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汐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见逃不掉,也就没再尝试了。
“周聿深,你耍赖……”她的抗议声埋在他胸口,闷闷的,没什么力道。
“怎么耍赖了?”周聿深大掌悄悄探进毯子边缘,在她腰侧轻轻滑过,“这不是在跟汐汐好好商量吗?”
蔚汐触电般往后缩了缩,“不要!你肯定是骗我的,叫了之后催得更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截住她的话尾,吻再次落下。
这次明显轻柔了许多,带着轻哄的意味,沿着她的唇线细细勾勒,像在品尝珍贵的甜品。
“叫一声,好不好?”他贴着她的唇瓣,故意哄道。
蔚汐被他吻得晕乎乎的,气息不稳,双手抵在他胸膛,却使不上什么力气。
“不要。”
“不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定我真的不催呢?”
蔚汐望进他含笑的眼眸,里面的温柔和势在必得几乎清晰可见。
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确定地问:“周聿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选哪天?”
周聿深动作微顿,稍稍退开些距离,拥着她在沙发躺下。
他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手臂环得更紧了些,并没有直接回应:“说说看,你想选的是哪天?”
“你先说,你是不是猜到了?”蔚汐不依不饶。
周聿深眼底的笑意漫开,声音低沉地在她耳边响起,语气笃定而宠溺:“工作那样理性的蔚科长,每分每秒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这么重要的时刻,应该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不想提前告诉我,或者说……暂时没到那个时间。”
蔚汐心尖一颤,那种完全被看透的甜蜜感完全包裹了她。
她在他面前几乎没有秘密。
不论她在想什么,他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她抿了抿唇,忍不住感叹说:“周聿深,你会算命吗?还是会读心术呀?”
周聿深低头看她,声音带着诱哄的意味:“我猜到了?”
蔚汐有些挫败感地叹息了一声,她不再卖关子,声音柔了下来:“是还没到我想要的那个时间,所以不想提前告诉你。”
“说说看。”他鼓励道,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她的头发。
安静了几秒,蔚汐才轻声开口,像在分享一个秘密:
“周聿深,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不认识的时候,好像每次碰面,十有八九都会下雨?”
“毕业典礼那次,你看到了我在淋雨。”
“青林县调研那次,你递了一把伞给我。”
“后来……分手那次,也是你撑伞向我走来。”
说完,她故意戳了戳他的胸口,“你还很‘心机’地借了我两把伞,都没找我要回去,我那时候每天都胆战心惊的,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还给你。”
周聿深回忆起来,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
他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唇角微扬:“所以——?”
“所以,”蔚汐眼睛亮晶晶的,语气充满了憧憬:“我们等一场及时雨吧,好不好?”
“不分工作日还是周末,不论上午还是下午。”
“只要那天下了雨,我们就去领证。”
“就当作……对我们相遇的一种浪漫延续?”
她说完,有些不确定地看向他,等着他的反应。
这个想法有点顺其自然,甚至可以说过于随性,不太符合他们两个平时计划周详的作风。
周聿深凝视着她,看着她因为期待而微微发亮的脸庞。
他心软得一塌糊涂,动作自然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好啊。”他答应得干脆,声音里带着纵容:“那就等一场及时雨,等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
时值深冬,天气转冷。
或许不久后便会有一场冬雨,等一等也无妨。
全当是满足小姑娘这点浪漫的小心思。
然而,天不遂人愿。
雨水没有等来,却等来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雪花簌簌落下,很快便铺满了公馆外的庭院,将枯木和常青树都覆上一层松软的洁白。
蔚汐兴奋得像个小朋友,裹上厚厚的羽绒服和手套围巾就要往外冲,但是被身后的人拉住了。
“汐汐。”周聿深牵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转了一圈,绕回到自己面前,沉声叮嘱:“外面太冷,玩一会儿就进来,不能太久,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蔚汐嘴上应着,人已经像只雀跃的鸟儿扑进了雪地里。
她尝试堆雪人,动作生疏却兴致勃勃。
周聿深在廊下看了片刻,终究是放心不下,迈步走到了雪地中。
他摘下她冷冰冰的手套,扔在一旁,又将小鱼形状的毛绒暖水袋塞到了她怀里,“暖着。”
“可是我雪人还没堆完呢。”蔚汐眼巴巴地看着他。
周聿深低头看去,到底是叹息着说:“你想要什么样的?”
“圆滚滚胖乎乎的超可爱的!”
“好。”
周聿深只好弯下腰,认命地帮她滚雪球,堆雪人。
雪人快要成型的时候,蔚汐在他身后,悄悄捏了个松散的雪球,手心冰凉,却带着狡黠的笑意,轻轻砸到了他的身上。
“砰”地一下。
周聿深动作微顿,回头就看见她笑得弯起了眼睛,像只得逞后的嚣张小鱼。
幸好她身后没有尾巴。
不然现在一定开心得在疯狂摆动。
“蔚汐。”他连名带姓地叫她,语气带着警告,眼底却充满宠溺。
蔚汐拍了拍掌心的雪,乖巧地把手塞进了小鱼暖水袋里。
“好吧我不玩雪了你快点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