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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外做生意?”沈默蹙眉,难道真的只是长得像?
她追问道:“你哥有多久没回来过了?”
何春龙喝了一口咖啡,“好像有......十二年了吧,他在国外,回来肯定不方便,不过每个月初都会寄信回来的,还会转钱。”
沈默:“这个月转了吗?”
何春龙点头,“嗯,前天就转了,直接打到我爸账户上的,昨天他还跟我打电话还说了。”
前天还转了钱?
可前天的时候,阿虎就已经是一个阿飘了,碰不到任何东西,又怎么转钱呢?
沈默的思维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这时服务生将牛奶端了上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您好,牛奶来了,小心烫。”
看到服务生手上的纹身,沈默眼睛倏地一亮,又问何春龙:
“你能说一件只有你知道的,你哥哥的特点吗?”
何春龙单手摸了摸下巴,回忆道:“这个嘛......他的后腰有一道"s"形的疤,是小时候一起在树上蹲坑的时候,他没蹲稳,掉下去被树枝划的。”
说完,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能记得的,就只有这个。”
“一起在树上拉屎?!”
这不就是阿虎昨晚说的吗!
沈默几乎能肯定,阿虎就是何春龙哥哥——何春尧!
可他似乎还不知道何春尧已经去世的事情。
也就是说,阿虎做缉毒警这件事,全家没有一个人知道,保密的非常好,都以为他在国外工作!
而单位直到这个月,还帮他发钱,说明阿虎的单位也不知道他已经牺牲的事情!
她鼻子一酸,眼眸中闪着点点水光,阿虎在那些毒贩之中当卧底,死了都没一个人知道!
也不知道阿虎去卧底的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怎么了?”
看到她居然哭了,何春光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收起笑,抽了张纸递过去。
提了个中肯的建议:“那个,你要是真想帮他找家人的话,明天可以带他来我们所里备案,我和同事都会帮他一起找!”
沈默接过纸巾,难过地摇摇头,“不用了,他来不了了。”
何春龙一愣,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他,生病了?”
沈默悲伤地看着对面的国字脸小哥,傻小子,你哥已经死了,来不了啊!
而你,就是他要找的人啊!
何春龙见沈默不说话,也意识到那个照片里的人应该遭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没有再强求,只是安慰:“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说。”
沈默将手边的牛奶一饮而尽,平稳了一下情绪,才道:“你能跟我一起拍张照片吗?再给我发几张你小时候的照片?”
“当然可以!”
何春龙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同意了。
一个美女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要自己的照片,他有理由不给吗?
当即就在手机里找到他从三岁到高中的十几张照片,一股脑地都发给了沈默。
最后沈默和他一起拍了张合照,但并没有将阿虎已经逝世的事情告诉他。
这件事,还是让阿虎自己决定,要不要告知他的家人。
沈默跟何春龙道别后,就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此刻阿虎正站在麻将室门口,急得团团转,见沈默终于回来了,他连忙迎上去。
“默!你去哪儿了?回来没找到你,急死我了!我有事要告诉你!”
没想到沈默也说:“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阿虎急得不行,“哎呀我的事很重要!”
“我的事更重要!”沈默沉着脸,表情十分严肃。
阿虎见她这样,立马歇了气焰,“好吧,你先说。”
一人一鬼进了麻将室,沈默就扒拉阿虎的上衣。
把他惊得连连后退,“哎哎哎,对鬼耍流氓啊?”
“别动!给我看看!”
掀开他上衣,沈默看到他的后腰的位置,果然有一道‘S’形的疤。
这下真的确认了,他是何春尧没错!
阿虎转过头瞧了瞧,“怎么了?”
沈默**着他的疤痕,问道:“你还记得你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吗?”
“记得呀,就是......就是......”
见他想不起来,沈默将她方才与何春龙拍的合照点开、放大,摆在麻将桌上给阿虎看。
他当即尖叫:“默!你怎么有和别的男人的照片?!”
沈默重重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啧!正常些!你仔细看看,这人熟悉吗?”
阿虎低头看了看,随后立即摇摇头,“不熟。”
沈默又将相册往后面划,“这里还有好几张,你慢慢看,慢慢回忆,看能不能想起来什么?”
阿虎凑得更近了些,随着沈默翻到后面几张何春龙小学时期的照片,他的眉头渐渐紧锁。
脑海里就像打开了一道无形的门,一段又一段记忆像电影一样快速播放。
他的弟弟、他的父母、他的家,他都记起来了!
划到最后一张照片,沈默介绍道:“照片里的人叫何春龙,他说他还有一个哥哥,在国外做生意,每个月都给家里寄信,叫......”
“何春尧。”阿虎说。
“你......想起来了?”沈默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都想起来了吗?”
“嗯。”
阿虎眼眶泛红,盯着手机里的照片,久久挪不开眼。
那是他的亲弟弟!
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手足!
他怎么给忘了?
沈默便开始问他:“你当卧底当了多少年?”
“九年。”
可何春龙说他已经十二年没有见过哥哥了,说明,阿虎事实上已经去世了三年!
沈默怜惜地看着他,选择了国家、就放弃了家人,十二年的分别啊!
“怪不得,时间太久,久到连你的家、你的父母、你的亲弟弟都忘记了......”
她拉着何春尧在麻将桌边坐下,轻声道:“能跟我说说你的以前吗?”
阿虎坐到她对面,慢慢说着以前的事情,嗓音沙哑:
“九年前,我才二十岁,还是个毛头小子,在缉毒大队实习。
没两个月,当时带我的师父就被毒贩虐杀,我接到临时任务,卧底到毒贩老巢,找到**源头,和队里的同志配合一网打尽,代号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