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没动过心,又何谈变心?
姜晚西勉强一笑,“嗯,我不找,你有信心打赢官司吗?”
秦瑜脸色也变得不太自然,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当然有了,我认识不少厉害的律师呢,别担心。”
“那就好。”
秦瑜摆了摆手,又嘱咐她不许去找霍叙或者周幼欢,便把自己关在了屋里。
姜晚西又怎么看不出来,秦瑜只是在表面淡定。
她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
这一坐,便是一整天。
原本计划的出去旅游,现在也因为这件事搁置了,秦瑜还在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可她整日在工作室画画,又能想到什么办法?
认识的那些客户,别说没有解决的能力,就算是有,凭什么帮她?
就凭借那点合作的关系?谁也不是**。
三天后,秦瑜被交警传唤,姜晚西也跟了过去。
但来的人不是周幼欢,是她请的律师。
律师的态度很明确,不接受任何调解,要么赔偿两百八十万,要么就法庭见。
秦瑜气的脸都绿了,却偏偏没有办法。
尤其是律师拿出来的医院鉴定书,上面明确显示,顾苒的病情加重了。
这份鉴定书,无疑是给秦瑜判了死刑。
除非她们有办法证明,这份坚定是假的。
对于这种精神类的疾病,再厉害的医生来了,也很难分辨真假。
离开警局后,秦瑜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好了,别愁眉不展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姜晚西这次是真的笑不出来,她深深地看着秦瑜,“如果打输了,你所有的心血全都毁于一旦。”
到时候强制执行,查封财产、冻结账户,秦瑜将再也翻不了身。
秦瑜因为她,两次进局子,上次是帮她出头,这次又是因为她。
姜晚西觉得,她就不应该和秦瑜走得这么近。
秦瑜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对姜晚西说,“我约了律师见面,你先过去了,你自己打车回去能行不?”
姜晚西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吧。”
秦瑜的眼神却有些闪躲,打着哈哈笑道,“哎呀,你去干什么,这么冷我自己去就行了,我走了,你赶紧回去。”
说完,好像生怕姜晚西再问,她飞快的上了车,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姜晚西站在原地,望着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车,目光闪了闪。
过了会儿,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双手揣在兜里,沿着人行道缓缓往回走。
偶尔有风吹过,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砸在她的身上。
忽然来了个电话,她摸出来一看,居然是霍叙。
姜晚西滑下接听,将手机放在耳边。
只有简短的几个字,“跟我去霍家。”
换做之前,姜晚西肯定是拒绝。
但现在,她沉默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嘴角,“好。”
“地址发给我。”
说完,男人挂了电话。
姜晚西打开微信,将定位发给了他。
抬头望着天边黑压压的乌云,寒风来回穿梭,像刀子般,不断的割裂肌肤。
她想,或许她该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座城市,和所有人都断绝关系,对所有人都好。
她沿着道路一直走,不想一直停在原地。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来到一座天桥下。
桥底下坐着一个邋遢的老头,地上摆放着一块破布,破布上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铜钱,铃铛,签筒黄符之类的东西。
姜晚西在老头面前停了下来,盯着地上的东西看了好久。
她是不信这些的,以前老家的镇上,一到赶集日,在街上到处都能看到算命的。
包括现在网上也有,她经常刷到各种算命的。
之前刷到一个,她好奇花了两百,结果全都是棱模两可的东西。
靠在墙上睡觉的老头睁开眼,瞄了她一眼,“小姑娘,你要不要算啊?便宜得很,只要五十块。”
姜晚西蹲了下来,从兜里摸出手机,扫了五十块给老头。
老头露出一口黄牙,拿起破布上的铜钱,笑眯眯地问,“你要算什么?”
姜晚西道,“你算算…我是不是天煞孤星,注定这辈子没有亲人,朋友,爱人,只能孤独终老?是不是……”
她顿了顿,吸了下鼻子,缓缓道,“是不是,对我好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老头愣了,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上下打量着姜晚西。
好一会儿,老头才开口,“姑娘,你是不是遇到啥事儿了?”
姜晚西笑了笑,“你不是会算吗?你算算看。”
“嘶~”老头吸了口凉气,犹豫地从姜晚西身上收回目光,抓起铜钱往地上一扔。
扔了足足六次,而后,他摩挲着下巴,看着地上的铜钱。
姜晚西不信这些,可又想听到一些顺耳的话,就算只是骗人的,也算是一种心理安慰了。
她抱着膝盖,直勾勾的盯着老头。
老头喃喃道:“泽水困卦,四大难卦第四卦,代表很大的困难被困住了。”
姜晚西怔了怔,她怀疑老头是顺着刚才那些话,现编的。
“具体的呢?”
老头说:“你陷入了困境,应该感情方面,但是看你另一半的卦象,他应该对你挺不错的,还有钱,你俩感情也十分的深厚,不应该啊。”
“我再分析看看啊,奇了怪了。”
老头捣鼓着那些铜钱,嘴里喃喃自语,也听不懂在说什么。
姜晚西也耐心的等着,反正没什么事做,一副等他继续编的模样。
好一会儿,老头蹙眉道,“我懂了,姑娘,你没说你具体要算啥啊,这卦象代表了很多。”
“可以是身体,婚姻,家人,财运等等等,你得有个具体的目的才行。”
姜晚西扯了下嘴角,“你是编不下去了吧?”
“嘿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我看你心不诚,算出来卦的也不准,去去去我不算了。”
姜晚西一把按住铜钱,“我诚心的,再看看吧。”
“哼,不用看了,你如果诚心,就自己好好琢磨琢磨,除了婚姻,家人和财运,要是都没问题,那你就得好好注意身体了。”
说话间,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停在两人身后。
后座车窗缓缓降下,车内的男人偏头,朝台阶看去。
姜晚西注意力都在这老头身上,她想了想说,“我身体没有问题。”
老头没好气地说,“那就是婚姻问题,你老公是不是变心了?”
姜晚西默然,苦笑道,“没动过心,又何谈变心?”
老头一扬下巴,看向她身后,“那是不是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