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双目大睁。
但那道身影,很快走进了办公室。
我看着紧紧关闭的办公室大门,心里一凛。
小梦察觉到我的眼神,主动说道:“那是我们的老板,齐总。”
“齐总?”
“对,长得很高大帅气,他交代过我,等你到的时候告诉他一声。”
小梦把我带到休息室,给我送来点心和咖啡:“这是开心果馅的小蛋糕,还有解腻的黑咖啡,导演昨天在山区拍大夜戏,一小时前已经出发了,估计就快到了,我现在去和齐总打声招呼,你先慢用。”
“谢谢。”
休息室很安静,我尝了口蛋糕,甜而不腻口感细腻,味道确实不错。
不多时,有人敲门,我用纸巾擦了擦嘴,然后起身站起来。
几乎是同时,门被推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走进来:“林女士,很高兴见到你,我是齐成。”
“齐总好。”
齐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你随意一点,不用起身相迎的,不过都说林女士是个大美女和大才女,才华我通过你的作品已经有了信服的判断,没想到美貌也名不虚传。”
齐成整个人给我一种很友善的感觉,但看向我的目光多了几丝隐隐地打量。
这种感觉算不上不舒服,但多少还是有些在意。
我迎着也成的目光,尽可能不带多余的情绪:“齐总之前认识我?”
齐成不答,反问:“为什么这样问?”
“你说‘都说’,听起来就像和我很熟一样。”
齐成泯唇浅笑:“都说美人如字,你的文字很美,所以你的读者们都这样说。”
“齐总过誉了,希望剧本不辜负你们对作品的信任才好。”
齐成笑:“我相信你能尽善尽美的完成,毕竟是你的孩子,你肯定会好好对待。”
我笑着要说点什么,齐成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了眼来电,然后反扣起手机:“我去接个电话,你再坐会儿,导演和纸片也快到了。”
“好的齐总,你忙。”
齐成走到门口,又突然回过头:“对了,你吃过早餐了吗?没有的话我让小梦去打包,楼下有家茶餐厅味道很不错,尤其是蟹黄包和虾饺,味道属于一绝,我和我朋友都挺爱吃的。”
“谢谢齐总,不过我在家吃过了。”
“成,待会儿见。”
透过玻璃,我看着齐成离开的背影,心里的某个地方依然感觉怪怪的。
他的背影,实在太像何允安了。
就连穿的衣服的牌子,都是同一个。
不过这倒没有什么奇怪的。
有钱人的品味都相似,就像穷人更青睐地摊货。
我很快地摇摇脑袋,把脑袋里的胡思乱想都摇出去。
既然决定要和外界打交道,那所见之人不是女人,就是男人,总不能每每看到一个男人,都在其身上寻找何允安的影子。
就着咖啡把蛋糕吃完,小梦来敲门,说导演和制片都到了,让我移步会议室。
开会的人包括齐成在内,一共八人。
其中导演最有水平,说的点我基本都能理解,甚至会诱发我的一些深思,但制片就想做脱离剧本的狗血剧,每次我感到不舒服,齐成和导演都会明里暗里地怼他一通,令我挺暗爽的。
这场会议开了一上午,我基本确定了改编方向,和导演约定前五集的剧本,每写完一集,就发给他确认一下。
会议结束,齐成送我们下楼,看到我准备打车,问我去哪儿。
我说了小区所在的大致方向,齐成便说他恰好要出门办事儿,可以顺路送我。
“谢谢齐总,不过我打车就行,你去忙你的事儿吧,免得耽误了你。”
“不会,上车吧,而且关于剧本,我还有一些细节想和你探讨。”
齐成一搬出工作,我就有点无话可说。
冲齐成淡淡一笑,最终上车。
齐成问了我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之后,齐成总算向我抛出了一个重磅问题:“你的电视剧结局,打算做悲剧还是喜剧设定?”
“原基调是悲剧,但导演说的也在理,大家看电视剧,主打一个放松,现实生活已经很苦了,再让观众看悲剧,也确实挺压抑的。所以我打算做双结局,导演可以都拍出来,根据观众的反响,来决定放哪一个会比较好。”
“这个方案不错,不过你的上一本书也是悲剧结尾,这一本还是如此,你是对悲剧结局更中意吗?”
“不能说是中意,大概是生活的底色就是悲剧吧,毕竟这个世界很难有完美的事儿。”
齐成:“那为什么不做开放性结局?”
我摇头:“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都是模棱不清的,但我不喜欢,我是爱憎分清、黑白分明的性格。”
“你的性格我喜欢,我也不喜欢含糊其辞的人和事儿。”
“那我们的此次合作,一定会很顺利愉快。”
“必须的。”
我笑笑,齐成的手机亮了一下,我不经意的一瞥,发现齐成的手机在通话中。
而且持续了十多分钟。
我立马压低声音:“齐总,你在打电话?”
齐成拿起手机哦了一声:“没事儿,前任和我提分手,真分了又对我纠缠不清,电话打个不停。我索性直接把电话接通静音,让她一个人爱怎么叭叭,就怎么叭叭。”
我哦了一声:“不过你好像忘了把手机静音了。”
齐成挂断,哟了一声:“我忘了。”
我笑笑,没再说话。
齐成的目光往我身上瞟了两眼:“不过林小姐,容我冒昧一问,你有男朋友吗?”
我笑着说:“既然齐总也觉得冒昧,那就别问了。”
“抱歉,只是话题聊到这儿了,所以随口一问。”
我低头抿抿唇:“我没有男朋友。”
“帮你介绍一个?我一朋友,特帅。”
“算了,爱情那东西,看着我故事里的主人公谈就行了,自己亲自谈。可就有点没劲儿了。”
“那么抵触,看来也是受过爱情的伤了。”
“也不算吧,世人脆弱,不管做什么,受点伤都是难免的。”
齐成点头:“不过伤好了,疤还在,所以热情的人,变得内向;勇敢的人,变得胆怯;快乐的人,变得痛苦。”
“齐总还是个哲学家。”
“算不上,不过是从我朋友身上悟到的,他因为爱情,完全的变了一个人。有机会的话,介绍你们认识,说不定你们会有共鸣。”
我随口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