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求?
他能对黎岁提什么要求,他看到黎岁,好像身上的血液都热了,浑身都不自在,那种冲动让他想要逃跑,他实在不能做到安静的待在她的身边,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好孩子。
他捂住自己的脑袋,只觉得脑子里实在是太疼了。
小灵连忙拉住他的手,“没事的,慢慢来。”
霍栖涯坐在秋千上,垂着脑袋不敢回去。
小灵就在这里陪着,她突然问,“你要我教你学说话吗?”
霍栖涯没开口,依旧盯着自己的脚尖。
小灵就甩了甩他的手,“黎阿姨给我请了两个老师,很厉害,我可以慢慢教你。”
她是霍栖涯的第一个朋友,被欺负了,霍栖涯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去给她报仇,在霍栖涯的生命里,小灵当然是不一样的。
所以黎岁的这个办法是明智的,先教小灵学会说话,学会表达,只要小灵是真的将霍栖涯当朋友,两人就会慢慢的开始交流。
小灵是个听话的姑娘,根本就不需要逼着她去学,她自己似乎也十分渴望变得强大。
她妈**事情在告诉她,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不变得更强的话,以后她会完全失去话语权的。
她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她知道黎阿姨是自己的机会,霍栖涯也是自己的机会,她跟霍叔叔说过,她要权利,她要最好的,最迷人的权利。
这个小小的女孩子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对权力和变强的强烈渴望,她的未来肯定是不一样的。
而她的这种性格也在影响着封闭的霍栖涯。
接下来的时间,黎岁没有再强求要来跟霍栖涯交流,只是每天照旧送着一日三餐,还给他的房间里送去盆栽,盆栽里是开得鲜艳的花,十分好看。
一开始是一盆,后来送了十来盆左右,每次进门都能闻到一股花香,而且她看得出来,霍栖涯这个别扭的孩子将花照顾得很好。
这也是黎岁的办法,让这个孩子知道怎么去尊重生命,哪怕是一盆小小的花,他也应该好好对待。
当然对待敌人,该出手的时候也不要犹豫。
霍栖涯将十来盆盆栽全都摆放到窗台的位置,唯恐这些花晒不到太阳,就这样死了。
他甚至开始学习怎么护理这些花,他的学习能力一直都很快,哪怕是最难养活的品种,都能给他照顾得很好。
又过了一周,秦颂等人要离开了。
秦有期临走的时候,抱住黎岁,“知道你们不可能来华国了,你放心,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就是我不能待太久的时间,总担心我家里的鱼。”
可能这就是每个养鱼人的想法吧,秦有期就算是到了这里,也每天都会跟家里的佣人视频,让他们拍拍屋里的鱼。
秦颂目前对这一切都心满意足,因为这意味着秦有期一旦去了外面,就会疯狂的想要回家,根本就不想出门,而这本来就是秦颂一开始的打算。
所以他每次陪着秦有期挑选鱼的时候,都表现得十分积极,这些宝贝可都是让秦有期留在这个家里的证据啊,至少比他的地位重要多了,这个认知让他觉得不爽,却又只能咬牙承认。
又过了两天,温霜和岳惊鹤也要走了,温霜马上就要待产,自然不能在国外多待,而且岳老爷子也十分关心曾孙的出现,隔几个小时就要问问情况。
黎岁将几个好友都送走之后,一瞬间就变得空闲下来,该忙的全都已经忙完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直到一周后,霍砚舟找过来,“松下那边的新任继承人登位了,将之前涯涯的视频全都删掉了,我们可以不用待在暗夜里,要不去住庄园吧?今晚我们再放一场烟花好不好?”
两人没怎么做过这种浪漫的事情,之前实在是太忙了。
黎岁缓缓点头,当天下午就带着一群人搬进了庄园里。
霍砚舟在这边是有庄园的,而且打理得十分梦幻。
老大和老二早就在庄园里等着,一看到来人,兴奋的上蹿下跳。
庄园距离暗夜并不远,意味着萧彻和萧长玉也随时都可以过来。
周赐现在成立了自己的家庭,霍砚舟给他放了半年的假期,让他好好陪着黛西,而且他这半年也想改为线上工作,想陪着黎岁,哪怕什么都不做,每天醒来只看看外面的花草都会觉得十分有意思。
夜幕降临,黎岁坐在花园里的凳子上,一仰头就看到远处的烟花,快把整个天幕都点燃。
她撑着自己的下巴,看得入神。
霍砚舟突然问了一句,“我们要补一场婚礼么?”
黎岁浑身一怔,视线落在他身上,才发现他似乎有些别扭,大概这个事儿已经在他心里闷很久了。
她抓住他的手,“不用了,首先我不想麻烦,然后我们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感情不是一场婚礼就能影响的,我是真的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每天醒来看到你,然后去给涯涯送花,那孩子把盆栽都带回他房间的阳台了,每天都在很认真的浇花,现在看着温和了许多。霍砚舟,我真的很幸福,之前的我们都太忙了,不是忙着这件事,就是忙着那件事,分别的时间比聚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我是真的只想安安静静的跟你待在这里。看看烟花,很漂亮,以前我都不敢想,我们会有这么悠闲的一天。”
霍砚舟缓缓将她抱进怀里,嗓音一瞬间就变得沙哑,“我也是。”
黎岁的眼珠子转了转,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戒指。
“我好早之前就拜托凯撒去找人定的,里面有我们两个人的名字,还有一颗爱心,以后你都得戴上,不允许取下来。”
霍砚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像是被人点了穴道。
他迟迟没有伸出手指,黎岁一时间有些气恼,也有些尴尬,“你不喜欢?”
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伸出手指,“不是,我只是......”
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怪别扭,怪难为情的,看到他伸出手指头,也就将戒指套了上去。
“老公,以前的种种,是我不好,我总希望回到过去,把一切的误会都解释清楚,可我又很珍惜现在得之不易的一切,以后我会慢慢让你知道,我爱你的程度不会你比爱我轻。”
她将戒指轻轻套了上去,嘴角弯了弯,“这是我第一次说这些话,有点肉麻。”
霍砚舟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猛地将人一把抱进怀里,朝着楼上走去。
黎岁惊呼了一声,然后抬手打着他的肩膀,“烟花不看了?”
他的嗓子已经哑得不像话,将人抱得紧紧的,一进屋就吻到了一起,“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但他现在是真的没心思去看那个。
黎岁觉得好笑,叹了口气,“一起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