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醒来的时候,屋子里空无一人。
看来,他并没有回来。
沈望舒揉了揉眼睛,又扭了一下脖子,掀开被子起床,把被子给他叠好。当然她叠被子的水平可没他那么厉害,方块也不够周正。
沈望舒洗了把脸,用手随便抓了抓头发拢起来,打算待会儿就去找骆亦宁和张知韵借一下梳子梳头。
沈望舒检查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落下任何东西,这才离开了宿舍。
“亦宁,知韵,把你们俩的梳子借我一下。”
骆亦宁和张知韵两人才刚刚醒来,哈欠连天,还没完全睡醒,看见沈望舒来了,骆亦宁道:“诺,梳子放在洗漱台上,自己去拿。”
张知韵盯着沈望舒上下打量了一阵,说道:“望舒,我怎么突然感觉你有点不一样了?说,是不是回去背着我们吃什么好吃的了?”
沈望舒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她,“偷吃什么东西?”
“我哪儿吃什么东西?我又没买零食!”
沈望舒说着去拿了梳子梳头发,戴好帽子,所以她并不知道她耳后一小片肌肤上有小小的一片红痕。
下午军训结束之后,陈教官告诉她们,明天开始要进行打靶训练。
这训练内容,和卫宴声说的一模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沈望舒没有等卫宴声,因为他昨晚给她说了,晚上不回来。
陈遇白带着队伍坐上了军车,一边对自己手下的‘女兵’说道:“待会儿到了目的地之后,一定要听指令!”
不过十来分钟的车程,浩浩荡荡的队伍 便来到了专门的打靶训练场地。
原地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正式进入了状态。
陈遇白仔细地讲解着相关知识,并多次重申了让她们一定要遵守安全第一的原则!
上午的时光一晃而过,重点讲解理论知识,和教官的演示,拆卸组装,实弹实操自然是不可能的。
中午的时光,学生们也没有回去,每个人只是吃手里的军用干粮,一瓶水,外加一个新鲜水果。
男生们和教官一起,很快就搭了几个大帐篷,供学生们中午在这里午休。
Q-1-B班三十多名女学生住在一个超大的帐篷里,帐篷里铺了一层防滑隔离层,每个人发了一个睡袋,自行找个位置躺下。
杨南卿死死地扒拉着沈望舒的手,和张知韵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气谁。
沈望舒看着这两个人也是有点头疼,她俩就像针尖对麦芒,遇上总是要掐几句。骆亦宁耸了耸肩,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沈望舒没办法,只好说道:“我睡你俩中间,可以了吧?”
两人这才平息战火,沈望舒躺在她俩中间,长长地叹了口气,在家要端水,没想到来军训了,还得端水。
骆亦宁捂着嘴嘿嘿笑了两声,她笑着调侃道:“望舒你人气好高!我就没你这种烦恼了!”
“嗯,确实,我这是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的代价。”
张知韵和杨南卿都八爪鱼一般的扒着她。
躺在沈望舒右边的张知韵突然伸出手碰了碰沈望舒耳朵后,“诶,望舒,你这儿怎么了?”
沈望舒摸了一下耳后,“哪里?”
“你这里!”张知韵碰了一下那块皮肤,“看颜色已经淡了。在哪儿磕碰到了吗?”
沈望舒摸了摸,一脸茫然,“不知道啊,我没印象。”
杨南卿立刻凑过去,看了又看,“是有一点点痕迹, 痛不痛?”
沈望舒摇了摇头,“没感觉。”
“你住那地方也有蚊子吗?我就发现,现在才刚开春,蚊子都冒出来了,一晚上嗡嗡嗡地在我耳边叫,烦死人。”张知韵说道。
“看着不像是蚊子,蚊子咬的是红点点,她这个不像!”杨南卿仔细又看了一下,倒有点像是吻痕。
但这话杨南卿可不敢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说道:"要不就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小虫子给蛰了。”
沈望舒摸了摸耳后,目露迟疑之色。
杨南卿见沈望舒面色有异,说道:“就只是一点点,不仔细看都看不见,这还是我们挨得这么近的距离,才看见了。”
“也或许是被蚊子咬了吧,你有药膏吗?没有的话,待会儿我回去之后,我给你抹一点。”张知韵说道。
沈望舒神色不虞,轻轻嗯了一声。
晚上回到宿舍之后,沈望舒连忙站在卫生间那里巴拉着耳朵看,只是她怎么看也看不见。
草草洗了个澡,沈望舒换上睡衣,她坐坐在床上翻书,过了没多久,对讲机里传出来陈遇白跟她说明天早上要提前二十分钟集合的事情。
沈望舒应下,重新设置了个更早的闹钟。
“咚咚……”
敲门声响起,沈望舒立刻问道:“谁呀?”
“是我!”
沈望舒立刻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上下打量他一眼,问道:“你才刚回来吗?”
卫宴声点了点头,看她已经换了一身睡衣,“准备睡觉了吗?”
沈望舒看了一下时间,“嗯,刚才陈教官说明天早上要提前二十分钟集合。”
卫宴声说道:“那你早点休息!”
“诶,等等!”沈望舒叫住他,“你给我看看我右边耳朵后面到底有个什么东西?中午的时候,我同学说我耳朵后边像是被蚊虫咬了。”
“我刚才在镜子前看了半天,什么都看不见。”
说着沈望舒歪着脑袋瓜凑到他面前,卫宴声抬手轻轻捏住她的耳朵,看着她耳后那小片肌肤,手指在上面轻轻碰了一下,“没什么东西!”
“你确定没有?”
“没有!看不见什么。”
沈望舒说道:“算了,那可能真是在哪儿不小心被蚊虫蛰了。”
“望舒……”卫宴声喊道。
沈望舒仰头看他,“嗯?什么?”
卫宴声收回手,手指捻了捻,“没什么,你早点睡吧。”
“ 那晚安!”沈望舒说着朝他挥了挥手,随即在他出门之后就关上了房门。
卫宴声站在门口,盯着她的房门看了良久,目光好似燃烧着火焰,又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