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谢长宴全文完结免费无删减 第四百五十一章 坦白

保镖开车送夏时去的医院。

陈晨在急诊楼的大厅坐着,伤口已经处理完了,在脸上,应该不大,贴了中号的创可贴。

夏时被吓一跳,赶紧过去,“伤在脸上啊,严不严重?”

陈晨看到她眼泪又下来了,扁着嘴,“缝了两针。”

夏时赶紧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别哭别哭,眼泪别浸进去。”

她又问,“对方什么情况?”

陈晨说,“她比我伤的重,但是她伤在身上。”

说到这里她还是委屈,恨恨的,“她先动的手,要不是我今天状态不好,我打死她。”

夏时问,“那男的呢,把你害成这样,他人呢?”

陈晨不说话了,转头看向一旁,夏时也顺着看去,就见有人拎着药袋子过来了。

对方明显是奔着陈晨来的,走到跟前看到她,有点叫不准,没打招呼,只柔声对着陈晨说,“药已经取完了,走吧。”

夏时看向对方,男的年纪跟陈晨差不多,长得挺老实的。

陈晨站起身,挎着夏时胳膊,冷脸对着那男的,“药给我就行,你走吧。”

她说,“我不想看见你。”

对方抿唇,那模样是带了些无奈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没有骗你,我真的跟她早就分了,我也不知她今天为什么会来闹,那个账号不是我的,真不是,要不我给你看我的手机。”

他还拿出手机要给陈晨检查。

陈晨不想听他的解释,上去一把将药袋子拽过来,拉着夏时,“我们走。”

夏时看了一眼那男的,什么都没说,带着陈晨出了急诊楼。

到外边,陈晨又要掉眼泪,“你说这一天天的叫什么事儿,我还以为自己要谈个甜甜的恋爱了,结果给我整这么一出,他没像江随那么可恶,但也把我给骗了,也不是好东西。”

夏时轻拍她,“平时没看出来吗?”

陈晨摇头,“同事们都说他单身,那女的说不是,给我看他们俩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是跟另一个号的,他前女友说是他的小号,男的说不是。

她当时想看看那个小号的具体信息,管那女的要手机查看,女的一下子就急眼了,直接动了手,她不可能站着挨打,也还手了。

夏时问,“那男的帮谁?”

这个陈晨实话实说,“帮的我。”

她脸上的伤是碎片溅的,那女的也伤了,男的带她来的医院,没管那个前女友。

她到医院没多久,女的也被送来了,比她严重,伤在腿上,也缝了针。

夏时点头,“还好你没吃亏。”

两人朝着停车场走,夏时说,“我送你回去。”

走一段,陈晨又停了,“我去个厕所。”

夏时只能转身跟她一起进门诊楼,到卫生间那边,陈晨进去,她等在门口。

刚站稳,就有人来了,是个男人,站她旁边。

夏时被吓一跳,挪了挪,那男的又往她跟前走两步,开口,“夏小姐。”

他这么一说话,夏时就反应过来了,把对方打量一番,“谢疏风让你来的?”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车子在外面,现在夏小姐应该没事,那就走一趟?”

谢疏风真是能算,这么个空档都让他给钻了。

夏时朝着卫生间里看,“我有个朋友,得送她一下。”

“那是当然。”对方说,“当然要送您朋友,晚一点回去您也方便跟谢大少解释。”

夏时都笑了,原来陈晨这一茬也被算计进去了。

她都有点怀疑,那个男生前女友的事情,整不好也是被算计了的。

正好陈晨出来,擦了擦脸,状态看起来好了一些。

看到夏时身边有人,她并不惊讶,她家门口都有保镖守着,出门有人跟着也挺正常。

夏时也没解释,带着她跟着那男人直接上了车。

先送的陈晨回家,而后车子开走,夏时看向外面,没一会反应过来了,这是朝着谢家老宅去的。

开进老宅的停车场,夏时下车,那男人在前,她跟在后面,往主楼走。

路过花圃,她愣了一下,里面空空,什么都没有。

虽说干净整洁,但因为见过这边繁花盛开的样子,再看此时,就显得荒凉。

走过长廊,并没有进主楼,男人带着夏时转去了后院。

这一路没有看到一个佣人,夏时没忍住问,“这里人呢?”

