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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一个肯接电话的旧识,漏露了点消息:“沈柔啊,不是我不帮你……赵家那位新太太放话了,谁敢再跟你来往,就是跟赵家过不去。”??
一句话,道尽世态炎凉。
谁会为了两个被沈家抛弃的人,赌上自家的利益?
门儿都没有!
沈默倒是有两个好闺蜜,陈圆圆和王韩儿,都是她大学的同学,家境也都还不错,只是相对于赵家而言,还是差了一大截。
在找律师的时候,陈圆圆已经帮助了很多,五百万不是小数目,沈默不想再麻烦她们。
看着手中的玉佩,沈默心底有了主意。
既然小太子将这玉佩给自己,先去问问价格,再问问小太子需要什么,只要能帮自己度过这次的难关,无论如何,她都会帮这个小太子!
想到此,她将玉佩给孙教授发了过去。
“孙老师,我姥爷留下了两块玉佩,您能帮我看看吗?”
时间有些晚了,沈默没想着孙教授能及时回她,发完消息后,她就放了手机就去卫生间洗澡。
等她从卫生间擦着头发出来时,拿起手机却发现上面有几十条消息!
点开一看,全是孙教授发的。
“看着有些普通,你最好打光给我看看。”
“上面是不是有字?等我仔细看看昂。”
“这花纹有点熟悉啊,难道是商周时期的?!”
“微信电话未接通”
“微信视频未接通”
......
“你个死丫头,要急死我老头子啊!”
“此处省略N串骂人语录。”
沈默赶紧给孙教授弹了个视频过去,手机那头立即出现一个秃顶白胡子小老头的脸,正气呼呼盯着屏幕。
她嘴角一笑,爽快道歉:“孙老师,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没看手机。”
小老头不耐烦:“哼,快给我看看玉佩!”
沈默将手机摄像头翻转过来,对着两块玉佩,为了能让孙教授看得更清楚,她将手机夹在手机支架上,拿了一个小手电将这两块玉从上到下都照了一遍。
孙教授戴起眼镜,皱着眉头看了好几分钟,说了一句:“嗯,看着还算通透,材质没得说,就是保存得太好、太完整,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你最好拿来臻玉阁鉴定一下。”
听到孙教授这么说,沈默就知道稳了!
听他讲了四年的课,沈默太了解了,孙教授是一个心里有九成把握,但话只说三分的人,文物鉴定都得这样,只要不能百分百确认真假,话都不能说得太满。
而且臻玉阁有当下最先进的鉴定仪器,拿去鉴定一下最为稳妥。
沈默看了一下手机日期,周六,距离下周一面试还有一天。
臻玉阁在海城,从马城坐高铁要至少三个小时才能到,来回就是六个小时。
如果买明天一早的高铁票去海城,鉴定完,当天回来能赶得上周一的面试。
“好,我明天就来。”
挂了电话后,她立马订了周日早八点去海城的高铁票。
次日早晨,沈默将麻将室钥匙给了隔壁开馒头铺的冯老太,让她下午自己开门去打麻将。
馒头铺开得早,而且都是邻里邻居的,倒不会发生什么小偷小摸的事件。
沈默将两枚玉佩放到一个绒布袋里,还有那枚袁大头也塞兜里,踏上了去海城的路。
列车飞速行进,再次回到海城,沈默的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自己出行都是坐私人飞机,现在连高铁都坐不起,买票都是刷的信用卡。
窗外的一栋栋建筑都无比熟悉,可物是人非,她再也不是海城的人了。
深深叹了一口气,她将这些都摇摇头抛在脑后,现在没时间伤春悲秋!
孙教授的臻玉阁开在古玩一条街上,沈默坐地铁辗转了两趟才到,已经临近中午。
此时孙教授正戴着口罩,坐在玻璃柜台后面,忙着修复一件青花瓷瓶,正是最需要专注的时候。
沈默很识趣地没有打扰,站在一旁等候,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咕~咕咕~”
孙教授听见响声,抬起锃光瓦亮的头顶,看到沈默尴尬地捂着肚子站在一旁。
“哎哟,云舒来了啊?”
他用玻璃罩将瓷瓶罩住,摘了手套走出来,在抽屉里拿了一个饭盒。
听到孙教授的叫喊,她红了眼眶,低头道:“老师,我现在不叫赵云舒,改跟我妈姓了,叫沈默。”
孙教授一愣,随即很快了然,“沈默好啊,言寡尤,行寡悔,好名字!”
他将饭盒打开,递给沈默:“呐,你师娘早上做的,知道你今天来,非要我带。”
沈默接过来一看,满满一盒的老婆饼。
记忆里的味道让她鼻头一酸。
在整个海城,知道她家情况的人不少,但碍于赵家的势力,没有一人敢与她们母女俩有联系,更遑论出手援助她们母女两个。
只有孙教授还愿意回她消息,甚至还不忘给她带吃了三年的老婆饼。
她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对孙教授说:“谢谢孙老师。”
孙教授才不愿跟她上演什么师徒情深,直接伸手:“玉佩呢,快给我看看。”
沈默从包里将装有玉佩的绒布袋和那枚袁大头拿出来给他,自己则捧着一整盒老婆饼,坐到一旁的木椅上,边吃边等。
只见孙教授将那两样东西拿到柜台后面,套上白手套,戴上眼镜,打开特制的灯。做好一切流程,他才小心地将玉环佩从绒布袋里拿出来。
他将两枚环佩并放在特制的检测仪下,灯光透过防紫外线玻璃,玉环佩外圈瞬间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朦胧光晕,同时屏幕上浮现出内部纤维状的水线。
孙教授扶了扶眼镜,“嗯,和田白玉籽料,而且是同一块原石剖成的对料!”
而后拿起来,指尖分别沿着两个环佩边缘的玄纹摸索。
忽的发出一声惊呼:“双环相套的阴阳扣?这工艺失传比金缕玉衣还早百年呐!沈默,你快来看!”
沈默连忙将手中咬了一半的老婆饼塞进嘴里,又从柜台上拿了一个口罩、两个白手套,走到孙教授旁边戴上。
嘴里还在费力地嚼嚼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