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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合作
“小子，你又在想什么？”
姚晋警惕声传来，带着质问。
“姚局，我觉得咱们可以合作，当然，这种合作只能咱们两人知道。”秦卫东说道。
他觉得可以跟警方通气了，知道的信息越多，对付吴金水和**的路子越多。
姚晋的声音带着犹豫：“你想和我信息共享？”
秦卫东反问道：“姚局，在吴金水和**这件事上，咱们肯定是同一战线吧。”
“你除了信任我，还能信局里的谁呢？庞队在市里，有些事也帮不上你的。”
县里什么情况，秦卫东基本了解了，姚晋更明白，连副县长都能被腐蚀，他还能信任谁？
姚晋沉默了，他确实需要一个外线，根据对秦卫东的观察，这小子脑袋瓜确实聪明，只不过做事的态度有点偏激，不太符合规定。
“你如果能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考虑。”
“姚队，你说。”
“但凡针对吴金水和**的任何行动，你必须先和我商量，由我决定才能进行。”
秦卫东苦笑：“姚队长，我明白你的意思，怕我又做出什么违规的事，对吗？”
“可你想过没有，这帮人正是吃透了规则，才如此肆无忌惮，咱们如果再用常规办法对付，能赢吗？”
姚晋又沉默了。
他明白魔法才能打败魔法，可自己毕竟是国家职员，如果真和吴金水之流一样的手段，自己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姚队，我理解你的顾虑。”
“穿上这身警服，第一条守则就是依法办事。”
“规矩、程序，这些东西是底线，是保护我们的盔甲，也是捆住我们手脚的锁链。”
秦卫东停顿了一下，给姚晋消化的时间，也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但你想想吴金水之流，他们什么时候讲过规矩？”
“他们利用规则的每一个缝隙，钻法律的每一条空子。”
“你按部就班地查，规规矩矩地取证，等到所有程序走完，黄花菜都凉了，他们早就听到风声，把证据毁得一干二净，或者推出几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来顶罪。”
“吴金水之流在县里盘亘那么多年，为什么进展缓慢？不是能力问题，是每一条路，走到一半，就发现被人从上面提前堵死了！”
说到这里，姚晋依旧没说话，甚至还发出了一声轻微叹息。
“姚局，我不是要你去做违法乱纪的事。”秦卫东趁热打铁，语速加快，“我只是希望，我们能有一种……更灵活的信息协同。”
“我知道的东西，可能来自一些不上台面的渠道，但它们往往最直接，最能戳到他们的痛处。”
“而你，掌握着官方资源的调度权，哪些信息可以转化为合法的调查切入点，哪些行动可以打着常规巡查的幌子进行精准打击，您比我更清楚。”
“咱们之间的合作，目的也在于此！”
“退一步讲，如果行动真出现了有违规则的事，也是我在做，你完全可以摘干净，毕竟咱们之间的合作，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听到这里，姚晋声音一沉，骂道：“臭小子，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胆小鼠辈？老子是不愿意你以身犯险！”
秦卫东苦涩一笑：“姚队，没猜错的话，你肯定详细调查过我的信息了。”
“你觉得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他们会放过我吗？”
姚晋忽然想起了在养老院，和老领导的对话了。
秦家的悲剧，起源于秦卫东爷爷一辈，横跨五十年。
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秦家到底犯了什么天条，能让三代人受尽折磨，仿佛没有尽头。
“我考虑一下，咱们后天在养老院见个面吧，到时给你答复。”
姚晋挂了电话。
秦卫东知道姚晋动摇了，其实，他完全可以和庞冲合作，那位市局的队长理念和他相同。
只不过庞冲在市里，姚晋相比他，更容易查出他秦家三代人的隐秘，他太想知道，这五十年，甚至更久之前，秦家所有的历史线了。
挂了电话，秦卫东回到了屋内。
“你是真忙，这回能吃饭了吧。”张云逍看了他一眼。
秦卫东坐在他对面，动筷夹菜：“赵小二卖羊了吗？”
“没卖掉，我上午去看，有个羊贩子刚从苹果园出来，骂骂咧咧的，好像看出羊有问题了。”张云逍狼吞虎咽，看来是真饿坏了。
秦卫东怔了一下，看来赵小二确实在周边出名了，拖了两天才找到一个羊贩子，可惜，冬天干燥，羊发病迅速，被羊贩子发现了。
“卖不掉，他应该会杀了去集市上卖。”秦卫东思索道。
赵小二不会白白浪费偷来的羊，卖不掉，能**卖羊肉换点钱，他也会干。
这年头，杀个猪羊去集市上卖，不需要什么证件和成本，谁都可以干。
张云逍点了下头：“没错，你来前，我见赵小二骑着他的破摩托，驮着两袋子东西去了葛家村方向，应该是羊肉。”
“葛家村？”秦卫东想了想道“对，今天是葛家村大集，等会我得让大夯想办法买点肉。”
“买肉做什么？”张云逍不解。
“等会上山，检验出羊瘟很重要，如果相家兄弟的羊没感染，就只能用买来的羊肉了。”秦卫东若有所思的说着，随即道：
“曹天前几天便给县畜牧局走动关系了，等会我给他打电话，畜牧局防疫科会开小皮卡去荒山子，到时候车斗里会堆着给羊驱虫的艾草，你需要藏在里面.....”
秦卫东将计划给张云逍讲了一遍，张云逍听后激动起来：
“你这计划，真刺激啊，跟去富豪金库偷钱一样。”
秦卫东严肃道：“这件事不能马虎，只需成功一次。”
“计划不是万全，山上的情况，谁也摸不清，一定要活着！”
张云逍立刻收敛了笑容，眼底闪过一抹寒光，目光看向远方：
“放心，我还要亲手剁了吴金水，怎么可能轻易把命交代在那里呢。”
接着，他的目光突然一凝，低声道：“院外有人！”
秦卫东从堂屋朝院门看去，只见院门缝隙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好像在透过缝隙朝里面看。
“装作没看见，继续吃饭。”秦卫东低声说了句，接着起身大声道：“哎哟，肚子疼，你先吃，我上趟厕所。”
他拿起卫生纸，捂着肚子装痛苦的出门，直奔厕所而去。
刚走到院中十几步，他猛地一个急转，冲向了房门。
大门外的身影一惊，刚要逃走，秦卫东已经打开了门，伸手一抓，直接将这人拉进了院中。
张云逍此时也拿着一根棍子冲了出来，抡起来要打。
“别动！”
秦卫东立刻拦住，因为眼前的这老头，居然是北山荒坟边住着的老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