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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峰想了半天,最后决定,给这小老虎取名叫丧彪。
这名字,听着就霸气,还带着点社会人的气质。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李云峰就没出门。
他天天就在家里,逗弄起了丧彪来。
这小家伙,现在离了人根本活不了。
饿了就喵呜喵呜地叫,跟个猫似的。
李云峰就拿个小碗,给它兑好了羊奶,一点一点地喂。
吃饱了,它就找个暖和的地方,蜷成一团睡觉。
有时候醒了,就跟李云峰那只刚捡回来的小土狗,滚在一起打闹。
两个小家伙,一个黄黑条纹,一个黄不拉几,在炕上滚来滚去,别提多有意思了。
家里那几个皮猴子,更是把丧彪当成了新玩具。
天天围着它转,不是摸摸它的脑袋,就是揪揪它的尾巴。
丧彪脾气也好,也不生气,就任由他们折腾。
老妈和安娜她们,也被这小家伙给萌化了,天天变着法地给它做好吃的。
就这么着,丧彪在李云峰家,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
三天之后,天色就阴了下来。
到了下午,就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
这场雨,一下就是两天。
雨不大,就跟牛毛一样,细细密密的。
雨停了之后,整个世界都像是被洗了一遍,空气里都带着一股清新的泥土味。
地里的雪水,也都被这场春雨给彻底融化了,渗进了土里。
老妈一大早就起来,在院子里看了看天色。
然后就回屋,开始招呼了起来。
“都别睡了!起来了!挖野菜去了!”
这话一出,屋里几个女人,包括安娜,都一下子来了精神。
冬天憋了那么久,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
现在能去挖野菜,吃口新鲜的绿菜,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老妈带着姐姐、大嫂,还有安娜。
李云峰也被老妈给拽上了。
家里几个女人,一人挎着个篮子,拿着个小铲子。
李云峰就负责当保镖和苦力。
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就出了村。
这个时候,村里的其他人家,也基本上都出动了。
一路上,都是挎着篮子,成群结队的妇女们。
大家见了面,都热情地打着招呼。
“嫂子,挖野菜去啊?”
“是啊,你也去啊?”
雨后的山坡上,湿漉漉的。
经过一个冬天的蛰伏,和这场春雨的滋润,各种野菜都跟约好了似的,从土里钻了出来。
绿油油的一大片,看着就喜人。
婆婆丁,也就是蒲公英,这会儿长得最嫩。
一片一片的,叶子肥厚,根茎粗壮。
还有苦菜,小根蒜,荠菜,都冒出了头。
老妈她们几个,都是挖野菜的老手了。
眼睛一扫,就知道哪儿的野菜多,哪儿的野菜嫩。
几个人分散开,一人找一块地方,蹲下身就开始干活。
那小铲子使得,叫一个利索。
一铲子下去,一棵完整的婆婆丁就起来了,连根都带着。
安娜是第一次干这个活,有点笨手笨脚的。
但她学得也快,跟着嫂子她们,很快就上了手。
李云峰就跟在她们后面,手里拎着个大麻袋。
等谁的篮子满了,他就过去,把野菜都倒进麻袋里。
这个时候的野菜,是真的有营养。
清热解毒,败火。
拿回家洗干净了,啥也不用放,直接蘸着大酱吃,那叫一个爽口。
一家人,在山坡上忙活了一上午。
挖了满满两大麻袋的野菜。
估摸着得有百十来斤。
够他们吃上好一阵子了。
中午,回到家里。
老妈立刻就动手,把刚挖回来的婆婆丁洗干净了一大盆。
又从缸里,拿出来一些自己家下的大酱。
饭桌上,除了窝窝头和腊肉,就多了这么一道蘸酱菜。
可就是这道菜,成了最抢手的。
李云峰一个人就干掉了小半盆。
那清爽、带着点微苦的味道,实在是太解腻了。
吃完饭,李云峰正准备回屋睡个午觉。
就看到村口,合作社的方向,来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看着眼生。
等马车走近了,李云—峰才看清。
赶车的,可不就是他二哥李云阳嘛。
旁边坐着的,是他二嫂。
“二哥!二嫂!”
李云峰惊喜地喊了一声,赶紧迎了上去。
“你们怎么回来了?”
“老弟!”
二哥看到他,也是一脸的高兴,从马车上就跳了下来。
“这不是在那边都安顿好了,回来跟家里报个平安嘛。”
老爹老妈他们也听到了动静,都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到二儿子和二儿媳妇回来了,都乐得合不拢嘴。
一家人,又热热闹闹地聚在了一起。
二哥跟家里人说,他们到了昭乌达,王团长亲自带着他去找的供销社陈主任。
那陈主任二话不说,当场就把他给安排了。
房子也分了,就在供销社大院里,一个单间,虽然不大,但两口子住足够了。
工作也定了,先是跟着厂里的老师傅学习修车。
等把车子的构造都摸熟了,再跟着老师傅出车。
二哥说,他现在每天都在修车厂里,跟着师傅学本事。
虽然累,浑身都是油污,但心里头踏实。
厂里还管一顿午饭,顿顿都有大馒头,有时候还有肉。
二嫂也没闲着,供销社也给她安排了个活儿。
就在供销社的食堂里,帮忙洗菜刷碗。
虽然不是正式工,但每个月也能有十几块钱的收入。
两口子加起来,一个月能有小三十块钱的工资。
这收入,在现在这个年代,那可是相当高了。
家里人听了,都替他们高兴,也都彻底地放下了心来。
二哥二嫂这次回来,还带了不少东西。
有给老爹老妈买的新布料,有给家里几个孩子买的糖果。
还特意给李云峰,带来了一条好烟。
晚上,家里又摆了一桌。
算是给二哥二嫂接风洗尘。
一家人,又热热闹闹地喝了一顿酒。
饭桌上,二哥一个劲儿地给李云—峰敬酒。
“老弟,这杯酒,哥敬你。要不是你,我们两口子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二哥,说这话就见外了。”
李云峰端起碗,跟他碰了一下。
“咱们是亲兄弟,不说这些。”
一顿饭,吃得是其乐融融。
二哥二嫂在家里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就又赶着马车,回昭乌达去了。
他们还得上班呢。
送走了二哥二嫂,李云峰心里也踏实了。
家里的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接下来,他也该好好地为自己的未来,盘算盘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