国因为什么和蛮族打起来的?”
“因为他们是异族啊!”年轻雄蚁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好吧,这些蚂蚁也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主角想到了克劳马农人和尼安德特人之间的战争了,智人之间还有无数战争呢,而智人和直立人更是不死不休的态势。
“大河有多大啊?”主角问到。
“大河宽的看不见对岸,从最西边的副巢到最东边的副巢,都有大河的流水。”
以雄蚁的视力而言,即使宽的看不见对岸那也不见得有多宽……长度也无法根据年轻雄蚁的话得出大致数据。
“大河那么宽,我国怎么能攻击到蛮族?”主角又问。
“冬天河流结冰了,就是我国与蛮族决一死战的时候。”年轻雄蚁充满了斗志:“今年婚飞之后,我将参加战争。”
“呃,好吧,我还想知道我国和蛮族打了多少年仗了……”
”多少年?”这下年轻雄蚁疑惑了:“最老王没有教过我这个,往前数六位最老王的时候,我国才彻底消灭大河南边的蛮族……”
真是旷日持久的战争啊。就算一个最老王活十年,那也是从六十年前开始,每年冬天大头蚁喝和铺道蚁们就要跨过冰封的河面来一场大战。
欸,等等,冬天?主角突然发现自己忽视了什么?冬天蚂蚁这种冷血的昆虫不应该在地下睡觉吗?跑河面上不会被冻死吗?
正想到这,只见随着最后一只雄蚁入场,在鹅卵石地面正中间的最老王也把触角垂向了地面。
大王们都到齐了,会议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