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迎接她们的还是上次那个小二。
那个小二也是一眼就认出了沈禾,当即笑眯眯道:“客官,您来了!楼上请!”
说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又顺手在柜台上拎了一壶茶水。
沈禾熟门熟路的拉着大丫上了楼。
还坐在上次带着沈秀坐的位置。
待两人坐下后,小二象征性的给桌子擦了一遍,又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客官,这次来点啥?”小二说话也是对着沈禾的。
大丫只安静的坐着,看向窗外的行人,耳朵却仔细听着姐姐和小二的对话。
“来几个招牌菜吧!”
“好嘞,您稍等,咱这就通知厨房去。”
“嗯。”沈禾轻轻点头,视线也跟着看向窗外。
大丫歪着头,看着斜对面的招牌:“姐,怡红楼是做什么营生的?那楼看着好漂亮!”
“嗯?”沈禾脑子短路了片刻,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什么地方。
“姐,你也不知道吗?”
沈禾歪头看了一眼,随即的叹了口气:“是女子受苦的地方!”
“……”大丫似懂非懂,想起以前村里有个老太太骂自己孙女:再不听话,就把你这赔钱货卖了。
是卖到这种漂亮的楼里吗?
大丫也不知道,反正逃难后再也没见过。
饭菜很好吃,只是一顿饭要好几两银子,把大丫心疼坏了。
出了酒楼,沈禾两人租了一辆马车,前往葛村。
在那里买布要便宜一些。
时隔几个月,再次来到这里。
村子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路边有几个孩童,正在互相追逐,咯咯咯的笑声,好不热闹。
“小弟弟,能帮我叫个人吗?”沈禾从马车上下来,叫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孩童。
那孩童一脸茫然,“你找谁呀?”
“找你们村长。”沈禾说着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笑眯眯道:“帮我把人叫来,这几个铜板就归你了。”
孩童看着沈禾手里的几个铜板,眼睛发亮:“真的吗?就把村长叫来,这几个铜板就归我了?”
“当然是真的。”沈禾说着直接把铜板放进了小孩的手里。
小男孩激动坏了:“你等着,我这就去帮你叫人。”
“好。”沈禾笑着点头,站在原地等着。
田里的庄稼长得很好,应该月底就能丰收了,今年是个不错的年景。
“大丫!下来透透气。”
“哦。”大丫第一次坐马车,稀奇的不得了,车厢里几乎快被她摸了一个遍儿。
不多时,村长过来了。
“村长,好久不见!”沈禾笑着打招呼。
村长看到沈禾,眼里带着一丝探究:“是你?”
“嗯,不欢迎吗?”上次他们在这里租过房子,走的时候村民们又在这里买了不少的布匹。
按说再次到来,村长应该会欢迎才对啊!
为何会是这种表情?
难不成村长不记得自己了?
村长咂吧了一下嘴,脑海里浮现出大概三个月前,不知从哪来的一个人,打听过沈禾这一行人的踪迹。
那人穿的虽是便服,可村长却从佩刀上看出,那人应该是官府的人。
只是这官府的人为何要打听眼前之人的行踪?
莫不是这人犯了什么案子?
若真是犯了什么案子,那最好不要与来人牵扯才好。
故而,村长脸上并没有笑意,反而是沉着脸。
沉默了片刻后,村长试探道:“不知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难不成还要租房吗?”
沈禾没想明白,索性就不想了,直接了当道:“我这次来,是想跟村民们买一些布匹。”
“哦。”村长点了点头,而后又疑惑道:“为什么要到我村来买?城里不是也有吗?”
沈禾翻了白眼,越发疑惑:“便宜啊!怎么?村长不欢迎我来你们村里买布?”
葛村主要就是以织布为生,家家户户都织布,村长敢说不欢迎嘛?
那村民不得骂死他。
只是这人身份可疑,他不敢贸然跟她有所牵扯罢了。
“哪能啊!只是你要多少布匹?”附近的几个村子,有时候也会到他们这里买布,少则几尺,多则一匹,毕竟是一手货,价格自然要便宜上一些。
村长想着要是眼前之人要的少,那就扯个理由不卖给他。
沈禾挑眉:“现有的都要。”
村长有点懵,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现有的都要?”
“就是你村子里,现在有多少布,我就要多少!”
“你吹吧?”村长不信,记得上次他们同行的那同伙人买布,都是一人只扯几尺,也就够做几件单衣。
沈禾从随身的匣子里翻出一张银票,一百两的。
这银票还是从知府高季那得的。
不过据沈禾了解,这里的银票是通用的,并不能查出之前是归谁所有。
之所以向南有玉还有燕云昭收取黄金,而不是更好携带的银票,也只是因为沈禾自己更喜欢金子这种实物,而非银票这种轻飘飘的纸张。
沈禾将银票举到村长面前,嘚瑟道:“村长,我买的起吗?”
村长看的两眼发直,这可是银票啊!
自己攒了一辈子,家财也勉强过百,囫囵个的小元宝也就两个,剩下的都是些碎银子,银票却是没有的。
也曾在钱庄见过一次,不过只是匆匆看了一眼。
从没像眼下这次,看的这么清楚仔细。
而且刚刚他可是没看错,那匣子里还有厚厚的一沓。
村长当即大喜,这可是财神爷啊!
要是能把村里的布一次都卖出去,以后自己在村民面前也更有威望。
至于眼前人的身份可疑?
他看那官差才可疑呢,又没亮明身份,他哪知道是谁!
沈禾见村长呆愣了许久,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村长?”
“哎!买的起,您当然买的起!”村长笑呵呵的,看着沈禾的眼神都冒着金光。
“那这价格?”
“您买的多,这价格也可以再优惠那么一点点!”村长笑眯眯道:“只是咱这东西虽是自产自销,可成本在那呢,也不敢便宜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