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拒绝的老付:“……?”
老付纳闷了:“一隻鹦鹉,你咁宝贝做咩?(一只鹦鹉,你这么宝贝做什么?)”
他就摸一下,又不拔毛。
直到老付看见金刚鹦鹉蹭了蹭沈长亭的手心,不停地重复:“回来啦!回来啦!”
“想你!想你!回来啦!想你!”
沈长亭揉了揉鹦鹉的脑袋:“去玩吧。”
鹦鹉回头看了老付一眼,展翅飞走了,沈长亭和老付上楼,老付进了书房等,沈长亭洗了个澡,穿着宽松的浴袍坐下,将腿架在另一张椅子上,腿上虬结的疤毫无遮掩的暴露出来。
老付替沈长亭捏了腿,询问他的疼痛强烈程度。
沈长亭淡淡说:“还好。”
老付叹了口气,这几年,他听见最多的就是这句话。这么冷的天,好好待在港城不行?非要去纽约?让九爷待在纽约陪着陈歇不行?非得亲自去?
前两天纽约还下了暴风雪,地上盖了厚厚一层雪,沈长亭的腿哪冻的起?
老付给沈长亭带了点药来,叮嘱他按时用,替沈长亭按摩了半个多小时才走。
沈长亭将老付送到楼下,那只毛色亮丽的鹦鹉又飞了过来,停在沈长亭肩上,老付让沈长亭留步,别一会出个门,鹦鹉飞走了。
沈长亭笑道:“它不会走。”
老付走了,沈长亭把鹦鹉带进书房,给陈歇写信,鹦鹉站在桌子上走来走去,嘴里说着讨喜的话,这是陈歇离港的第二个月沈长亭买的。
陈歇托九爷给他带话,要他养个人解闷,沈长亭养了只鹦鹉,金刚鹦鹉很聪明,每次沈长亭回家,都会欢迎他回家,会说想他。
-
陈歇收到信封的第六个月。
纽约下了暴雪,沈长亭问他冷不冷,注意保暖,过段时间哥伦比亚大学放假让他好好休息,这次信里不再有港城的事,不再有沈长亭的事,只有关心与叮嘱。
还有一根漂亮的鹦鹉羽毛。
陈歇在哥大放假后,去律所实习,江教授和阿月还有钟禹都打电话来问过了,陈歇说今年工作忙,学业重,大概不回国过年了。
钟禹飞过来陪了陈歇一个星期,发现陈歇吃饭极其不规律,饿了,想起来了就吃,钟禹叮嘱道:“你这样下去不行,天大的事也没身体重要。”
钟禹以前就有胃病,后来好多了。
陈歇笑道:“也不经常这样,忙起来才这样。”
陈歇转移话题:“你最近怎么样?……调查清楚了吗?”
钟禹叹了口气:“有些思路了,没有证据还待验证。”
陈歇不好问的太过直接:“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钟禹仰头:“现在不好下定论。”
其实钟禹也不敢抱有期待。
陈歇没再问。
钟禹陪陈歇好好放松了几天,临走时,陈歇将人送到机场。
他告诉陈歇,年底就选举了。
钟禹还说:“你走后,沈会长在澄清会上否认了你的群众身份。还有……陈歇,黎泽凡已经招了,他失踪的那两年,是受了何家的庇护,病患家属也是被何家绑走的。”
钟禹忽然拿出一枚戒指盒,里面是一枚金色的戒指,与陈歇指节上戴着的戒指是一对。这枚戒指,是陈歇向沈长亭求婚的戒指,也是爷爷的遗物。
“沈会长托我带给你的。”
陈歇有些震惊,他一直以为这枚戒指已经丢了。是他亲手丢的,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现在怎么又找到了?
丢了这么多年的戒指,还能找到?
陈歇浑身一哆嗦,他之前丢的戒指,不是沈长亭与黎媛青的婚戒,是他的戒指?
钟禹说:“沈会长托我转告你,戒指一直都在,从前无法给你答案,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这么重要的东西,以后不要随便送人,他让我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何秋自从进协会后,没少偷进沈长亭办公室,好几次暗中送好处,揽下了送文件去深水湾的工作。他在沈长亭的办公室抽屉里,发现了一枚戒指。
本来只是一枚素圈戒指,他觉得没什么,直到他看见了陈歇,他才知道,原来这枚戒指是一对。
何议员带大的孩子,身体不好,但绝不是蠢货。
马天元绑架一事,是何秋背后推波助澜的,副座落选一事,又是何议员起的头。
何家彻底地站在了沈长亭的对立面。
何秋却并没有因此死心,他爱慕沈长亭,慕强慕权。只是沈长亭身边有了无法撼动的人,他需要清除障碍,才能跪伏在沈长亭跟前讨欢。
何秋不觉得自己比陈歇差。
只可惜,马天元的事还是被查清了,何家因此一落千丈,备受排挤,举步维艰。
病弱是何秋最好的伪装,这些年何家蛰伏、示弱。
所有人都觉得何秋把心思摆在明面上,遭遇了反噬,如今安分了,实则他一直站在阴影下,借刀杀人。
何秋以心疼的姿态告诉黎媛青戒指的秘密,黎媛青借着进入万和商会的名义,去深水湾找过沈长亭两次,都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第三次,她带着黎泽凡科研数据去深水湾,以两年前推动媒体发布沈长亭包养男人的过错行为,向沈长亭请罪,这才有机会打开抽屉,得知了陈歇是金丝雀的秘密。
黎媛青知道陈歇对沈长亭的重要。
更清楚沈长亭不会摘下这枚戒指,所以才在陈歇跳海失踪后,打了一枚一模一样的,天天戴在手上,高调出行的把行踪暴露在媒体前,妄图以此自保。
黎家还是遭遇了覆灭,黎泽凡什么都不知情,直到沈长亭要他签署股权转让书时,他才猜到黎家的事与沈长亭有关。
黎泽凡必须离开,必须活下来,还有复仇的一线生机。
何秋再次找到了黎泽凡,告诉他黎家灭亡的真相,他要黎泽凡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沈副座“一击毙命”。
以沈副座的背景,根本不会一击毙命。
黎泽凡也清楚,但他血仇在身,没有退路可言,何秋把机会放在他面前时,他没有任何的犹豫。
这些年受了何秋的恩,咬死不将人供出去,可怜被当作枪使了很多年,仇人就在身边都毫不知情。
无形的手才是最可怕的。
何秋本以为这次能将陈歇作彻底杀死,没想到,还是棋差一招。
如今,沈长亭将藏了许久,在冷水中找了彻夜,无法戴在手上的戒指还给了陈歇。
自从上次戒指被陈歇丢了后,沈长亭就不敢再戴。
因为他已经不再年轻,无颜将人强留身边,所以他给陈岸自由,给他选择。
陈歇笑了一下:“替我祝沈老师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