男人说,“给放假了。”

夏时点点头,没多问,其实也能感觉到,大概率是都要辞退了。

放假的话不可能一次性给所有人都放假,让整个老宅空下来。

远远的看了一眼池塘,里边小锦鲤已经不圆滚滚了,想来这段时间也没有被好好喂养。

男人带着夏时去了老夫人的佛堂,他停下,对夏时做了个请的手势。

夏时走进去,看到了谢疏风。

谢疏风正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在身前,头微微低着,闭着眼,很虔诚,身板笔直。

佛龛上摆的是几本经书,香烛点燃。

夏时没说话,站在他身后。

谢疏风应该是听到了她的声音,说了句稍等。

夏时能听到他小声的念叨着什么,不知是许愿还是忏悔,听不真切。

过了好一会儿,他拜三拜,动作很标准,能够看得出并非第一次跪拜神佛。

之后他起身,整理衣服,倒退着出来。

他没看夏时,只是开口,“跟我来。”

夏时走在后边,刚刚引着她过来的那人已经不见了,偌大的谢家别墅,整个后院似乎只有他们俩。

她不知道谢疏风搞什么,也没问,只跟着他,最后停在那栋早就无人居住的二层楼门口。

门是开着的,窗户也都换了,看着不新,但是不破败。

谢疏风抬脚进去,夏时跟着到门口,停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太长时间无人居住,这里边阴森森的,带着一股阴凉气。

里面被打扫的干净,只有一张铁桌子放在空地的正中间。

夏时视线留在铁桌上面,其实说是桌子,更像个案板。

谢疏风走到铁桌旁,弓起食指轻敲桌面,发出钝响声,砰砰砰。

声音在这空旷的房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夏时有点不舒服,虽说没有回音,但声音明显被放大,震的她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她没忍住开口,“你到底要干什么,直接说。”

谢疏风说,“急什么?”

他确实不急,又把这空旷的一楼转了一圈,最后再次站到那铁桌旁,开口了,“我很小的时候,住在这边。”

他声音淡淡的,没有回忆往事的感慨,就只是平铺直叙的在说一件事。

夏时不知道他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些,没说话。

谢疏风也不指望她给什么回应,继续,“那时候老爷子生意已经有了起色,家里日子过得好,你没看到这二层楼从前的装修,放现在可能过时了,但当初也是很豪华的。”

他说,“老爷子舍得把钱花在家里,也舍得把钱花在外面。”

“他那小情人,当初我让律师追回花在她身上的钱,不算不知道,一算原来那么大一笔。”谢疏风笑了,“也挺好,就当给我存一笔了。”

夏时知道他说的是谁,袁晓,这个案子前段时间已经结案了。

她没有打断谢疏风,也挺想听听当年的事情。

谢疏风绕着铁桌子走,继续说,“我出生在这二层楼,我母亲早产,连医院都没来得及去。”

他也长在这二层楼,磕磕绊绊的长大,经历过很多。

好与不好参半,只是好的不容易记住,不好的都在他脑子里刻了深深的痕迹。

谢疏风声调平平,毫无起伏的提到了谢雄的**,提到了他险些丧命于那对男女之手,提到了后来很多年他韬光养晦,草蛇灰线,慢慢布局,接手了老爷子的生意,继承了家里的公司。

说到最后,谢疏风再次用手指敲击着铁桌,“这是我出生成长的地方,也是他咽气的地方,他应该没想到,当初一念之差,留我一条命,会让他自己葬送在这里。”