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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没想到她是个女子
吴县尉对他的行为见怪不怪,这人有大才,可一心为民,所以当了这么多年官也还只是个七品县令。
家有美妻,为了百姓让娇妻夜夜独守空房。
吴县尉无可奈何的跟上了他的脚步,眼中却没有一丝不耐烦,能跟着这样的好官是他的福气!
也是宁安县百姓的福气!
一行人匆匆走进了牢房,看守牢房的衙役正打着瞌睡,不曾想县令大人带着县尉大人深夜亲自来访,吓得一激灵。
“大,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陈县令一把拿过灯架上的蜡烛,直接往里走。
吴县尉看了一眼守门的衙役:“县令大人要找今夜关进来的周小丫,还不快前面带路!”
衙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上了县令,带着他往前走。
周莹听到有脚步声走了过来,这里的每一秒都度日如年,她努力的扒拉着铁门往外瞧着,可什么也看不到。
难道又有犯人被关进来了?
古代的牢房还挺忙,这么晚还有人被关进来……
正胡思乱想着,就见一群人举着蜡烛走到她面前,久处黑暗中,乍然看到亮光,周莹不适应的眯起眼睛愣在当场。
“周小丫见到县令大人还不下跪行礼!”
吴县尉咳嗽一声提醒道。
县……县令大人?
放眼望去,铁门外一个格外清瘦的中年男子穿着常服,手中的烛火映的他眸中明亮,眼波流转间眸中光辉灿若星河。
这是县令大人?
若不是说这话的是将她关押起来的官员,她还真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瞧着比村中农夫还瘦弱的人会是县令!
周莹忙不迭的跪下行礼:“民妇参见县令大人。”
这县令为何突然到牢中来,不会是真以为自己给他下的毒,这会儿来审问自己吧?
想起电视剧里那些拷问犯人的手段,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
忍不住喊冤道:“县令大人,民女真的冤枉!葡萄酒是好的,民女更没有在酒里下毒!”
陈县令在刚看到她时也十分意外,他以为能写出“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又能想办法帮助村民抓住土匪的人会是个男子!
却没想到是个女子!
听到她惊慌的为自己喊冤这才回过神,让衙役打开牢门。
走到她面前伸手想将她扶起,手伸在半空又顿住,意识到男女有别收回手。
张了张嘴又想起自己还不曾知道她的名字,光线昏暗甚至看不清她的样貌。
“你先起来,本官并不是来问罪的。”
温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嘶哑。
惊慌中的周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县令,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
陈县令似是察觉到她的惊慌,再次出声:“快起来,随我出去吧,这里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子待着。”
他眉眼含笑,本是平平无奇的脸,声音轻柔温润,此刻在阴暗的地牢中却让人如沐春风。
她呆愣的站起身,这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在她还在傻愣着时,陈县令已经转身往外走。
衙役见她还呆呆的站在原地,县令都亲自来接她,自己可不敢得罪这样的人,小声提醒道:
“姑娘快跟上县令大人出去吧。”
衙役一提醒,周莹才注意到县令几人已经走出牢房了,急忙迈着步子跟上。
她虽不知道县令为何亲自来接她,可是出这大牢定然是好的!
路过隔壁牢房时,陈管家的声音传来:“小人参见县令大人。”
陈县令停下脚步,往牢房中一瞧,这不是曹府管家吗,他怎么在这儿?
转念一想他在曹府中毒,曹广全吴县尉不会轻易动他,但定然是要拿人问罪审问的。
“吴县尉将人放了吧。”
轻声说了一句,便不再停留朝着出口走去。
吴县尉给了衙役一个眼神,衙役拿着钥匙将牢门打开。
陈管家走出来,先是对着陈县令背影作揖:“多谢县令大人!”
在和吴县尉行礼:“有劳县尉大人了。”
他是被吴县尉下令抓进大牢的,可现在还是恭敬的对着吴县尉行礼。
都是人精,吴县尉也不觉得有任何尴尬,拍了拍陈管家的肩膀打着哈哈:“辛苦你了。”
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他在这些官员面前啥也算不上呢,人家愿意给个台阶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陈管家笑呵呵的回答:“这是应该的,怪我没有查清楚,害的县令大人中毒,都是小人的过错,如今是谁下毒也有些眉目了,小人回曹府定查清楚,明日给县令大人一个交代!”
这话就是说下毒之人还真是另有其人?
吴县尉摸着胡子斜睨了一眼一旁低着头的女子。
“嗯那本官就和县令大人等你的消息!”
说完之后跟着陈县令的脚步扬长而去。
“是。”陈管家躬身行礼。
周莹也跟在他身后,乘机偷偷看了一眼陈管家,陈管家怎么不明白她的意思是让他查柳如梅呢,对着她点了点头,周莹这才放下心来。
衙门书房内——
陈县令坐在主位上,原本今日大夫和夫人都不让他再看公文,可此时看着桌案上堆积的公文,又忍不住拿起笔翻阅着。
吴县尉看着这一幕摇摇头,坐在一旁静静喝了口茶。
周莹拘束的站在大厅中央,这还是她在这个世界遇到的最大的官,此时难免有些紧张。
陈县令一边批改,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坐下吧。”笔一顿又问道“葡萄酒酒瓶上那首诗是你写的?”
周莹垂眸老实回答:“不是民女写的,是小时候教民女酿葡萄酒的人教会我这首诗的。”
陈县令心中闪过一丝狐疑,面上却并不显露,笔墨顺着笔尖滴下,瞬间在纸上晕染开来。
隔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
“你识字?竟能将小时候的诗记的这么清楚。那人又教你酿葡萄酒又写出这么一首好诗真是个奇人,他是哪的人啊?你们怎么认识的?”
声音依旧不急不缓,可却让她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努力让自己面不改色,语气平稳的道:
“小时候村子里有个老秀才,无事时便会跟他学习写字,字认的并不多,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也是当时觉得十分新奇!”
“那人路过我们村,我给了他口水喝他才教我这些,说以后我可能能用到,叫我记住了,所以这么多年我才一直牢牢记着。他不像是本国人,眼睛与我们的不同,我也不知道他打哪儿来又打哪儿去。”
她半真半假的胡扯着,老秀才她记忆里是真有,至于其他的说多了她自己都感觉说的理直气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