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真君自降临以来，从未主动伤害过无辜的普通人。”
秦柔据理力争，指着前方有序的城市：
“如今的晨曦市没有天灾，没有人祸，强大的神祇和诡异的规则被清除，这难道不好吗？这不正是武者协会追求的目标吗？”
“眼前的一切，固然很好。”
少年点头承认：“我也相信，一位真正的古仙，还保有超然与风度，只要不主动与祂为敌，祂大概率不屑于对普通人出手。”
“那为何还要敌视祂？”秦柔不解。
“因为不可控。”
少年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秦柔眼中闪过疑惑。
少年看向她，目光锐利：“如果有一天，祂与同级别的存在爆发战斗，需要补充能量时，你认为会发生什么？”
“我不是武者。”
秦柔自然不懂这些。
少年面色凝重，声音冷了几分：
“祂或许只需要一个念头，翻手之间，就能将整颗星球，乃至整个太阳系炼化，抽取所有生命和能量，作为祂的补给品！”
“我们的文明，我们的一切....”
“可能连一丝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会彻底从宇宙中被抹去。”
“不....不会吧？”
秦柔吞了唾沫，声音干涩：“真君祂....应该不会这么邪恶吧？”
“邪恶？”少年摇头：“对于祂这种层次的存在而言，早已没有善恶观，那只是生存的本能，或者更高效的手段选择而已。”
“不会的。”秦柔依旧摇头。
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这属实太骇人听闻了。
随手就将星球炼化？
就算是神也没有这种力量吧？
她跟在真君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也渐渐接触到世界的真相，明白神祇大概的伟力。
少年依旧平静，呢喃道：
“或许不会吧。”
“但是....我们不能将文明生存的希望，寄托于一位至高存在的善意之上，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风险。”
他站起身来，目光投向远方：
“既然祂此刻不在，你就把我的话转达给祂，这也是武者协会的态度。”
少年顿了顿，提出条件：
“我们的底线就是，祂要立刻停止搜寻散落的肉身，将力量维持在目前可控的范围内。”
“只要祂答应，我们可以承认尸仙道的存在，承认祂在此界的合法地位。”
“这几乎不可能。”
秦柔立刻摇头，语气肯定：
“真君绝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制约，祂的意志，不会被任何人，任何势力所左右。”
“那么，只能战了。”
少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转身走下台阶。
秦柔站起身来，说道：“你也好，武者协会也罢，绝不是真君的对手！”
少年脚步未停，只是淡淡笑道：
“这可不一定，祂确实很强，强到令人绝望，正面对抗，我确实没有半分胜算。”
“那为何还要战？”秦柔不解。
“因为....”少年的声音随风传来：“正义的力量，在暗中保护着我。”
....
与此同时，欧洲大地。
阿尔卑斯山脉深处，缭绕的云海，忽然被蛮横的力量撕裂。
伴随着炽热的气息，一道直径超百米的光柱浮现，如同天罚之剑般轰然坠落大地。
“轰--！！！”
大地剧烈震颤起来。
光焰收敛，露出两道身影。
玄皓静立原地，暗红风衣猎猎作响，金乌纹路仿佛流动的火焰。
“太刺激了。”
迦娜雅紧随其后，脸颊泛着兴奋的红晕。
她双手捧着自己完美无瑕的脸蛋，眼神迷离的望着玄皓的背影，发出梦呓般的赞叹。
“嗯？”玄皓看向远方。
冥冥之中，无数道或隐晦，或直接，或充满敬畏，或饱含敌意的目光从欧洲大地的各个角落投射而来。
玄皓冷哼一声，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般轰然爆发。
“翁--！！！”
真仙伟力横扫欧洲大地！越过阿尔卑斯山脉，所到之处，万物生灵皆感受到了恐惧。
这是源自生命层次的碾压。
普通人只是莫名的心悸，拥有力量的武者则是脸色煞白，感受到了一丝惊慌。
而那些隐藏的神话生物，感受最为强烈。
实力越是强大，越会被压迫！
这是生命层次的根本差距，无可逾越，让祂们抑制不住想要跪伏。
玄皓的目光穿透空间，扫过整个欧洲大地，最终定格在西北方向的某个区域。
在那里，他感受到独特的灵性波动。
它若隐若现，若有若无。
最为关键的是，这特殊的波动竟与他执掌的灵魂天道，有着一丝极其隐晦的契合感。
玄皓神识再次扫去，但那波动却消失了。
“真君，听说....”
迦娜雅扭动着水蛇腰，凑近玄皓，声音甜腻得能沁出蜜来：“您一直在寻找失落已久的肉身？”
“你有消息？”
玄皓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被这目光注视，迦娜雅只觉得浑身酥麻。
“真君，您的目光太炽热了，真是让人家心潮澎湃，难以自持呢。”
迦娜雅俏脸布满红霞，双腿不自觉的轻轻摩挲着。
见玄皓眸光微闪，似乎有些不耐，她急忙收敛媚态，正色道：
“肉身下落，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很好奇，您之所以能免疫我的爱与欲的影响，是不是因为....”
“您最重要的‘肉身’，尚未找回？”
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再次捧住脸颊，陷入自己的幻想：
“如果您把那部分肉身找回来了……那真君您是不是就....就不会再这样无视人家的魅力了？
“到时候，我们是不是就可以....”
“哎呀，太羞人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身躯如同水草般扭动，发出吃吃的笑声。
等她好不容易从旖旎的幻想中回过神来，却发现玄皓早已转身，朝着北方迈步而去。
“真君！等等我呀！”
迦娜雅连忙快步追上。
刚追出几步，却见玄皓突然停了下来，目光望向北方天际的尽头。
只见极远之处，天地仿佛被墨汁浸染，无边的乌云低低的压在地平线上，连阳光都无法渗透。
“那里盘踞着何物？”玄皓问。
迦娜雅顺着目光望去，脸上嬉笑的神情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罕见的凝重：
“那里....是‘奥丁’的神域。”
“那是一尊极其强大，且完全无法沟通的外神。”
“祂的存在本身，就像是一个不断扩散的黑洞，吞噬一切生机，任何探测手段靠近那片黑云，都会瞬间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