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敢直接说徐霆笙,只敢盯着于莉妃指桑骂槐。
他一脸凶相,把于莉妃吓一跳。
“笙哥……”
明明刚才主动出头的人是她,被吓到之后,又只知道拉着徐霆笙的袖子,露出惨兮兮的表情。
“既然你都已经协商好了,我不希望以后还会听见这种话。”
徐霆笙黑着脸,在协商书上签了字。
“今天下午我会让人把钱和东西送到你手上,不要再打扰我。”
说完这话,他站起身就走了。
“嘁,也不知道在装什么,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还不是抠的要死,还不给自己老婆用钱。”
百货公司的人不禁说道。
一旁的警察提醒说:“他们不是夫妻。”
那人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难怪啊……”
从公安局出来,徐霆笙上了车,看着跌跌撞撞朝着自己跑过来的于莉妃,胸口升腾起了一股恶气。
这个女人,总是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麻烦。
苏墨月的胜利,昭示着他这段时间以来的行为和选择似乎都是错的。
她离开之后,自己的生活忽然就变得一塌糊涂了。
徐霆笙有些头疼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笙哥。”车门外,于莉妃哭着拍打车窗:“你听我解释,让我上车,我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他紧皱眉心,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按照她所说的,将车门锁打开了。
车子发动,引擎的声音让于莉妃的身子一震。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似乎很害怕自己会因为车子突然开动而被卷进了车轮下面。
报纸和电视上报道过很多这样的新闻,那些被碾压的人的尸体,都面目全非。
但就是因为她这个犹豫的动作,徐霆笙才一脚油门,将刚刚才起步的车子迅速开了出去。
上一次他将于莉妃留在车子外面,还是在饭馆的时候,苏墨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拆穿了她的一些事情。
但是于莉妃还是很快就跟儿子一起哄好了徐霆笙。
看着远去的车子,她眼底流露出了浓浓的失望。
于莉妃知道,这一次想要糊弄过去,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毕竟这件事都已经闹到了警察局里,徐霆笙在这里丢了脸,肯定不会轻易原谅自己了。
思及此,她垂在身侧的手就不禁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如果不是苏墨月的话,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于莉妃咬紧牙,自言自语般道:“苏墨月,只有你彻底消失在徐霆笙的面前 ,我的计划才会成功!”
轰隆隆——
天上雷神大作,还不等于莉妃动作,豆大的雨点就如倾盆一般从天上倒了下来。
她微微一愣,连忙跑上台阶。
从这里回去医院,可是一段不短的距离。
而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甚至连回去的办法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会停,于莉妃紧紧皱眉,看着那一片几乎要将天都压下来的乌云,心中一阵凉意。
不多时,一辆车子停在了她的面前。
看见车轮,于莉妃惊喜地抬起头:“笙……”
本以为是徐霆笙回来了,可在看见这陌生但低调奢华的小汽车,以及坐在小汽车副驾驶座的苏墨月的时候,她愣了愣。
“怎么是你?”
没有徐霆笙在这里,于莉妃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
她盯着苏墨月,恨得咬牙切齿一般用力。
苏墨月轻勾唇角,淡淡道:“怎么?徐霆笙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雨里了?是不是因为你偷用了那么多钱,最后还让他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丢了脸?”
“关你什么事?”于莉妃嘴硬道:“笙哥只是去给我买吃的了,你别以为笙哥心里只有你,现在他的心里只有我,懂吗?”
闻言,苏墨月嘴角的笑意加深。
“如果你能够这么想最好,”她讥诮道:“不过也不知道到时候他知道你作伪证,就只是为了我被拘留,会是什么反应?”
“你别得意!”于莉妃瞪大眼睛盯着她:“你别往我的身上泼脏水,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承认。”
“那最好,到时候闹到了法庭上,我们就听听周建国究竟会怎么说吧。”
话音落下,苏墨月收回目光,缓缓摇上了车窗,只是在车窗彻底关闭之前,她忽然停住了动作,对着一脸气急败坏的于莉妃说了一句话。
“哦对了,徐霆笙那种男人,我送给你了。如果你有点本事,那就让他同意和我离婚,不然我只会越来越看不起你。”
“你!”
于莉妃一跺脚,就要破口大骂。
但车子已经在这个时候开走,只有苏墨月带着讽笑的眼睛,还留在她扭曲的脸上。
一直都车子转弯,开出公安局的大门,顾宴辰才试探着开了口。
“要不要吃点东西?这会儿都快要中午了。”
苏墨月摇头,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眼睑低垂。
她一改刚才和于莉妃说话的自得与淡定,取而代之的是迷茫与无奈。
“不吃了,我吃不下,不过你要是想吃的话,我陪你去吃。”
“那就回家,本来也是要回去,没有想到被这件事情耽误了。”
闻言,苏墨月侧目,看向正在专心致志开车的顾宴辰。
“抱歉顾同志,今天早上是因为我的事情才让耽误了你的时间。”
她诚挚道,却换来顾宴辰一阵淡淡的笑。
“如果要说抱歉的话,那也应该是我说抱歉。不用对我这样客气,能够帮上你的忙,是我的荣幸。”
他平时在外人面前冰冷疏离的模样,总是在和苏墨月在一起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唯一剩下的,那就是顾宴辰的礼貌与分寸了。
“那我们今天算是互帮互助了。”
苏墨月也不再继续想下去,毕竟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回家去看看女儿。
车子一路开回了清亭公馆,停在了小洋楼下面。
顾宴辰在她下车之前忽然问:“知不知道这栋楼房叫什么?”
闻言,苏墨月仔细想了想:“也有名字吗?”
“有,”他目光往外面逡巡:“这一片的房子都几乎有称谓。”
“里面有花园、草地,还有金色漆刷过的柱子,但又是白墙红瓦,不像是白宫。”
话音落下,顾宴辰笑了一声:“真有意思,你怎么会想到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